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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对你也这样?”梁梦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要说江定比较忤逆,江胜立要收拾他还说得过去,那江今驰还不够听话吗?为什么也要这么对江今驰?越想不明白,梁梦的眼泪便掉得越快。
江今驰不知所措地伸手,帮梁梦抹了下眼泪:“我没去公司,给爸惹了麻烦。没事,妈,以后我会更注意点,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也不会再惹这样的事了,你别担心。”
梁梦握住江今驰的手,一边哭一边连连摇头道:“我看再听话,再不给他添麻烦也没用。”
江今驰微微顿了顿。这算是近几年里,母亲第一次说出这么针对江胜立的话,让他一时都有些不可置信。
梁梦帮江今驰处理着伤处,待都处理得差不多时,她才叫江今驰把衣服穿上。
视线里,江今驰的背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江今驰把衣服一套,背上的那个疤痕便被衣服遮住了。梁梦记得,那个疤,是江今驰高中时留下的。
要不是忽的见到江今驰背上的这道疤,梁梦都快忘记江今驰身上有这个伤痕了。说起来,前些日子,江定找过来的时候,她也帮江定上过药,但江定的背上并没有这道疤。
两个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不同的经历。
梁梦叹息一声。
不过,有这种父亲,反正都不会是什么好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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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刚从房里出来,江胜立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钟厉。他看见江今驰在,又跟审犯人一般地问了好些个问题,确认江今驰不是江定假扮的才放心。
梁梦才哭过,眼睛还发红,江胜立只瞥了一眼,便横眉训道:“又哭什么?”
那一声十分没有耐性,看起来相当厌烦梁梦总这么副愁苦模样。腾升的怒意带着对梁梦的强烈不满,语调也比平时大声。
梁梦被训得身子一缩,几乎习惯性地快速张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愁苦,也连连解释:“没,就许久没看见儿子了……”
“前几天才来过,哪来什么许久?”
江定前几天不是才假冒江今驰,在家里吃过一顿饭吗?只是江胜立当时没认出那是江定。
餐桌上,江胜立一边吃饭一边吩咐江今驰。
“虽然江定冒充你捅出来的篓子已经被我搞定了,但我这次对你相当失望。”江胜立的声音冷而厉,还是跟给犯人判刑似的,“最近你别碰公司了,免得他打着你的身份再进公司招摇撞骗。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保安禁止你入内,从今天开始你停职,公司主要事务全部交给明骋暂时打理。你最好也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别给我妇人之仁,别给我当断不断,不要让我觉得这么些年白培养你了,更不要让我真的动了把公司交给明骋的念头。”
江今驰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开始低头默默扒饭。要是他以前听见私生子会暂代他的工作,恐怕能立刻跳起来,但现今他一点折腾的力气都没有。
梁梦平时绝对不会为自己辩解,但江胜立突然全盘否认江今驰,还把儿子苦心经营几年的公司交给江明骋,她着实有些忍不住地劝江胜立:“你别生气了,怎么怪今驰呢?今驰什么都没做啊?”
“他就是什么都没做才离谱!给我造成多少损失他知道吗?!”江胜立少见地直接拍了一下桌,他厉声说完,忽的一顿。
江胜立的视线转向梁梦,先是几分不可置信,接而便慢慢变得锐利:“我没跟你说过公司的事,你怎么听懂我在说他做错什么?你知道前几天那个不是今驰?!”
怪不得……明明江定才来家里吃过饭,梁梦却说很久没见到“儿子”了,她意思是,有些天没见到江今驰了?
再想下去,一切变得清晰,江胜立的眼神也越发骇人。
梁梦的手腕忽的被狠狠拽住,她毫无预兆地被从桌上拖拽起身,碗和餐盘也被这粗暴而突然的动作带动,哗哗地摔到地上。
梁梦再抬头,便发现江胜立审视地看着她。
那双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眼睛越发透着危险气息,整个脸色都阴森可怖:“我就说他为什么突然有认同了,是你给的?!”
每一个字,都咬字咬得牙狠狠的。话音刚落,屋子里便响起一声极大的耳光声。
接而,连同刚刚还在聊天的佣人都变得鸦雀无声。
这些年来,江胜立虽然各种给梁梦脸色,各种训斥梁梦,却是从未真正动过手的。
梁梦差点站不稳,江今驰赶紧去扶,焦急地劝道:“爸,就算他突然有认同,妈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呀。”
江胜立没听江今驰的维护,只是继续拽着梁梦的手腕,将人从餐厅一路拖到一个房间内。
梁梦在挣扎,江今驰在劝,但都不好使,江胜立的气势过于吓人,他重重关上房门,把江今驰隔绝在外。
屋内,江胜立一步一步走向摔到地上的梁梦。
“梁梦,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房间里是江胜立缓解愤怒的呼吸声,他就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我少过你的吃?少过你的穿?还是我抛弃糟糠另娶了别人?你竟然帮江定针对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更令他愤怒的事,江胜立的声音越发骇人,他低头看地上的人:“该不会?你见到了江为峰?”
梁梦还未答,衣领被提起,整个人也被迫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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