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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渣化之路 第304节

      “兔兔是我们收养的,跟自己的小孩没有区别。”
    谌母更不满:“你跟蓝筠要是真想养小孩,那干嘛不养谌清家的?他媳妇刚生了三胎,两个人养三个小孩够难的了,你这当大伯的不得帮帮忙?”
    跟谌母讲理行不通,谢隐也不跟她多说,他冷着脸的模样挺吓人,这些年谌母越来越怕他,见他不说话,不由得声音讷讷:“我又没说错……好好的养别人家的小孩,那不吃饱了撑着的?养你也养个好看点的啊,那嘴可真的是……”
    “等兔兔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带她去做手术,以后她会是很健康的小朋友,我们家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跟你也没关系。”
    谌母不情不愿,又不敢跟大儿子犟嘴,上次她犟了,他真就狠心一年不给她钱,她哭死了也没人管,从那之后谌母学乖了点,但她还是想让谢隐跟蓝筠养谌清家的老三,谌清媳妇肚皮争气,一连两个都是儿子,老三是个闺女,刚会走路,两口子养三个小孩吃力,这老大家要是愿意帮忙不正好吗?
    第343章 第三十枝红莲(十)
    谌母也就是嘴上花花,不敢真跟大儿子对着干,谢隐不耐烦听她废话,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谌母这一通操作,让本身不是那么喜欢小孩的蓝筠气得不行。
    “我非要养着兔兔不可!”
    她气呼呼地说。
    谢隐让她别生气,“兔兔多可爱呀,以后她会是个健康的小姑娘的,咱们好好教育她,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能够成为一家人,这本身就是天大的缘分。”
    两人感情很好,蓝筠也不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顺着谌母,有时还会主动吐槽,她跟自己父母不亲近,也不喜欢谌母,大家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最好,靠得近了反倒矛盾无数。
    听了谢隐的话,蓝筠点头:“你说得对,兔兔以后肯定会是个健康的小姑娘,不过我工作忙,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呀。”
    谢隐失笑:“放心吧,就算我不行,不是还有阿姨吗?”
    兔兔是个六岁的小姑娘,衣食住行谢隐可以照顾,也能教导,但像是洗澡穿衣服之类的,他身为男人,还是养父,并不好插手,蓝筠考虑到了这一点,特意雇了个育儿师来家,专门负责照顾小兔兔。
    兔兔很乖,她到了新环境很慌张,唯一让她信任的人只有蓝筠,可她也明白蓝筠很忙,不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每天早上被养父抱着送养母出门,小姑娘都是泫然欲泣又忍住眼泪的,弄得蓝筠都不想当女强人,想在家陪着她。
    一开始兔兔有点怕谢隐,慢慢地在他的陪伴下胆子才大起来,虽然话还说不全乎,路走得也不是很稳当,但她已经会扑进谢隐的怀里撒娇了!
    教她认数字时,认到8,小姑娘突然眼睛亮起来,指着8冲着谢隐一顿喊:“888888……”
    谢隐被这小黑兔萌到不行,“爸爸在这儿呢,兔兔真聪明。”
    等蓝筠回家,她又一顿8888的喊,把蓝筠逗得笑不可仰。
    小姑娘在爱与陪伴中长大,谢隐在她的饮食里添了点灵泉水,这样不至于补得太多,又能尽快调理好她的身体,然后他们带兔兔去做了手术,彻底恢复健康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眼睛圆圆非常可爱,性格也逐渐活泼起来。
    就是有点害怕那个她应该叫奶奶的人,每次奶奶来都盯着自己看,兔兔好怕的。
    她坐在客厅游戏角玩玩具,谌母隔得老远看得各种不爽,那玩具她见过,上个月带宝贝大孙子去商场,孩子哭天抢地倒地上打滚要买,谌清都说没钱,太贵了,虽然不是买不起,可给孩子买几千块钱的玩具,小孩玩几天就腻了,又不能拿回去退,买它干什么?又不是钱多到烧得慌!
    现在看见兔兔在玩,谌母心里怎么能舒服?
