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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娘提了一夜的心稍稍放下了,他们俩能睡得着就说明昨晚没出什么大事情。
昨夜鱼娘睡着后一直做噩梦,吓得她浑身是汗,惊醒后再也没睡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合了一会儿眼,等到阳光一照进来,马上又醒了。
虽然一夜没睡,鱼娘这会儿的精神头倒是不差,她看了一圈,昨夜渡河的那些人大多还在睡觉,没睡的人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脚步轻快,脸上也显得很轻松,想来昨夜应该是一切顺利。
正在这时,鱼娘看到了李大成,她赶紧跑过去,“爷爷。”
李大成边走边打哈欠,忍不住感叹,还是老了,要是搁在他年轻的时候,一宿不睡第二天照样精神气十足。哪会像现在这样,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鱼娘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爷爷,睡觉的事另说,昨夜怎么样了?”
李大成调皮地对鱼娘笑着眨了眨眼,“你猜。”
鱼娘气的跺了跺脚,“爷爷,你怎么能和小娃娃开玩笑,我不理你了。”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生气了,心里却是轻松无比,爷爷能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昨夜的目标必然是顺利完成了。
李大成揉了揉鱼娘的头,笑道:“昨夜虽出了点小差错,不过还好一切顺利,比我们想的还要好,你别担心了。快去把头发弄好准备吃饭,待会儿咱们就要上路了,可没时间让你好好打扮。”
昨夜睡觉前,陈氏嫌弃鱼娘的头发乱糟糟的,把她的头发都散开了,打算今早再重新给她梳一遍。
故而醒来后,鱼娘的头发一直披散在身后,又因为太长了,风一吹零散的发丝便会飘起来。在现代,大家的发型都大差不离,见怪不怪没人说;而在古代,披头散发到底有些不像话,因为鱼娘还小,倒也没有人怪她不懂事,只有李大成轻轻点了她一句。
鱼娘握住一缕头发,怎么都捋不顺,干脆放弃了,还是找娘来帮她梳吧。
说曹操曹操到,鱼娘正要去找陈氏,陈氏就过来了。
一把拉过鱼娘的手,陈氏问道:“你怎么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鱼娘有些惊讶陈氏没骂她没规矩,不过还是老实道:“阳光太刺眼了,照在脸上我就醒了。”
陈氏把鱼娘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桃木梳给她自头顶到发尾,一遍又一遍地给鱼娘梳头发。
边梳边道:“我看你昨晚都没怎么睡,想着你今早会醒得晚,打算晚点再叫醒你给你梳头,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
鱼娘解释道:“我害怕爷爷出事,想问问爷爷昨晚怎么样了?”
陈氏道:“你爷爷他们没事,一切都顺利,咱们今天接着往前走,马上就要到遂牧郡了。”
鱼娘的头发梳通后又顺又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陈氏试着从发根握住了她的头发,嘴角泛着笑意,“看看我的鱼娘,连头发都长的这么好看。”
鱼娘扭头,“娘,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氏把她的头转过去,轻轻呵斥道:“别乱动,不然就扎歪了。”
而后麻利地缠了一缕头发挽了一圈,眼睛盯着鱼娘的头发,手上的动作不停,“当娘的都这样,自家
的孩子不夸还能夸谁?我就随口一说,可别把你给美死了。”
鱼娘得意地昂着头,“才不是呢,还是我好看你才能夸的出口,要不然你怎么不夸三牛比我懂事?”
陈氏把最后一缕头发绑好,轻轻拍了一下鱼娘的头,“可不得了了,还学会还嘴了。别一肚子歪理了,快去洗脸。”
鱼娘冲她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跑了。
解决了一件大事,除了被瞒在鼓里的人,剩下的所有人都显而易见松了口气,连带着路上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李伯山赶着车,李叔河在车上歇息,柱子另一辆马车上,两辆马车挨得近,俩人眉飞色舞,一唱一和好不热闹,吵的李伯山脑袋疼。
“叔河,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累,再废话这么多就过来给我赶车。”
李叔河委屈道:“哥,你怎么能这样,我都累一晚上了,放松放松怎么了?”
顾氏闻言,不解道:“什么累一晚上?你们昨夜不是轮流休息吗?还有你的腿,绊倒后怎么摔得这么惨?”
李叔河哑巴了,李伯山在外面哈哈大笑,“是啊叔河,你快给弟媳好好解释解释?”
李叔河恨恨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大哥,开始绞尽脑汁找补,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媳妇,是这样的,我啊,我昨夜摔断腿后,这个腿它疼的睡不着觉,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可不就累得慌吗?”
顾氏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直把李叔河看得额头冒冷汗。
鱼娘看了一会儿笑话,不过她也怕顾氏知道真相后被吓到了,如今她月份大了可不经吓,“婶娘,我听爷爷说晚上太黑,他们都看不清,小叔守夜巡逻的时候绊倒在一个大石头上,这才把腿给摔断了。”
李叔河感激地看着鱼娘,这才是他的好侄女啊,不枉他疼她一场,哪像他大哥,还是一个娘生的,只会想方设法拆他的台。
顾氏听了鱼娘的解释,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转而关心起李叔河,“你看看你,明明眼睛这么大,又不是个雀蒙眼,怎么还能摔了?下次可不能再大意了,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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