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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廖府也是奇怪,十娘,他们一家子是不是故意玩弄我们,觉得奇货可居,所以编一出故事哄我们,又给我们一个希望,觉得能低价拿下这个姑娘,实则到时候还是让我们与一般花楼一起竞价!”
碰了一个硬钉子,莺歌的表情十分不好,解了披风就扔在了椅子上,也不想整理,“也不止我一个人吃了闭门羹,其他花楼的老板我也见着了,与我一样,想必是各自请的做菜师父都拜托他们再去问一问情况吧。”
“十娘,你说两天后,我们拿什么过去比?”转眼一想,莺歌又自我安慰起来,“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做什么好,至少没人能讨着便宜。”
“但这家人也是真不把前夫人的姑娘当人,还没卖出来就使手段逗咱们花楼老板,也不害怕我们将来给她穿小鞋。”
柳茹月等着莺歌发完了牢骚才道,“我觉得莺歌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你觉得廖姑娘不笨、是个值得怜惜的聪慧姑娘,那我们就该相信她。”
原本莺歌就不笨,此刻只是在气头上,被柳茹月一点,她就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次是廖姑娘和继母的一次较量?”
柳茹月点头,“应该是,若没有她继母的允许,你们这些花楼老板,怎么可能一一见着她,和她说这么多话,那老管家还想也不想,就把庞氏不会做菜的事情告诉你们?”
莺歌呐呐道,“所以她所说的拥有娘亲味道的菜,应该是真的,却也是她和继母商量后得出的几道菜,我们做出来不仅是给她吃的,也是让她继母父亲吃的,如果我们做的菜品不对,那廖姑娘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所有花楼的竞拍。”
“如果我们这些清官楼有人做的菜正好有她娘亲做过的菜,谁家做出来了,就是谁家得她,多家做出来同一道菜品,她的选择余地才大。”
“是的。”一个后宅小姑娘,为了自己前程,和继母博弈到这样的程度,可以想象她在后宅过得多艰难,同时她也的确是个通透且敢赌未来的女孩子。
莺歌眼神越发迷茫,“所以到底廖姑娘娘亲做的是什么菜?管家又说庞氏不会做菜,我都糊涂了。”
“是菜,又不是菜,是吃的,难不成是小吃?”
“一个千金小姐,不会做菜,我觉得也不可能是小吃。”柳茹月眼神一亮,“晋菜虽不是八大菜系,菜品也种类繁多,一个千金小姐不会做菜是正常的,但晋菜面食很著名,你说,庞氏会做的是不是面食?”
在脑海里想想了一番一个千金大小姐拴着围裙,揉面的画面,莺歌摇了摇头,“揉面比做菜更难吧。”
经过莺歌这么说一,柳茹月又想起一件事,“大户人家里,主母、姨娘小姐这些主子想表现一下自己,说要做菜煲,其实大多都不是自己做。”
莺歌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廖姑娘说的娘亲的味道,其实是她家小厨房厨娘做的菜的味道?”
“恩,你抓紧时间去查查当年她娘亲还在的时候,家中用的厨娘是谁,如果是外面请的,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是谁做的菜,至少能问出点什么。”
柳茹月也不敢确定,大户人家和大户人家之间也有差别的,只是和其他菜比起来,做面食,一旦揉面、扯面、切面这些活儿交给厨娘做了,。
至于其他菜飞烹饪,肯定比
“我马上去办。”莺歌也顾不得喘口气,重新穿上披风,就离开了食肆后院。
到了晚间,柳茹月就得到了消息,和她猜测的果然一样。
莺歌担心别人找到那老厨娘,还让沈湘她送去京外的庄子上玩两天去了。
为了应付两日后去廖府做菜的事情,柳茹月也让翟宁拿了她的拜帖上府去向当日订餐的客人说一声,要吃饭得等午后。
本来这些客人定的也只是日期,至于那个点儿吃饭,是没有定的,来到店铺上若是撞了时间,也时常得等待。
所以柳茹月提前告知,让他们把时间往午后挪,也不是什么大事,午饭变晚饭,差别不大。
安排好这些,两日后,柳茹月一大早换好一身干净的布衣,将头发也用头巾绑好,让翟宁守着铺子,把孩子带去了芸瑛坊让沈湘照顾,随后跟着莺歌上了马车去了廖家。
第188章、花楼老板们
廖家因为前些年廖文采前些年的败家行为早就变卖了岳丈的豪宅邸还债、过生活,搬回了廖家在北边的祖宅,一处小院子。
也说不上穷,比南边那些贫民好很多,只能算北边普通文人家庭的规模大小,不算寒碜。
一进小院儿,四周的假山文竹,也能感受到文人家庭曾有过的底蕴,这或许也是庞老爷为独女选择了廖文采这个读书人为女婿的原因之一吧。
廖文采虽没什么本事,但庞老爷觉得自己在一天,就能管住女婿一天,女儿就不会受苦,只待将来后代能换条路走,弃商从文。
只是世事难料,一切都便宜了这个没本事却空有皮囊的女婿,唯一的血脉也被这男人当作重拾曾短暂拥有过阔绰生活的唯一希望——摇钱树。
见到坐在推椅上的廖文采后,柳茹月感慨繁多。
莺歌和柳茹月并不是第一个到达廖府的花楼代表。
堂屋里一边各四张椅子,总共摆放了八张椅子。
已经有四个老鸨模样的妇人一左一右依次坐在了椅子上,而她们身后也各自站着一个和柳茹月打扮差不多的女子或者男子,也背着自己的行囊,或是脚下放着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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