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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滢溪:“……”
    “不是……”
    否认的话说出口,李滢溪停顿一瞬,又改口,“是。”
    “你自己说为着皇姐的话才对我好的。”
    她涨红着脸,小声道,“但也非不愿意理会你,只不想看你为难自己。”
    辩解的话却令李滢溪的心底涌出一阵阵羞耻。
    刹那间,她一张脸红得越发厉害,耳朵泛红,耳垂似能滴血,连白皙的脖颈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如是两句话在脑中转过几个弯,凌越才真正反应过来。
    面对这般模样的李滢溪,他忍不住扑哧一笑,便惹得李滢溪眼睛都瞪圆了:“你笑什么?”
    “郡主当真可爱至极。”凌越不吝夸赞、含笑道。
    李滢溪脸又红了红,一时噤声。
    凌越松一口气,敛笑说:“我虽受伤,但太医道休养数月便可痊愈,与往常无异,因而郡主无须自责。倘若我昨日没有救下郡主,倘若郡主因此而出事,许令我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故而,我只不过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我会好好养伤。”
    “回府之后,亦会有人仔细照料,郡主不必为我担忧。”
    李滢溪悄悄抬眼去看凌越。
    见他一本正经,李滢溪依旧小声:“原来你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凌越微怔,却又一笑。
    李滢溪再偷偷看凌越一眼,见他眉眼松快,收回视线,也笑了。
    ……
    被吕璋强逼着吞下毒药的贺知余被折磨过一夜,双唇早已失去血色,整个人濒临虚脱。
    清早,吕璋来密室查看他情况。
    入得密室,便见贺知余倒在地上,面如白纸。
    吕璋眼眸微眯走上前,踹了贺知余一脚,见他毫无反应,蹲下身试探他气息,发现他气息微弱。
    片刻,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浇在昏昏沉沉的贺知余身上。
    他身体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被刺激得寻回一丝理智,缓缓睁开眼,看见蹲在他面前的吕璋。
    “贺大人昨天夜里考虑得如何?”
    吕璋扯一扯嘴角,“依我看,中毒的滋味不好受,不如乖乖配合。”
    “我说过……”
    撑着这一丝的理智,贺知余语声低哑,“我可以选择死。”
    吕璋咬牙切齿:“有何意义?”贺知余沉默,吕璋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搭在贺知余颈间,“贺知余,你当真不怕死,那我现在便成全你!”
    贺知余索性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吕璋暗恨,他本为恐吓贺知余,谁知他当真一副硬骨头,现下这把刀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正当吕璋想要再言语威胁,有人急匆匆进来道:“少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辨认出是身边小厮声音,吕璋收走架在贺知余脖子上的长刀,霍然起身。
    小厮疾步走上前。
    吕璋没有防备,未曾想待小厮靠近他,忽然将他摁在地上。
    “反了你了?!”
    吕璋震惊质问,话音才落便沦落到自己脖颈架着匕首。
    随之一阵凌乱脚步声。
    他抬眼去看,见平阳长公主李妩带人闯进密室,顿时慌了。
    李妩目光没有朝地上的吕璋瞥过去一眼。
    她直直望向浑身湿漉漉、靠着墙壁勉力支撑的贺知余,绣鞋碾过吕璋的手指,在他的惨叫声中,走向贺知余。
    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细缝,望见李妩的脸,贺知余有些恍惚,以为是错觉。
    却感受她温热手指抚上他脸颊。
    “贺知余,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允许过了么?”
    李妩眸光微沉,声音里透出一股冷。
    贺知余勉力微微一笑:“让殿下操心了……”
    李妩视线往下,看见他外裳残留的鞋印,也轻扯嘴角:“无妨,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有人上前来扶贺知余。
    李妩松开手,终于回头瞥一眼被摁在地上的吕璋。
    她抬脚朝吕璋步步走过去。
    一双大红绣鞋停留在吕璋眼前,李妩抬脚,一脚踩在吕璋的脑袋上。
    “废物!”
    “就凭你们这些蠢货,还想动摇大晋根基?”
    她脚下用力,吕璋又一次惨叫出声。
    李妩冷冰冰道:“你伤了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60章 渡药 她端起药碗,选择以口渡药。
    贺知余将计就计被贺安绑走, 李妩在外面等得一天一夜便彻底失去耐心。
    她也猜到,贺知余多半出了事。
    诱着贺安在宣平侯府对贺知余设下圈套,十之八九与被关押在大理寺水牢里的人有关。钥匙在贺知余手里, 大理寺的牢狱也非等闲之地,他们想救人,哪怕在大理寺有内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故而盯上手握钥匙的贺知余不令人奇怪。
    但贺知余被绑走乃有意为之,按理, 对方计划应进展顺利,若不顺利, 自是出现意外。
    最大的意外是贺知余的不配合。
    为何不配合?李妩心觉, 是他们用的法子让贺知余没办法低头。
    这亦是她失去耐心的原因。
    索性带人找上门来, 先确认贺知余的情况,再行另做打算。
    闯进密室,见到短短时间被折磨得形容憔悴的贺知余, 李妩知他受了虐待。残留在贺知余衣裳上的鞋印很新,吕璋人在此处,虐待贺知余的无疑也不会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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