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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还等我明个儿一早过去给太妃做早膳呢。
若是搜我身,啥都没搜到,我得多委屈啊,都没心情去燕王府做菜了,那可是王爷,我不去又不行,去了,又怕是忍不住哭出来,就害怕人家拿这事儿说我呢,到时候一哭,人家不就知道丞相府有你们这些恶奴了么,人家指不定怎么说丞相大人御下不严、治家不严呢。”
“……”
这起子小人,就是仗着认识的达官显贵多,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阿云嫂恨得牙痒痒,真希望这东西就是她偷的,到时候看她还狂。
“串儿,艳儿,八斤,去暖亭里搜,行礼也搜了。”
被阿云嫂点名的三个丫环,径直进了暖亭。
翟宁紧张的一眼不错的盯着她们,就害怕她们使了手段,偷偷塞了赃物冤枉十娘和自己。
子曜虽然还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跟着翟宁一起紧张,看着那三个人翻亭子。
柳茹月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这就是冲着她来的局,她和翟宁、子曜身上定然没有被塞东西,行礼放在一旁或许被人动了手脚,暖亭则是竹染阁的人布置好给她用的,有赃物的地方极大是暖亭。
搜身太侮辱人了,无论如何先保住自己不被搜身就行了,至于赃物,柳茹月巴望不得她们找到才好,呵。
“找到了!藏在花盆后面了嘞。”串儿捧着一个沾了土壤的旧抹布过来,里头躺着一枚莹白油润、孩子巴掌大长长方方的玉牌。
阿云嫂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瞧了又瞧,就跟宝贝是她的一样开心。
当即冷笑起来,看着柳茹月拧眉呵斥,“赃物找到了,看你还抵赖!十娘,你无话可说了吧!”
“那咱们就去顺天府呗。”
“去就去,这可是宫中赏赐的贡品,谁还能保得住你不成。”阿云嫂当即用原本的破帕子包好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大手一挥就要领着人押着柳茹月出去。
“慢着。”
柳茹月迎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得人间富贵花一样的清冷美貌妇人走了出来,而陆铖泽抱着一个一岁大小的小姑娘跟在她身侧。
当下就明了,果然是陆铖泽撺掇着沈曼青干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沈曼青跟前说的了。
最怕把事情闹大的人就是陆铖泽了,他怎么可能得答应送她去应天府,就怕她万一真的是柳茹月呢,上了衙门直接撕破脸他可怎么办?
“辞旧迎新之夜,去衙门触什么霉头,既然我的牌子找到了,我也不想再追究,把这手脚不干净的厨娘打个四十大板撵出去就是了。”
沈曼青慢悠悠的走过来,轻瞥柳茹月一眼,并未把她一个牙尖嘴利的厨子看在眼里。
她伸出手,阿云嫂伸手就要拿牌子给她。
“慢着,这东西在暖亭找到了,可谁能证明这牌子是我拿的呢?”
“十娘,你莫要嘴硬,我院子里从未掉过东西,怎么你一来,就掉东西了?”
“我院子里的人,我清楚为人,不可能是她们拿了,如果她们拿了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恰好就放在”
只是他能否使唤这么多人替他拿自己,柳茹月很是怀疑,或许陆铖泽有哄沈曼青帮忙。
但沈丞相定然不会参与陆铖泽这种打击报复的事情,他不可能把柳茹月的事情告诉沈丞相和沈曼青,哄得了沈曼青帮忙,却哄不了沈丞相。
柳茹月点点头,的确如此。
上一世她和楚阡澈带着镖物路过粤西,被山匪追杀误入一林子中了瘴毒,就是孟家寨的孟伦救了他们两,采药给他们解了毒。
孟伦是个孝子,奈何母亲常年病重,他靠着打猎、采药也赚不了多少钱给母亲治病,当时他母亲已经病逝多年,成为了他心中一个死结。
他没了亲人了无生趣,最后为了救他们,还替两人拦住匪徒被杀死。
既然这一世她需要一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粤西人,自然得找信得过的人来帮忙比较好。
虽说这一世两人还没交情,柳茹月上一世却欠了他半条人命,那就先帮他娘亲治病算报恩,也算结一个善缘。
柳茹月有底气,只要治好了孟伦的母亲,他一定会答应帮她忙。
而且他的娘亲,也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养病,不管他要在粤西省会静江府照料母亲,还是来京城都行。
到时候,自己的身份也多了佐证,更好说得过去。
“十娘,也是这寨子里的人?”
柳茹月面露为难,“是,也不是。”
“为何这么说?”
“我啊嬷(奶奶)与一个苗人相恋,怀上了我阿爹,孔老板也知道那边情况吧……哎……”柳茹月笑的苦涩,有苦难言的看了一眼孔老板。
不用孔老板说,其他与苗人村寨来往密切的老板也知道,不是所有苗人寨子都那么容易接受汉人。
哪怕他们都是粤西人,也和这些商人做生意,但多的交情也是没有的,和寨子里的人也很难称兄道弟、当朋友,只是以物换物罢了。
能和寨子里的人当朋友的老板,甚少。
更别说和外族人通婚了,大部分寨子根本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苗娘子感触颇深的上前拿了坛子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辣的吐了吐舌头,眼中也有了水光,“没想到你阿爹和我一样,我们这种孩子,一旦被发现,哪怕刚刚才诞生,也会被扔出寨子自生自灭,没有直接掐死我们,已经是仁慈,我们的命全看老天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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