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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这样的运动量,对于黎浅浅来说不过是热身罢了,右相府的护卫来打人,她能打十个!
    黎浅浅没有如沈曼青意料的那般会无脑的说出什么“我就是王法”这种话,她只是冷笑道,“王法教你抢别人男人了?你别以为你是右相的嫡女,就能抢我女儿的男人,后来者便是妾。
    说破了天,我女儿也是正正经经的童养媳,闹到陛下跟前,你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你这么想要男人,怎么不去青楼找啊,听说你名满京城,是许多男子心中触不可及的才女,可别玷污了才女这个词。”
    第438章、诛心
    沈曼青当真没想到黎浅浅骂人这么直白的,直来直去,根本不来虚的,什么委婉,什么指桑骂槐,她根本不懂。
    她深吸两口气,骂道,“黎浅浅,你不要仗着年长,在边境待了二十多年,就……”
    黎浅浅哪里会听她说完,打蛇打三寸,莫让她冒头,冒头就是劈头盖脸的诛心,没直接一棒子打下去,都是黎浅浅今日控制好了脾气了,“人家夫妻感情和睦,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腌臜货,人家夫妻感情深厚,生下了三女一子,你呢,抢来男人也不过生了个体弱多病的软蛋,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怎么让陆家后继有人?”
    不管她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沈家的种,和陆家有什么关系,但这句话,沈曼青却也知道不能现在当着陆铖泽说出来。
    她曾经引经据典的舌战群贵女,说得别人根本不敢还口。
    今日遇上了黎浅浅,沈曼青都开始怀疑她当真那么厉害么,是不是那些贵女看在她父亲的份儿上,不与她争?
    不不不,那些贵女是当真说不过她,因为她们看的书不如她多。
    她今日说不过黎浅浅,只是因为她读太多书,黎浅浅根本不百~万\小!说,她就是个泼妇!
    沈曼青气在当场,骂不过,打不过,她都不晓得自己方才为什么偏要进来。
    黎浅浅四十多岁了,早就过了和贵女们计较的芳华,但沈曼青就是她年轻时候最讨厌的那类型。
    她从不找京城贵女麻烦,与她们也不熟,倒是那些贵女喜欢来嘲讽她只会舞刀弄枪,明里暗里的刺激她。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圣人教你抢男人了?圣人教你让父亲仗着强权去拆散别人恩爱夫妻了?……”
    陆铖泽自然怕柳茹月的亲生爹娘,但现在听着黎浅浅把向来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沈曼青训得龟孙子一样,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暗爽。
    他已经劝过她别进来了,她自己不听,怪谁呢。
    沈曼青只能不断在心理安慰自己,狗屁的恩爱夫妻,我爹才没做那等混账事,是你这等蠢货才相信陆铖泽爱柳茹月。
    一家子蠢货!
    心里如何宽慰自己,明面上,沈曼青都不敢说出真相,这样一来,父亲的计划就白折腾了。
    她何必进来你呢?
    她就不该进来与蠢货对上。
    黎浅浅骂着人,也不忘甩出鞭子将能触碰到的完好古董往地上砸。
    易炎彬则是望向了陆铖泽,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心虚的陆铖泽头皮发麻。
    易炎彬确实不管还在撒泼的夫人,朝陆铖泽这边走来。
    郁结于心的沈曼青,看到易炎彬的动作,恨不得为报复黎浅浅将这个男人打一顿。
    但她忍住了,又见陆铖泽没出息得不敢踏出一步的模样,伸手在他后背猛地一推,“怎么,见着岳父丈母娘,不敢和他们说话了?去告状啊,你啊!”
    踉跄两步,陆铖泽险些踩到了碎瓷片上,他沉吟片刻,终于踏步往易炎彬走去。
    女人这边的战场上,沈曼青根本讨不到一丁点好。
    两个男人走到没有碎瓷片的角落。
    易炎彬观察着这个“失意”的、无法展露雄风的男子,“承泽,我见过柳茹月了,你辛苦了。”
    陆铖泽心里徒然一突,这才反应过来,易炎彬说的柳茹月不是她,而是右相府的死士三十七号。
    “是我无能,害了她。”
    易炎彬在心里品着陆铖泽这句话代表着哪层意思,“你不过新进进士,相府千金看上了你,你哪有本事与他们抵抗,我……和夫人都不会怪你。”
    面前的男人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因着长了娃娃脸,哪怕年过四十也不见得老相,岁月反而使得他的书生气沉淀得越发醇厚。
    说实话,陆铖泽觉得易炎彬当他岳父,他们两会更说得来的话,他们两的气质,在他自己看来,是很相似的,只是他没有易炎彬的出生好罢了。
    虽说这个岳父本事不及右相,但丈母娘家是右相都想吃下去的兵权,弥补了易炎彬的不足,所以两相比较,陆铖泽是越看易炎彬越顺眼。
    可惜,他们来晚了,他们若是早些来,他哪里会做下那些蠢事。
    柳茹月已经死了,哪怕没死,她也成了恨他的十娘。
    这么好的岳父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比对他苛刻的右相更恐怖的。
    陆铖泽咽了咽口水,留下了几滴鳄鱼泪,“我甚是愧疚,连妻儿都护不好,我只能尽我所能保护她们,茹月当真成功到了桂林郡找到你们了么,她跟你们到京城了么,不怕岳父怪罪,我……我其实是不想她回京的,当初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带回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想的竟然是她终于能找到依靠、不被我所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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