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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装模做样往精铁大船上瞧去,“哎呦”了一声:“正好还剩一点,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实际上鱼太多了,每次拉网,都能抓上来不少这种没用的臭鱼,往常渔民不好直接丢海里,丢得多了,其他鱼都被吃光了,干脆带上船杀死。
    “别哭了,我给你们便宜三成。”
    瘦竹竿感激涕零,握住渔民的手:“你们人太好了!我们兄弟四人原来想长期买鱼,不如今天就定下来,你给我们便宜四成,我们签三年合约,你打上来多少,我们就卖多少。”
    渔民震惊不已,他绝对想不到,被他们弃如敝履的臭鱼,在邯城和祁镇却是个宝贝,修桥修路,往后做大型机械,都离不开它。
    此时的渔民,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他哈哈大笑,拍拍瘦竹竿的肩膀:“我给你们让利五成,今后可要说话算话。”
    “放心放心,这么好的东西,我卖去邯城,一定能大赚一笔。”
    他们各怀心思签了合约,两人都笑得痛快,但不久后,渔民就笑不出声了。
    让利五成,他亏死了!
    但合约签了三年,他三年内每月都得勤恳捞至少五十大斗的鱼。
    初霁却因为这批能炼油的鱼,修路事业开展得红红火火,没遇见过缺材料的困难。
    当商队四人回来时,他们一起出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初霁几人没有乘坐灵舟,而是买了两架最常见的镶精铁马车——就像当初廖父带初霁去邯城时,乘坐的那种。
    说起廖父,黎望潭问:“你爹再没找过你吗?”
    初霁嗤笑:“邯城都破了,他哪有胆子找我。”
    廖家主家在常山都,初霁觉得他们总有一天会再见。再见时,她就不是当年那个没灵根只能要钱的凡人了。现在她要命。
    密林路难走,越往西南,暗坑沼泽越多,还潜伏着高阶妖兽。初霁长时间开着表格。每到一个地方,就输入该地名称,看表格是否变红,只要有变红的迹象,她就火速退回去。
    方法怂且有效,一路上还算平安,几个低阶妖兽轮不到初霁出手,黎望潭掐诀念咒,五行轮转,一波带走。
    就是走得慢。
    而初霁坐在马车上,笑眯眯指点毛蔷去开妖丹。
    当老板的快乐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就当他们快走出密林,看见梓水时,忽然听见有微弱的人声。
    “拉一把。道友,拉一把……”
    他们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有个小土丘。土丘里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有气无力招着。
    黎望潭双眉微蹙。
    毛蔷紧张不已,抡起大锤:“事出反常必有诈!我们上去锤了他!”
    她拉着黎望潭就要去打地鼠,初霁赶忙拦下:“等等!”
    word表格里泛出微弱的红光,证明前方有危险,但危险性不强。
    她跳下去,低声问:“道友在做什么?”
    那人像个鹦鹉,重复着一句话:“拉一把……道友,拉一把。”
    初霁又问了一遍,那人还是没听见,幽暗的密林中,只有土丘里伸出的手,和从土下传来的,重复的语句。
    还怪吓人的。
    若她们上去拉一把,会不会反被手扯进土丘里。
    “要我说还是先抡了他!”毛蔷一蹦而起,再次被初霁按住。
    她随手捡了一块小石头,嗖的丢过去,正中掌心。
    那只手“哎呀!”一声:“谁没事儿打爷爷!”
    他顿了顿,忽然拔高嗓音:“有人路过吧!道道道友我在这里,快拉我一下!”
    语气跳脱,刚才应该只是没听见。
    初霁让黎望潭挖土,那土看似寻常,实际硬得水火不入。
    一个时辰后,容貌约四十上下的男修灰头土脸钻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清颜色,整个人跟煤球一样,解下腰上脏兮兮的乾坤袋塞给黎望潭:“多谢道友相救!这里是一点心意,请一定收下。”
    黎望潭开袋,绿莹莹的灵石露出光芒,没有什么诈。
    初霁问:“你被仇家埋伏了?”
    男修揉揉眼角:“不,我只是在地下找东西。”
    他看了看初霁,取出一片刻满玄奥铭文的法器碎片:“不才在下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您手上要是有货,多少钱我都买。”
    初霁打眼看过去,这种碎片她有很多,越澜修路时,隔三差五炸出来一堆。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答应。男修虽然狼狈,但衣着举止都不普通,出手阔绰,怕是哪个世家的嫡系子弟。
    他们分道离开后,初霁终于走出密林,来到梓水畔。
    眼前景象之壮观,很难用言语形容。梓水源头不是高山,也不是大海,而是地底。
    一道巨大的裂缝横隔在眼前,幽深似大地张开的嘴,水从地底涌出,流向西南。陆地被冲刷成几座小岛,时有飞鸟栖息。
    放眼望去,天地间云雾缭绕,河水静静流淌。
    若不是有人告诉她,梓水是河,她还以为这是一片海。
    初霁换上备好的船只,沿河而下,不多时,就汇入大大小小的船群中。初霁一行人默不作声观察,有一部分船的桅杆顶挂着一只龙头,漆成黑色,它们普遍干净漂亮,八九成新。
    还有一部分,就像初霁的船,烂得千奇百怪,船上人也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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