    她也不跟谢隐说,知道说了也没用,大儿子肯定不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就瞪着兔兔看,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把小女孩吓得战战兢兢。
    兔兔不傻,她知道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所以在家里下意识会表现的乖巧可爱,可以说谢隐跟蓝筠喜欢什么样的小孩,怎样的小孩不惹人厌,兔兔就会去做那样的小孩。
    如果是从小被宠爱到大的孩子,被谌母这样瞪,早哭喊着去找爸爸妈妈做主,但兔兔不敢,她只乖乖坐着不乱动,也不会跟爸爸妈妈告状。
    这个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她不能惹奶奶生气。
    谢隐对孩子的情绪变化很敏感,一次两次可能不觉得,但每次谌母来了之后兔兔就情绪低落,他肯定有数,于是禁止谌母再来,谌母人都傻了:“你为了个捡来的野孩子,连你亲妈都不要了?”
    “有什么事直接电话联系就行,没事儿别来了,兔兔胆子小,你吓着她了。”
    谌母现在是真觉得有这个儿子不如没有,可让她跟谢隐断绝关系?那是绝对不行的,她现在上年纪了,每个月都能从儿子儿媳这拿到一笔赡养费,虽然金额不多,但足够一个人衣食无忧,谌母舍不得花,全攒着等留给她的大孙子呢!
    大孙子茁壮成长中,去过女澡堂,进过女厕所,到哪儿都所向披靡,临了高考,因为谢隐家离考点比较近,谌清亲自来找他哥,希望能让大宝在他家借住几天,高考结束就回去。
    到底是亲兄弟,这些年谌清也没怎么给谢隐找麻烦——虽然谢隐觉得他是想要自己儿子继承遗产才这么安分,但总归是安分的,让大宝住就住吧。
    结果这孩子是真的烂泥糊不上墙,一开始还有点怕生,发现大伯脾气好,大伯娘不在家后,就完全把谢隐家当自己家了,不讲卫生不说,洗完澡不穿衣服在家里晃!
    兔兔回家时正好看见,直接给吓哭了!
    小姑娘这些年解开了心结,真的把谢隐蓝筠当成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时候也有点小脾气,但整体仍然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个?她还是未成年呢,谢隐把她保护的很好,从不让她看到这种腌臜东西。
    大宝不以为耻,反而哈哈笑着嘲讽兔兔,他是听他奶说过的,兔兔根本不是大伯大伯娘亲生,是捡来的野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以后大伯大伯娘家的财产都是他的,这别墅是他的,里头的好东西也都是他的!
    他在家里就这样啊!他爸他妈都没说过什么,妹妹倒是说过几句,但很快就被爸妈骂了,好好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不就行了,亲兄妹至于这么计较吗!
    大宝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
    他五岁的时候被奶奶带进女澡堂,奶奶为了他跟人吵架不落下风,他成功在女澡堂洗了澡;七岁的时候被妈妈带进了女厕所,虽然里头的女人跟小女孩都觉得不妥,可他妈也是个彪悍的女人,把那几个没结婚的年轻女孩骂得眼泪哗啦啦。
    真是的,等她们有孩子的时候就懂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了,凭什么不让妈妈带男孩去女厕,孩子丢了怎么办?谁能负责?现在可是有不少人贩子的,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啊,出事了有谁能赔?
    所以大宝认为自己这一次也能全身而退,毕竟他大伯跟大伯娘没有儿子,以后还得靠他给他们养老摔盆儿呢!
    看到吓哭的兔兔,大宝哈哈大笑,仍旧在兔兔面前走来走去,兔兔忍无可忍,飞奔上楼去找爸爸。
    一分钟后,谢隐出现在了楼梯口,他手上提着大宝的行李,面无表情把大宝连人带东西丢出了家门外,连衣服都没给大宝留,随后打电话通知谌清来带人。
    这是谌清跟他哥第一次爆发如此激烈的争吵,谌母一开始也帮腔骂谌澄,后来骂着骂着感觉不对,谌清又恨又气,他这些年算是憋屈的够够的了,要不是盘算着大哥大嫂没孩子,以后没人继承家业,他能这么忍着?早撺掇妈来吸血了!
    现在可好,他哥把大宝给丢了出来,这么大孩子了,连个裤衩也不给穿,就光溜溜往外丢,照顾孩子心情了吗?知道孩子马上要高考了吗?一点面子一点尊严都不给,这不是要把大宝给毁了吗!
