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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奴婢正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像是魂丢了一样。其他人私下散去,各个露出惊恐的面孔议论纷纷。
薛老爷走近道:“这是怎么了?”再近些看,竟有一摊黑乎乎的东西摊在地上,皱巴巴的像是一块烧焦了的死猪皮。
薛老爷拿起一根棍子过去挑起,道:“一块烂布而已,叫什么?!”
那摊“烂布”展开,突然就变了模样,一个大肚子,四根凸出来的布条子,还有凸出来的一个似圆非圆的东西,上面几个孔,呈现出一副人脸的模样。
一群人立马吓得惊叫起来,这可不就是一张人皮吗?!薛老爷立马把棍子丢到一边,人群连忙躲开。
薛老爷冒了一阵冷汗,有些结巴道:“什……什么东西!处理掉!别让我再看见它出现在这里!”
四下看了看,薛老爷指了指地上的奴婢道:“你!给我把这东西扔出去!”
那奴婢吓得直哆嗦,声音颤抖道:“我……”
薛夫人走近喊道:“你这贱婢!还不滚起来!等我过去把你打起来吗?!”
那奴婢泪花都吓出来了,哆嗦着站起来,道:“夫……夫人,我这就去……”
找了找地上,见自己那根棍子被薛老爷丢了出去,连忙去借其他人的,可人人都不想自己挑水的棍子触碰那恶心的东西,没人愿意借给她,那奴婢急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直站着发抖,像是怕极了薛夫人。
那薛夫人实在没了耐心,一鞭子抽过去,喊道:“贱婢!你不会用手吗?!难不成你是哪家的富家小姐,皮子娇嫩得很?!”
那奴婢被一鞭子抽倒在地,身子哆嗦得越发厉害了,带着呜咽哭腔,缓缓爬到那一摊黑乎乎的人皮旁边,伸出一双满带裂纹血丝的手,抓起了那摊东西。
那奴婢双目麻木,已经毫无血色,双手死死地抓着那块皮,一步一磕绊慢慢往外走,细看她的腿部骨骼往后弯曲,和常人完全不同,一旁的人各个捂着嘴退到远处。
见那奴婢走远了,薛老爷才喊道:“行了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谁知那奴婢此一去,便一直未归,薛老爷还以为那奴婢擅自逃离了,叫了一群人前去寻找,打算找回来打断她的腿,可未曾想怎么找也没找着。
结果当日晚上,便听见院子里有女子的哭声,呜咽凄凉,家里的奴才起来出恭,这才见一浑身是血、皮囊俱损的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一摊血肉躺在院子里。
那奴才吓得当场登东,大喊大叫着叫起了院里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今日出去那奴婢回来寻仇了,一个个一阵心慌,这次把薛老爷也吓个够呛,连忙让下人连夜把这东西拖了出去。
可谁知这群人出去了之后也再没回来,第二天早上院子里出现了一堆尸体,细数正和昨晚出去的一群人数相同。
这些尸体一个个身体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揉的乱七八糟,各个不是少了皮子,就是七窍流血,或是断了腿、断了胳膊,又或是眼珠子里插了根树枝……各个形态各异。
院里下人奴婢一个个都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亡魂,连夜收拾包袱离府,也不管什么银两工钱了,只管跑。
作者有话要说:
出恭和登东都是上厕所的意思。还有芫字不读yuan元,读yan言,这是个多音字,我们凌芫读音取后者
第22章 挖坟移尸曝府庭
薛老爷越发激动道:“他们都跑不了,他们死了!死在了我家院子里!给我找晦气!还害死了我夫人……她没了!我夫人很漂亮,他们扒了她的皮!我醒来的时候,只剩下血肉模糊……他们这群贱奴!到现在都不肯走,还待在我的院子里,你们看见了吗?他们就在外面!你们帮我把他们赶走!赶走他们!”
说着一把扑倒在地,原本无神空洞的眼睛已经遍布血丝。
凌肃连忙过去搀扶,道:“薛老爷放心,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帮您解决此事,您不必挂忧。”
凌芫起身拱手道:“烦请夜间不要出屋,如有任何动静,也不必理会。”
薛老爷道:“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凌肃见这位薛老爷如此不厌其烦,只得打断道:“不必言谢,分内之事。”
凌肃言罢,薛老爷又坐回了太师椅上,还如往时一般无神麻木。
一行人出了薛府,薛府又恢复一片死寂,簌簌树叶响,吱嘎木门声。
屋内毫不耐烦喊薛老爷的那名弟子,紧跟上了凌肃道:“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在流暮,师白座下所有弟子其实并不是都由师白所领,绝大部分都是分派到各修为高尚的主要弟子那里,由他们所领,而这个弟子正是凌肃所领,名为郭祁。
凌肃道:“守株待兔。”
郭祁道:“我们就只管待在这薛家大院里吗?万一那东西不来呢?”
凌芫瞟了一眼凌肃,冷冷道:“引蛇出洞。”
凌肃嘴角微翘道:“既然那剥皮贼那么喜欢血腥,那就给他活生生的猎物。若是他觉得晚上更有感觉,那便晚上恭候他。”
凌肃继续道:“阿芫,你在今夜带领几名弟子守在薛府郊外,若是见着了那东西,也不要轻举妄动,放他进来,静观其变。迟小姐,以及剩下的弟子,皆随我驻守薛府内,等那东西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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