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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如斯当下怔在了当场,目光来回在叶青梧和金簪之间游弋,只不过几息之间,他额头便挂满汗珠,“公子,这金簪……”
“我等奉命而来解救许昌百姓,其他不能多言。”
叶青梧表现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端坐于桌案之后,动也不动,“若有人问起,左大人只需将金簪奉上,必不会有人为难大人。”
“可,可……”
左如斯很快被汗水湿透了官服,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凤凰乃中宫皇后的代指,可康源王朝亦无人不知,皇帝尚未立后,这凤凰从何而来?
“大人只需照办即可,若身体不适,亦可在后面排队,我会为大人诊治,还有大人的马,亦有一碗药吃。”
叶青梧说完便挥了挥手,又朝排队的人招了招手,垂眸闭目不再多言。
左如斯并未离去,亦未去排队,他站在叶青梧身侧,索性看着她号起脉来。
夜色渐浓,一直到亥时队伍才渐渐看到了尾巴,夜色深重,等一行人全部收拾妥当,已然快到子时了,叶青梧这才发现自己一天尚未进食,她歉然看了看方棋方海等人,“有劳你们了。”
“姑娘说哪里话,跟随姑娘,做什么都是好的。”
方棋方海等人自是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叶青梧活动了一下肩膀,忽听身后有声音传来,“公子,我们大人准备了吃食,可否移步府邸?”
叶青梧正愁无处去住,当下便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看来这个左大人不是呆头呆脑的人,或许,只是面对疫情有心无力罢了。
几人翻身上马向前跑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太守府,左如斯在门口张望,见到几人前来便立刻迎上前来,“公子快请进,这一天必然累坏了吧?”
叶青梧也没客气,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往府里走去,“其他的话便先不要说了,听说左大人准备了吃食,先给兄弟们端上来吧。”
“那是自然。”
左如斯袍袖一挥,带着几人进了前厅,那里早已摆好了一桌饭菜,虽比不得京城里锦衣玉食,但比起那些灾民,有此吃食已是不错了。
叶青梧朝他拱了拱手,“那便谢过巡抚大人了。”
几人落座,二话没说立刻开吃,直把左如斯吓了一跳,这一桌饭菜他以为叶青梧是要独享的,没想到却是跟下人同食,一时竟愣在那里,呆若木鸡。
饿了一天,几人狼吞虎咽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饭菜消灭的一干二净,叶青梧吃好也抬起头来,“感谢巡抚大人盛情招待,我等必然铭记心间。”
“公子说笑了,公子不远千里冒着危险来到许昌,是我许昌人的福气,不瞒公子,今日下官看了,灾民们吃了公子的药多有好转,疫情得到控制,下官感激不尽,我替许昌百姓谢过公子。”
他一揖到地,感激之心十分真诚。
叶青梧忙将他扶起,“巡抚大人说笑了,是我等来迟,徒添人命,幸好挽救及时,这样吧,我给你写两个方子,明天起你也组织城里的大夫,若有人想造福于民的,且按照我的法子去给大家治病,以我几人之力,恐怕需要时间太长。”
“好,好,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啊。”
左如斯一声令下立刻有人送上笔墨,叶青梧写好方子交给他,左如斯又道:“今日太晚了,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厢房,请公子务必留下来休息。”
“如此甚好。”
左如斯亲自将他们送到厢房才离开,方棋看着叶青梧欲言又止,叶青梧这才说道:“知道为什么两个方子可以通用所有人了?”
方棋立刻抱拳道:“属下受教,疫情只有严重与不严重之分,虽然人人不同,可脉象大多一样,自然可以吃一样的药。”
叶青梧摆手,“这只是疫情为我们所创造的条件,主要还是这两个方子,意在和,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她点到为止,剩下的便需要他们自己动脑,方海不在乎什么方子,他更担心的是那支金簪。
“姑娘,那金簪就这么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好?不然我去把金簪偷回来吧?”
叶青梧垂眸喝了口茶,“他一定会找来,不必忙活了。”
“可若是那样,我们逃到这里岂不是功亏一篑?当年姑娘所受的伤……”
“三哥!”方棋轻喝了一声,反倒是叶青梧笑了,“方棋你不必如此大的火气,那是事实,没有什么不能说。”
方棋瞪了方海一眼,气愤他毫无顾忌的揭开叶青梧的伤疤,便又说道:“那我们为何还要做这些?”
“为我的良心,”叶青梧放下茶碗,仰头看着窗外的皎洁月光,忽然笑了,“你们信吗?”
方棋方海皆是一愣,似乎没理解叶青梧这句话的含义,叶青梧摆摆手,“明天还有的忙,快点回去休息吧。”
两人只好退下,替叶青梧带上房门,叶青梧也翻身上床,阖上眼睛。
她爱上洛熠宸,其实便从那枚金簪开始,众所周知,凤凰乃中宫皇后的象征,他却力排众将这枚金簪打造好送给了她,不过,不同的是凤凰的眼睛原本是由红宝石所制,被他换成了红豆。
前朝如同大海,无风都有三尺浪,更何况这枚金簪应该是皇后的位分才该有的,以至于叶青朗叶青湛两兄弟几乎以为皇帝要立她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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