    这时候谌清也知道什么叫尊严什么叫面子了,他儿子天天在家里不穿衣服到处跑他却一个屁都不放!
    谢隐不听他说这些废话,直接赶人走,谌母敢帮腔以后一毛钱别想从他手里拿,谌母一开始沉默,后来听回家的蓝筠冷冰冰地说以后遗产都是兔兔的,当下就开始发疯!
    怎么能给兔兔?那就是个小野种,凭什么给她?那是大宝的!不给大宝给二宝也行,凭什么给兔兔!
    谌清更是暴怒,起来就想打谢隐,吓得蓝筠跟兔兔冲上来拽他,谢隐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手就把谌清摁在了地上,谌母又开始哭嚎说他不孝,他说:“那这次我干脆就不孝到底了,你去找个孝顺儿子伺候你吧。”
    没等谌母想明白,谢隐让兔兔回房玩去,然后把谌清一家赶出家门,开车去了谌母住的那套房子,直接让人换了锁,又把谌母的东西一股脑儿全丢出来,让她跟谌清一家过去,反正有大孙子的家才是好家,她去给大孙子做牛做马吧!
    这下,谢隐算是跟谌母等人彻底决裂了,两边老死不相往来,本来成绩就差的大宝更是考不出个什么好东西,但用他自己的话说,本来他是有大学上的,要怪就怪他那个无情无义的大伯,居然在他高考的时候搞他心态,害得他发挥失常,最后只能胡乱去混了个不需要分数线的大专。
    这样养出来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大宝还在上大专,谌母哭着来找谢隐了,她这几年就跟谌清一家子过,要说穷也不穷,这日子反正是过得下去,谌母在家就给孙子孙女做饭,然后洗衣拖地干家务,一个人睡在杂物间,因为谌清家房子不大,孩子又多,没地儿给谌母住。
    她想起以前住蓝筠给的房子,蓝筠还给她请人做饭做家务,多舒服啊,现在全叫她自己给作没了。
    但也没办法,那是自己亲儿子亲孙子,两个孙子她不能不管啊!
    谌清好面子不肯来,谌母这一说,谢隐才知道大宝在上学的时候不学好,偷拍学校女生的视频拿去网上卖,赚了不少钱,他想起前不久见过谌清,谌清得意洋洋的说大宝有本事,原来就是这本事。
    现在被抓了,人家学校虽然是大专,也不要这种品德败坏的学生,大宝已经成年,不仅得蹲牢,还得赔钱,于是谌清又支使谌母来找谢隐,想让谢隐出面帮忙私了,赔钱再把大宝捞出来。
    谢隐一口回绝。
    想得真美!
    他有那钱干什么不好,拿去捞大宝出来?那孩子根子都烂了,在外头也是祸害人,蹲牢挺好的,在里头好好改造,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他这样不讲良心,不念旧情,谌母真是恨死他了,恨不得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
    谢隐对她的哭闹无动于衷,谌母没要到钱,回家又被小儿子小儿媳一顿骂,她躺在杂物间的小床上默默流泪,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如此,不过没关系,大宝不行,不还有个二宝吗?二宝肯定是个孝顺孙子!
    然而谌母还是失望了。
    大宝蹲了两年牢出狱,不仅没悔改还变本加厉,在家里老实了没几天,偷了家里存折取走了全部的钱跑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这下连谌清都绷不住了,他也喊出了跟谌母如出一辙的话:“早知道就不生这个儿子了!”
    生出来全是讨债的!
    一家人把希望放在二宝身上,奈何二宝也不咋地,作为同样去过女澡堂女厕所的阳刚男儿,二宝能好到哪里去?
    两个小号全练废了,反倒是唯一的女孩三宝,成绩不错性格也好,考了个很好的大学,一家人突然意识到这才是以后养老的关键,但人家三宝从去读了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谌母不明白啊,谌清也不明白,他们怎么就养不出一个孝顺孩子呢?现在三个孩子都不在身边,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谌母还有小儿子管,谌清呢?他有三个孩子,怎么一个都不成?
    以后他死了,谁给他烧纸,谁给他摔盆儿?!
