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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梧摇头,“不,没有了。”
洛青阳登时身子僵住,雪花飘飘中,叶青梧的声音也似乎被风吹散,“昔日分别苦,两厢重聚难。两厢两别离,早已无情意。”
“你……不会的,若是皇兄他日想明白了,定会去找你的。”
“我还会再回来的。”叶青梧抱了抱拳,星眸璀璨,“我的儿子女儿都在这里,不出三月,我定会回来。”
“真的?”
“真的。”
洛青阳无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见身旁只有白马相伴,不由再次蹙眉,“你乘车去吧,身体还没好,怎经得起长途跋涉?”
“战事要起,等不得我的。”
洛青阳咬牙,“我跟你同去如何?”
叶青梧的目光落在子苏身上,洛青阳便不知该说什么了,叶青梧笑了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青阳,在这世上,除了南砚,我只信任你。”
洛青阳无言以对,因为这话已经将他的后路全部堵死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青梧飞身上马,打马远去。
“娘亲!”
童声悠远,叶青梧去没有回头,洛青阳抱紧了怀中稚子,“先跟叔叔回家吧。”
“娘亲还会回来吗?”
“会的。”洛青阳望向叶青梧离去的地方,同时也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可哥哥说,娘亲去的地方很危险。”
“是啊,若不危险,她怎会将你送出宫呢?”
皇后与凉心公主齐齐消失,洛熠宸怒不可遏,身前幼子无声站在殿中,眉角透着几分讥讽,与那人甚像。
“你娘亲呢?”洛熠宸问。
“娘亲出门未有交代,臣不知。”南砚像是未曾听出洛熠宸话中的意思,回答像他绷紧的脸那样一本正经。
“你娘亲与凉心公主是共同消失的。”
“皇上不妨直说娘亲带走了凉心公主意欲何为?”
“那你说,她究竟意欲何为?”
“她所做之事,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何事?”
“……”
再问下去,南砚便不说话了,任洛熠宸怎样问,他都不肯说,唯一嫡子,洛熠宸也不能做别的,只能让他离开。
群臣的声讨尚未结束,尤其在皇后消失之后,每日朝坐在朝堂一侧的太子发动攻击,洛熠宸冷眼旁观,三日后早朝,群臣无一例外再次提及此事,南砚终于出了声。
他端坐于黄金大椅之上看着群臣面孔激愤,一一将他们的话听完之后说道:“各位刚才的话孤未曾听懂,你们说,此物是母后在鲜国皇宫中偷来的,可有人证?”
群臣一怔,自登殿问鼎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寡言少语,冷漠比皇上更甚,今日是要发火了吗?
一时无人言语,南砚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出列,他手中把玩着那枚乌狮说道:“既是无人说话,便是无有人证。”
此时,只听吏部尚书说道:“太子殿下,没有人证还有物证,这乌狮便是见证啊。”
“乌狮?”南砚微微一笑,他唇红齿白,这一笑如瓷娃娃般,竟让许多人看走了神,南砚朝身后的鬼面一抬手,“孤忘了,此物自母后拿来送与皇上始,各位大人便未曾近观,今日借此机会,各位不妨看上一看。”
鬼面端着那枚乌狮让人一一观摩,众朝臣却莫名其妙,中有一人不禁问道:“太子殿下,可乌狮有何不同吗?”
“孤正要问你们,可有发现此物与乌狮有何不同吗?”
洛熠宸微微蹙眉,此话若是他未曾记错,在大宴那天叶青梧也曾问过,可那些人信誓旦旦说是乌狮,此时他不由看向南砚。
朝臣交头接耳,最后又变得鸦雀无声。
南砚见没人说话了,也不意外,他从袖中抽出一卷书册,打开翻了翻,说道:“近日孤偶得一书,其中有此一段,不放念给大家听一听。”
众臣惶恐,让太子殿下念书与自己听,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南砚却朗声道:“姜国有大姓于,甚奇,代两子,无例外,早年得乌金,对半分,铸虎、狼,建军,称虎狼之师,遗祖训,虎、狼不可分,然,姜国大乱,于两子分,于梁称鲜帝,其弟得腰斩之行,于梁持虎而未得狼,仍称乌狮,狼于此失。”
众朝臣哗然,不由再次看向鬼面手中捧着的“乌狮”,不由奇怪,此物究竟是虎,还是狼?
南砚轻咳两声,继续道:“孤年幼体弱,母后自医书上得讯,寻乌金,取半钱入药,可解孤病,多方打听后才听闻鲜国皇宫有一枚,于是携孤前往,然,于鲜国美人谷得此物,而皇宫之行未能成行,想必各位先前已经看到了,此物,狼少了一条腿,是为孤入药所致。”
满朝哗然,南砚凉凉的看着下面的人,回身朝洛熠宸拱手施了一礼,无声下殿远去,唯有那本书被留在了那张黄金大椅上,上面还写着在藏书阁的位置。
洛熠宸只扫了一眼,也起身离去。
他坐在床上,时隔几日,叶青梧的气息已然消散,玉佩放在梳妆台是上,还有一些他赏赐给她的东西,一并没有带走。
洛熠宸看了一会儿,不由从袖中抽出一条绳子,上面还有九个扣子,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将绳子收好。
“姑娘,刚得到消息,凉心公主自宫中消失了,我们的人正在寻着。”叶青梧微微点头,越往南走,她便感觉身子会好一些,方怀又说:“那些鞑靼人的目的也清楚了,黎昇睿在鞑靼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他们只称他为公子,心智未曾开化,是下山寻人来了,他们说,他们要找一个人,叫做雪女,但只有黎昇睿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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