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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摔下去的时候,叶青梧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也许,这这辈子便要终结了。
预想中的剧烈的疼没有出现,洛熠宸的手臂不知何时张开来,叶青梧的头刚好撞在他的手臂上,闷闷的疼痛过后,叶青梧的身子歪在他的身上,手臂却卡在他的嘴巴上没有动。
佛说人死之前会回顾今生,叶青梧迷顿的看着过往的自己,似乎陷入一个个不能解开的梦里。
或许,洛熠宸便是她一生逃脱不得的劫。
而谁有知道,既然是劫,又怎会只是一个人的劫呢?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夏至才幽幽醒来,立即问了叶青梧,吕程不敢耽误,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夏至看了看方怀,这才给他解了穴道。
方怀的穴道一经解开,他急急的打开石门,正看到叶青梧倒在洛熠宸的身上,而手腕处仍然有血不断滴落在洛熠宸的口中,已不知过了多久。
他丝毫不不敢耽误,立即将人扶起来,夏至也立刻拿出伤药为叶青梧止血上药,包扎完毕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方怀已经背起了叶青梧往里面的藏宝室走去,而吕程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只好继续扶着她跟上方怀,四人一行很快从藏宝室走了出去。
如叶青梧所料没错,从这里出去的路很简单,只向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了一扇石门,石门之后又是一段长长的甬道,渐渐陷入黑暗中,可在黑暗的尽头,似乎又有几道细碎的光芒掉落进来。
几人立即加快脚步,一直走过去才见到上面的盖了一块青石板。
方怀上去之后又将叶青梧弄上去,此时她已经完全昏迷了,模样安静,淡然,看起来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方怀吹了几声哨子,远处就传来回应声,等了片刻,几个人带着马匹跑过来,方怀皱眉看了看,没有马车根本不行,下面的人立即去准备马车,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等马车送来,方怀和吕程让夏至在马车里照顾叶青梧,又留下人在洞口守着,四人一起往京城赶去。
二十天之后,洛熠宸才回到皇宫,身上的伤已然好的七七八八了,那些红斑也都褪了下去,不过,让洛熠宸不明所以的是,自己只是睡了这么久身体竟然就好了。
他坐在上书房的龙椅上有些莫名其妙,旁边跪着太医张寿,他不动声色的收了手,问道:“如何?”
张寿面上带喜,见状立即朝洛熠宸作了个揖,说道:“恭喜皇上身体痊愈。”
洛熠宸知道他是说不出别的来了,只好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却看着张宝端又道:“去把江鹧鸪给朕找来。”
张宝端顿时小腿一软,“启禀皇上,江太医随着皇宫娘娘出宫去了,最近没在宫里。”
“皇后又出宫了?”
张宝端应了一声,“是。”
“何时出去的?”
“已有十几天了。”
洛熠宸面露不愉,她到底想要怎样,自己都躲出去了,她竟然还不肯留下来!
闷闷的看着面前的朱砂笔,洛熠宸忽然心头燥意浮动,抬手便将龙案上码的小山一样的奏折拍到了地上,张宝端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
“出去!”洛熠宸怒声道。
张宝端哪里敢耽搁,唯唯诺诺出了宫殿,心中暗暗叫苦,在门外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抓住小林说道:“去,把长公主殿下请过来。”
小林的脸上也苦巴巴的,“师傅,徒弟刚才已经去请了,公主不在宫里。”
“公主怎么会不在?”
“别说公主,皇太子殿下都不在!”
“昨日呢?昨日可在?”
闻言小林一下子愣住了,他想了半晌,摇了摇头,“师傅,昨日这个时候,太子和公主也都不在宫中。”
“快去问问,这两位小主子可是出宫去了?若出了事,可怎么办哟?”
张宝端看得出,这两个小主子里皇上与公主还是较为亲近的,大约是因为公主天真烂漫,可若是公主与太子都不在宫中,应当是公主被太子带出了宫,可若是出宫又能去哪里呢?
他只知道皇后娘娘的来历不凡,否则她不会敢一次次跟皇上叫板,可具体来历,他却是不懂。
就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洛熠宸沉着脸站在门口,张宝端登时差点跪下去,心中还在盘算如何解释,洛熠宸大步一迈已然出了宫门。
乾泰宫中,已是暮色四合之时,太子与公主还没有回来,人人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相处,此时不禁两位小主子不在,就连夏意、锦芳等随时跟在身边伺候的得力侍女也不在。
洛熠宸单手敲着桌子,心中转过千般想法,可又找不到一种思绪可以说明。
直至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低低的抽泣的声音,众人齐齐抬头往外望去,正一步步走进来的南砚手里还牵着子苏,一抬头便见到了坐在大殿中央的洛熠宸。
他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位父亲,一位当皇帝的父亲,眉心稍稍皱了一下便松开,他抬起手用帕子帮子苏擦了擦眼泪,说道:“别怕,有哥哥在,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过来用晚膳可好?”
子苏抽泣着,显然不太理解南砚为何会如此说,可她不明白身后的锦芳却是明白的,立刻上前行了个礼,抱起子苏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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