    他们不知道的是,离开原生家庭的三宝跟兔兔感情很好,两个小姑娘私下一直有来往,姐妹俩还上的同一所学校,兔兔非常照顾妹妹,两人相互扶持,谁都没有告诉谌母跟谌清。
    谌清也不是个孝顺儿子,谌母最后一病不起,还是谢隐出钱把她送去医院又请的护工,偶尔也会来看她,来得最多的是兔兔跟三宝,两个小姑娘很善良,谌母一看她们就哭,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能是后悔了,也可能没有,可能是想感谢她们,也可能不是。
    那谁知道呢?
    第344章 第三十一枝红莲(一)
    “娘!娘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啊!”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没打在谢隐脸上,却让还没睁开眼睛的他都察觉到了疼,那得是多狠毒多用力的一巴掌,才能把一个站着的人扇倒在地?
    “当初就不该让老大娶了你这个破落户!我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嫁进俺们老谢家多少年了,连个崽都下不出来,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还是个赔钱货!”
    身着藏蓝色粗布棉袄的老妇人生了张黄鼠狼般尖酸刻薄的脸,刚才那巴掌就是她扇的,此刻她手中正抱着个小娃娃,两条腿儿露在外头,这寒冬腊月的,腿儿都冻得发紫。地上的女人爬起来就给老妇人磕头,她看起来又干又瘦,此时半张脸都被打肿了,“娘,求你、求求你,这是我的孩子……求你把她还给我吧!我以后会更努力干活的!你把她还给我吧!还给我啊!!!”
    老妇人无情地抱着那个小娃朝房子角落走,那儿有个尿桶,是农家人天冷时晚上上厕所用的,还没来得及倒,她怀里的小娃哭声微弱,老妇人边朝那儿走边骂骂咧咧:“俺就说这城里女人是祸水,一天到晚的干不了多少活还净知道吃!赔钱货有啥好要的?老二老三家都有娃娃要养,没得养你家这下贱的丫头片子!”
    女人像是发了疯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老妇人的腿就要去抢孩子,她被逼急了眼,老妇人不肯给还拿脚蹬她心窝,女人就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老妇人顿时像是杀猪般嚎叫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敢咬俺!俺要让老大休了你!你给俺滚出俺家!”
    说着高高举起手中小娃,那么点大的娃,谢隐估摸着比根筷子都长不了多少,女人发出尖利绝望的嘶吼,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她被边上几个人拉开,老女人一发狠,就要把手里的小娃朝尿桶里扔——
    但是那双把小娃举起来的手被人拦住了——
    包括女人在内,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拦住老妇人的人——谢老头谢老太的长子,谢家老大,也是最沉闷最孝顺最听话,因为生不出儿子抬不起头半辈子的男人。
    谢隐使用的这具身体也非常瘦弱,胃部瘪瘪的,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谢老太被他抓住后还尖锐地说:“老大!你疯了?给俺一边呆着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可是谢老大却不像平时那样怕她,反冲她微微的笑。
    谢老太被笑得毛骨悚然,下一秒她腰腹处传来一阵剧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踹飞了三米远,正正好砸在年久失修的泥屋墙上,而她要溺死的那个小女婴,则到了谢隐怀中。
    这下可不得了!
    当家做士的人被最蔫儿最没种的谢老大给打了,谢家人纷纷站了起来,有去扶谢老太的,有责骂谢隐的,却没有一个人去管谢隐怀里只剩下半条命的小女婴,也没人管趴在地上宛如疯妇的女人。
    谢老头气得猛拍桌子:“老大!那是你娘!你这是不孝啊!你怎么能打你娘?!”
    谢隐解开自己的破烂棉袄,把小娃揣进去暖着,淡淡地说:“打就打了,又能怎样?”
    “今天俺就替娘教训你——”
    谢老二长得又高又壮,直接朝谢隐扑来,俨然一副要把谢隐揍个半死的架势。奈何他只是个傻大个,空有力气,谢隐略略侧身,挥舞着拳头的谢老二就扑了个空,趔趄一下还没站稳,谢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直接让他往前摔,好巧不巧,正巧一头扎进了尿桶里!
    这下谢老二媳妇顿时尖叫起来,整个谢家瞬间再次沸腾,谢隐慢慢看向地上那个女人,弯下腰,把她也带了起来,一手揣着娃,一手搂着女人。
    女人满脸都是血跟眼泪,血是磕头磕破的,眼泪是绝望恐惧的,此时她像是失了士心骨看着谢隐,好像是不认识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