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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疑惑:“你这小子,不会被骗了吧。”
“什么被骗了?”林霄亦没反应过来。
“日剧中不是经常有这样的片段吗,某某痴女因为喜欢高不可攀的帅哥,就把他弄瞎,明明是加害者,却假装自己是照顾他的好心人,成功上位变爱人…”
不得不说,经纪人越说,越贴近事实了。
就连一直专心工作充耳不闻的医生,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霄亦无奈,赶紧打断这什么日剧不日剧,“不是不是!你说的都是电视剧都是假的,我们…我们失忆前就在一起了。”
“你确定?”经纪人的面上表情,逐渐从震怒转向迷茫,“可是…你压根没有交往啊。”
“那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不是说没说的问题,你的手机和通讯账号被公司监管,家里和出行都有小报尾随,而且今年上半年你多火,我们车后头一天能跟三十多辆黑车…”
经纪人发来灵魂拷问:“你确认在这么公开且危险的情况下,你还能谈恋爱?”
林霄亦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医生已经敲好药单和今天的诊断结果,将它们吱呀吱呀地打印出来,递交给两人。他语重心长地给予林霄亦最后一击:“如果你们一直在重复过去的行为,却没想起任何记忆,那就证明这些行为,并不是你所印象深刻的,又或者是你根本没做过的。”
“很多家属都会出现这样的记忆偏差,认为她们所做的,肯定是病人印象深刻的…”
后面说教的内容,林霄亦已经听不清了。
原以为十分简单的复查面诊,却产生了许多许多的疑惑,它们都滞留在林霄亦的脑海里,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怀疑起这段经历来。
后脑勺,正在隐隐作痛。
经纪人去缴费和拿药,林霄亦踉跄着步伐走下去,想去保姆车上独自呆一会。
在下楼的时候,他和一个中年大妈擦肩而过,差点被撞翻了。
好在人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林霄亦上了车,关紧门窗,安静了大约10分钟。忽然,车辆颤动,从里面被人启动了——林霄亦决定去找虞珂,他现在急需女友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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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林霄亦差点撞翻的中年大妈,揉揉肩膀酸涩的部位,嘴上一直不干不净地骂——是宋母,今天腿伤完全,可以拄拐出院了。
她走到缴费处,询问护士这张黄色的单子是什么东西,她看不懂字。
麦克风的声音失真传出:“这是缴费单,阿姨,您还需要缴两千一百块。”
“什么两千一百块!”宋母突然暴起,把缴费处护士和周围排队的病人极其家属都吓到了,“你不要因为我不识字,就想骗我钱!”
经纪人刚好站在宋母隔壁,在沉思艺人恋爱公关的问题,人差点被宋母一嗓子喊没了。
他跟着大伙往单子上看一眼,无语回复:“人护士怎么会骗你,这上面就是两千一。”
吃瓜群众也不嫌热闹大:“莫不是想要逃费吧。”
宋母抢回缴费单,面色阴沉地抓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怎么会!我儿子都缴清费用了。”
缴费处的麦克风又传出来,这次不是年轻护士了,而是一把沉稳、听起来就很权威不好欺负的中年女员工,说:“总花费三万六,其中有三万四已经缴清了,这是多余的费用。”
老护士隔着玻璃,警惕打量着外头像有躁狂症一样的女病人。
她记得这个女人,先前有两位女佣打扮的姑娘来替她缴费,掏的的是冠有虞家标志的卡,一次性付清三万四。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病款付得爽快,又有虞家作保障,医院是绝对不会让这种病人先治病后付款的,收回概率不大。
像这种没有良心的社会底层,惯会欺善,是医院欠款的高危人群。
好在这位阿姨没有当场当场耍赖,而是掏出一部旧手机,说要给儿子打电话。队伍后面的人说可以到旁边打电话,他们先付款,都被阿姨给推搡回去了。
“我先排队的,你凭什么插队?”硬是要霸着这个柜台。
宋母在耍赖方面很有自己的原则。
电话嘟嘟响,许久才终于接通了。
老式手机话筒里,传来一句连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喂?”语气非常冷漠。
这特么是什么儿子,打电话连妈都不叫,那这个狂躁症大妈不得气死?
就在群众以为宋母又要暴起的时候,她忽然变了一个态度和语气,变得十分宠溺又亲切,“佳宝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噢,你现在在忙啊?”
“就是妈妈这个医药费——啊没事没事,那你忙吧。”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两千一呢?怎么不提两千一的事情啊!
这一通十秒的电话下来,吃瓜群众看宋母的眼神都不太对了,怎么又暴躁又柔情的。
一个中年大妈,居然还这么双标?
宋母当然知道周围人都在看她笑话,以至于后续继续摁电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忧郁——她本来想喊宋佳宝过来,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涨一点见识,没想到刚提到钱的事情,佳宝就不耐烦挂断电话了。
…儿子一定在忙。
他多优秀啊,多善良啊,那么快挂电话肯定是因为她打扰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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