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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将砖立起来,便又站了上去,两人一攻一守,洛青阳避其锋芒,却往往被叶青梧的出其不意轰下去,没一会儿砖就碎了几块,叶青湛说道:“青儿的脚还不能久站,宣王爷今日就放过她吧。”
洛青阳这才想起叶青梧才被江鹧鸪解禁,一时有些懊恼,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把你背回去?”
叶青梧心中好笑,“不用,我自己能走,倒是你,身上应该很疼吧?”
在砖上摔下去不比别的地方,就是直勾勾的向下栽,每摔一下分量极重,这会儿洛青阳的身上应该都青了。
“没事,不就摔了几下嘛,不过,你为何不为我弄个桩呢?”洛青阳满不在乎,观察了一下见她走路并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叶青梧笑了笑,“你功夫不错,只是少些变化,如果多加练习的话,必然会更好一些。”
却还是没说为何要用砖,而不是桩。
桩埋在地下半截,稳定性好,可砖不同,直立于地面,力道稍稍一偏便会不稳摔倒,这也会让人的腿和脚格外敏感。
几人一起回到前面,洛青阳便说了郑州的巡抚来访的事情,叶青梧没理这个茬,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前些天大雨,现在雨过天晴,庄稼应该恢复的不错,或许应该想一想秋收的事情了。
正喝着茶,锦芳进来通报了一声,一个根本模样的人便走了过来,跟大家施了个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带给洛青阳,洛青阳皱皱眉,去掉火漆,将信抽了出来,这么一看脸色却变了变,半晌无言。
叶青梧与叶青湛对视一眼,问道:“发生了何事?”
洛青阳挥手让人全部下去,这才将那封信递到叶青梧面前。
叶青梧一看便笑了,信是洛熠宸写的,大抵意思就是一个,大雨已经过了,令他择日带她回宫。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洛青阳,“如何?宣王殿下可要带我回宫吗?”
洛青阳看着她,长叹一声,“你不想回宫,回去也是蹉跎,依我看,还不如在这里逍遥自在。”
这话叶青梧与叶青湛有些意外,叶青湛捧着那封信,担心的看着叶青梧,“青儿,若你不想回宫,皇上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算今天不是宣王殿下,他日也会有别人来请。”
叶青梧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假,但,除了宣王殿下,他无人可用,除非,他直接派人把我抓回去。”
叶青湛与洛青阳一想也就明白了,洛熠宸五年没让朝臣知道她在宫外,现在他更不想这样了,若以前只是想稳住叶青朗与叶青湛,现在,他想稳住的是朝臣,毕竟一国皇后抛头露面于乡野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修书一封,你且替我送与他。”
洛青阳立刻点头,“好,你写吧,写完我就让人送回去。”
叶青梧起身去了里间,不多时便从里面拿了一封信出来,洛青阳写上收信人,便叫了人进来,令他立刻送信回去,两人见叶青梧神色平静,不由有些好奇。
“青儿,你写了什么?”
叶青梧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修书一封。”
两人不便多问,又坐了片刻便出了门,叶青梧计算着秋收的时间,让人准备了一个极大的场院,也让人通知河南各地的粮仓,务必早点打扫干净准备秋收。
各地的人也都纷纷效仿叶青梧,几乎隔不了多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场院,他们都已看明白了,叶青梧就是河南的活菩萨,说话比神仙还灵,这样一个人听她的话绝对没错。
因为这段时间阳光充足,田里的积水已经不见了,有些快泡的挺不住的庄稼也在日射的照耀下渐渐缓了过来,今年会是一个不错的秋收。
以往每年水涝之后的灾难并不显得那么严重,相反,河南身为灾区还处于蓬勃向上积极发展的状态,一时令无数人唏嘘。
然而,就在河南轻松欢乐的气氛中,皇宫整日阴云密布,人人颤栗,说不定什么时候脖子上的人头就会掉了。
“皇上,宣王爷的信。”张宝端弓着身子,恨不得把头像乌龟一样缩到脖子里面去,可谁都夺得了,唯独他不能躲。
洛熠宸拿起信看了一眼,撕开信封,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他皱了皱眉,将里面的信封抽了出来,上面磅礴大气的字体勾出四个字,“皇上亲启”
又破开火漆,洛熠宸探手进去书一块白绢,他抖开一看,顿时七窍生烟。
只见右侧两个醒目大字,“休书”
叶青湛与洛青阳大抵怎么都没想到,叶青梧所说的不是“修书一封”,而是“休书一封”。
张宝端登时感觉气场一遍,还来不及跪下去,龙案上的茶盏便朝着他砸了过来,“滚!”
张宝端哪里敢躲,立时被砸的脑袋上鲜血直流,听到他这样说也不敢耽误,更不敢劝,磕了个头便退了出来。
身为皇帝被人下了休书,这无疑是最大的羞辱,这比叶青梧那次说出嫖资两个字的时候还要让他气愤,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不,他已经昭告天下了!
他恨不得专门为她建一座宫殿,让她长年幽居此地,只等他的临幸。
乾泰宫被砸的乱七八糟,外面的职守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张宝端暗暗叫苦,看到里面那个信封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高兴,自从皇后离开,皇上的脸色便不曾好过,本以为一封信能安慰安慰他,谁知却恰恰相反,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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