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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便活活打死。
那小儿一家子都死在了薛家人手里,打死的、饿死的,都是薛家害的!小儿找他们理论,竟被一泼开水浇到了身上,活活烫死了。
“我宁愿不得超生,也要让他们不得安宁!”那小儿摇曳着鬼魂恨恨道。
凌芫剑指向他,冰冷道:“以怨报怨,何时能了?!”
那小儿狠狠瞪着凌芫,咬牙切齿道:“他如何能杀人!薛老狗!薛狗!”
第25章 地裂千丈无生息
凌芫道:“冥顽不灵,何足以存!”
说着猛甩起大袖,一道银色光束照向那鬼魂,鬼魂边摇曳着边大笑地化作丝丝雾气消散了去。
迟芸惊道:“这是什么招数?能教我吗?”
凌芫收了衣袖,抬眼看向迟芸道:“缚灵袖,家族招数,你既已拜入流暮门下,日后自有机会学。”
迟芸嘿嘿笑道:“那到时,我就比你厉害了!”
凌芫微翻了个白眼,道:“但愿如此。”
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一个个土堆,伴着森森白骨、腐臭的糜肉。
扬起的骨灰覆着暗淡无色的天空,一片阴沉。
看着这幕惨淡的景象,迟芸道:“这些亡魂……是那小儿的亲人吗?”
凌芫道:“无关紧要。”
迟芸扭头看向凌芫,道:“无关紧要?”
凌芫瞟了一眼迟芸,没再理会。
迟芸继续道:“我觉得那小儿说的不无道理,虽然他做的确实有些过了,但这些村民若真是薛老爷害死的……”
没等迟芸说完,凌芫扭头盯向迟芸,道:“你既来了这,就该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来了。”
迟芸故作疑惑道:“我是干什么的?”
凌芫道:“既是薛老爷叫了我们流暮来除祟,便只管除祟,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两人边按原路往外走着,迟芸一下跳到凌芫面前,阻了凌芫的路,道:“既然是除祟,那便是为民除害,这世间之害岂是只有邪祟?若是人也做着邪祟的事,难道他便不是害了吗?就因为他是人?”
凌芫道:“你该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的。但只此时说说就行了,你若是当面说了,无故惹出是非,并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此事蹊跷百出,未必不是那邪祟鬼扯。怎能此时就着急论断?”
听凌芫这样说,迟芸想是确实有些仓促了,忙道:“也是,是我仓促了。那这事要查下去吗?”
“多有蹊跷。”
迟芸摸摸耳朵,皱眉道:“也是吼……薛老爷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区区小儿为什么化为厉鬼杀生无度?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化为厉鬼?蹊跷颇多啊!”
凌芫朝着周遭看了看,沉默片刻,道:“回薛府。”
院子里冷寂非常,一群白衣修士把着灵剑,弓着腰,眉头紧锁。
郭祁哆哆嗦嗦道:“师……师兄,你说二师兄抓没抓住那剥皮贼?”
凌肃坦然道:“或许,那剥皮贼就在此处呢?”
“啊?!师兄你不要吓我!”
凌肃皱眉戳了戳郭祁道:“别那么没出息!好歹是流暮的弟子,若是日后遇着更狠的,师兄们不在,你就等着有去无回一命呜呼吧。”
继而,凌肃又道:“阿芫从小勤学苦修,遇事也从不慌张,若真遇着了,也不必担心。不似你!”说着扭过身拧了一下郭祁的耳朵。
郭祁正紧绷着神经,不觉吓得一哆嗦,道:“师兄此时就不要拿我打趣了!”
正说着,阴风呼呼掠过,卷起一层沙石,伴着夜莺咕咕、脆叶簌簌,一片肃杀。
凌肃紧道:“戒备!”
一群人紧盯着紧闭的大门,只闻几声脚步踏踏,愈发靠近,紧接着大门吱呀敞开,两个黑影移了进来,脚边的碎叶子跟着滑进来。
“哎?凌肃师兄呢?”迟芸道。
凌芫不语,朝着四周打量一番。
突然,凌肃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道:“阿芫回来了?可逮住了那东西?”
他这一窜倒是把迟芸吓得一激灵,连连瞪着凌肃。
那郭祁连着几名随从弟子也探了出来,畏缩着脑袋,倒像他们才是该抓的那个。
凌芫道:“师兄,薛老爷可安好?”
郭祁撇嘴悄声道:“薛老爷倒是安好,我们就不安好了。”
听凌芫此言,凌肃怕是薛老爷有什么闪失,疑惑道:“我们一直守在这儿,并未有任何异常。难道你们没见到那剥皮贼?”正说着,房里传来几声咳嗽,断续气松。
郭祁道:“薛老爷他好着呢,那剥皮贼压根就没来。”
凌芫沉默片刻,顺着窗户的方向看了眼漆黑的屋内,好像思绪了什么,道:“我知。”
迟芸见凌芫半天放不出一个屁,耐不住性子,一把抓过来凌肃,压着声音道:“我们抓住了剥皮贼,可他说他是薛老爷害死的。”
凌肃道:“哦?那便是来索魂报仇的?”
迟芸继续道:“若只是为了自己报仇,那只管索了薛老爷的魂便是,可他杀了薛家全院的人,偏偏独留了薛老爷一人。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偏要薛老爷生不如死?”
“你是说,是薛老爷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激了他的怨气?甚至说是邪气。”
迟芸嘴角微撇了一下,道:“师兄你可知这剥皮贼是什么?”顿了顿,迟芸继续道:“是个几近十岁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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