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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想成就千秋霸业,这点子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千毒子最后桀桀怪笑着总结道。他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眼角透着一点莫名的光亮,似兴奋,又似轻蔑。
    然后他就招来了文熙一顿毒打,秦临也飞快地伸手将牢门前那两盘肉端走了。
    千毒子:“……”
    说好的坦白交代就有肉吃呢?
    ***
    又费了点心思从千毒子口中问出解救那些药人的法子之后,众人便一刻也不想多待地离开了地牢。
    “此人心性狡诈,所言不可全信。”回去的路上,担心媳妇儿身体,这几日也一直住在秦家的楚东篱眯着眼说道。
    他身边的沈鸳闻言颔首:“我觉得也是,百般酷刑之下都不肯开口的人,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就败于几盘热菜。”
    “嗯……”阿浓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转头看向翠烟手中写着药方的白纸,“这方子,翠烟姑娘可有看出什么异常?”
    翠烟头也没抬:“没,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再仔细看看。”
    众人皆点头。
    事情虽说有了些许进展,但结果到底如何却还未可知,因此大家心里也生不出太大的欢喜,直至两日后,翠烟处传来了药方确定没有问题的好消息,笼罩在秦家上空的乌云方才终于真正散去。
    接下来翠烟便开始制作解药,这个过程花费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三天晚上,她才捧着一个小玉瓶,面色疲惫地从临时搭建的药房里走了出来。
    “去吧。”
    接过那玉瓶子的一瞬间,阿浓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暗吸口气稳住了心神。
    “多谢。”
    少女捧着手里的瓶子,如同捧着世所罕见的珍宝,步子迫切地转身进了房间。
    ***
    这天半夜,当脸色惨白,双目通红的少女疯了一般闯进地牢的时候,千毒子已经睡下了。只可惜才刚刚睡着没一会儿,便被一个冷锐逼人的女声给吵醒了。
    睁眼一看,是那每天用美食折磨他的小丫头。
    只是这会儿的她没有了往常的从容淡定,瞧着十分狼狈——衣衫凌乱,发髻微散,布满泪痕的脸上更是布满了惊惶与愤怒。
    “那、方、子、有、问、题!”她将手中紧握着的锋利长剑死死抵在他喉间,咬牙切齿地说道。
    千毒子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而是就着昏黄的烛火细细端详了她片刻,半晌方才三角眼一眯,畅快地大笑起来。
    “是有问题,那又如何?”连日来的憋屈一扫而尽,老头儿笑得一张老脸皱成了花儿,在来回变换的光影中显得丑陋又诡异。他看着眼前摇摇欲坠,好似马上就要昏过去一般的少女,眼底充满了阴毒的恶意,“小丫头,亲手把□□喂进自己夫君口中,眼睁睁看着他七窍流血而亡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我杀了你!”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悲戚。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即便是握着刀剑,也挤不出太多杀气来,千毒子并不畏惧地哼笑了一声:“你杀啊,只是你可想好了,你若是杀了我,剩下那些药人,还有那个姓沈的小丫头,可就统统得下去给你那短命的男人陪葬了。”
    言下之意,就是那几个方子也都有问题。少女手中的长剑猛地抖了一下,没有缩回去,却也到底没有再往前送去。
    千毒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时翠烟从外头冲了进来,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再三检查过那些药方,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若是随随便便就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看出来,我还哪里配得上‘毒尊’这个称呼?”老头儿抬着下巴,眼神轻蔑地扫过翠烟。他似乎对眼下的局面很是满意,说完也不待两位姑娘反应,炫耀一般将秦时那药方子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原来药方子上所写的药材并没有异常,有问题的是几味关键药材的入药顺序。
    这老头儿果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研制出来的□□竟在入药顺序上都有这般大的讲究,难怪她怎么都没有找出不对来!翠烟眯眼,刚要说什么,便又听那老头儿轻哼道,“至于沈家丫头和那些药人们,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把真正的解毒方子告诉你们。”
    老头儿显然是想借此保命,然而他话音刚落,翠烟突然直起身子笑了起来,答非所问道:“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未与你做过自我介绍。我叫翠烟,师承……”
    女子笑得风情万种,脸上的凝重冷肃顷刻间荡然无存,令千毒子莫名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这预感就变成了现实,“空山老人”四个字如同惊雷般劈下,劈得千毒子笑容崩裂,整个人都僵住了。
    空山老人。
    他的嫡兄,他这一生最恨最妒也最怕的人……这女娃竟是他的徒弟!
    “师傅的信上说,你有个多年未改的习惯,只要能从你手里得到一份完整的解药方子,我便能根据那个习惯准确地推断出你制造的其他毒的解法。”说到这里,翠烟转头看了身旁神色早已恢复往日淡定的少女一眼,笑嘻嘻地问道,“眼睛还辣不?快拿出方才我给你的那帕子擦一擦,会舒服点的。”
    阿浓点点头,收回手中的长剑,从袖子里摸出一方淡蓝色的帕子擦了擦酸疼不已,仍在不停流泪的眼睛,好看的眉间已不见半点方才那如刀刃一般锋利的绝望与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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