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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这么快?”乞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地帮她擦拭头发,眼睛一动,就看到门口蜿蜒进来的水痕,乞巧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多水?
当夜顾棠华好不容易入睡之后,梦到了霍昭言。
他冲她伸手,笑得春风得意:“来,我教你骑马。”
她正迟疑着,就被他拉了上去,后脑勺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但是意料之外的并不疼。
霍昭言帮她揉了揉后脑勺,说:“来,我教你。”
然后顾棠华就看见霍昭言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程晏迟的脸,越来越清晰……也离她越来越近。
顾棠华是因为呼吸不畅醒过来的,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程晏迟。
他正在亲她,见她醒了,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才放开了。
“小没良心的,都不等我。”
顾棠华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有些发懵,懵到压根没能反应过来他又占了她的便宜,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走之前不说了吗,我尽快回来。”
程晏迟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觉得满身疲倦全无。
“喂!你——”顾棠华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身上一阵风,被子被他掀开了一瞬,然后他就躺到了她身边,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先一步抱住了她。
顾棠华本想推开他,但是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动作便停住了。
“阿棠……”程晏迟得寸进尺,又往她身上拱了拱,卖可怜道:“我冷。”
顾棠华蹙着的眉头最终松开来,她有些无可奈何的问:“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还跟我说没有马车了?我瞧着你这脚速倒是快。”
程晏迟抱着她,十分的满足。
他解释道:“我是说真的,莫陵把马车带走了,我本来带了衣裳的,连干粮都带了,全在马车上让他给带走了……”
“那你……”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往年时常会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吗……”程晏迟说道,顾棠华应了一声,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就是到离这儿不算远的闫先生家里去了。闫先生那儿有我的行李,我就去了一趟,换了衣裳顺带带了点东西回来了。”
顾棠华哦了一声,问:“闫先生是谁啊?”其实她也没那么想知道,但是又觉得不说话好像不大合适,于是只好没话找话说。
程晏迟道:“你不是爱看话本吗,居然不知道闫先生?”
顾棠华冷笑了一声。
程晏迟连忙解释道:“闫先生名气不算小,但也的确不大,尤其是他已经归隐山林几十年了,你不知道也正常……几年前我偶然之间救了他,才认识的。闫先生是几十年前的状元郎,颇富才名,医术和武功都不错,为官的时候做了不少好事,只是不知道为何,第十年的时候突然辞了官,无人知晓他去哪儿了……想来也没有人会想到堂堂状元郎,前程似锦,却会归隐山林。”
程晏迟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他从来没跟人说起过闫先生的事,现在说起来,感慨颇多。
“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他说要报答我,便要教我本事……大概是毕竟先前是为官的缘故吧,他最初跟我谈及的都是些朝堂之事,不过后来见我不感兴趣,便不再教了,不过跟他谈话会让人觉得很有收获,所以我每年去找他的时候,都会说些天南地北的事……倒也学到了很多。”
当初闫先生的确是想跟他说说为官之道的,说着又提及了帝王之术,涉猎极广,只是程晏迟上辈子帝王之术学得够多了,这辈子他又不可能去谋朝篡位……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所以后来闫先生就不再跟他说这个方面的事了。
“我在认识闫先生的第二年,捡到了莫陵。闫先生把他收做弟子,倾囊相授,这次我是打着要去见闫先生的名号出来的,没想到闫先生说他大限将至,要回老家燕州了……莫陵是他的徒弟,自然该去尽尽最后的孝道。”
顾棠华听他说了这么多,也想起来,她原先还真的看过和闫先生有关的话本,不过上面都是以“闫丞相”来称呼的,她先前就一时没想起来。
顾棠华想了想,说:“人终有一死的。”
程晏迟点了点头:“尤其是像我这样死过一次的人,更看得开……虽然还是有些感慨。”
顾棠华突然想起来,程晏迟一直没跟她说过他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之前在围场的时候她问了,他没答。现在想了起来,她又忍不住问了。
程晏迟摸了摸她的脸,问:“很想知道上辈子你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顾棠华摇了摇头:“也不是……大概发生了什么我能猜到,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死的,寿终正寝,还是跟我一样出了意外?”
程晏迟笑了笑,说:“不管是怎么死的,总归都是因果轮回的。”他不想告诉她他是在大漠里死的,不想让她觉得他窝囊。
顾棠华见他不肯说,便也不再继续问了。
上辈子的事了,问了其实也没多大的意思。
顾棠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次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就见天已经亮了。
乞巧和乞烛见她醒了,便把帐子拉了起来,伺候她穿衣。
顾棠华趁着穿衣裳的时候看了看屋子,只是屋子里很显然藏不下程晏迟那么大个人。大概是在外面院子里吧,顾棠华看了一眼窗外,正想着外面有温泉水,有热气,应该不至于冻着,就看见了他站在窗边冲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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