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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 那些不愿搅进浑水、想独善其身的家伙, 看到有了皇嗣说不准会偏向他们一些。
毕竟选择沈识便意味着选择了变动,那些人可不愿意经历这些。
不过选择了寇家女也并非什么坏事。秦则迎着父亲和姑母略有些不解的眼神,露出个古怪又暧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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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宫解开谢垣身上的蛊果然不是什么因祸得福的好事。
寇窈昏昏沉沉地坐在进宫的马车之上,神色哀戚地想。
虽说是下朝后才为他诊脉,但总不能真的等到那时才进宫,还得提前去御书房候着。
这样她要少睡将近一个时辰!
也不知那些在朝为官几十年的大人怎么熬过来的。
这次进宫走的又是另一条路, 前头带路的宫女迈出的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出来的, 简直比被蛊虫控制的谢垣还像傀儡。寇窈盯着宫女动都不动一下的耳坠,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袖子里的玉瓶。
里面装着解开噬心蛊的药。
虽说谢垣现在脑子不清醒,但她也不太可能轻易将这药喂给他, 估计少不了太医看着。
不过她又将药做了些许改动,瞒过太医应该不成问题。
御书房的桌案上堆着不少公文, 不过摆放的方向很是奇怪, 不像是主位上的人批阅的, 倒像是对面的人看完后随手放的。
想来谢垣只是坐在主位上当个摆设,对面的秦家人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
寇窈支着下巴迷迷瞪瞪地待了一会儿,听到御书房外三三两两的脚步声才惊醒, 装模作样摆出个恭敬姿态来。谢垣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走向了桌案后的主位,撩起明黄的龙袍坐了下来。
他身后除了太监宫女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秦家的大公子秦则,一个穿着五品官袍,拎着个红木药箱,想来是太医院的院判。
果然不出她所料。
秦则的姿态比主位上的谢垣不知道悠闲多少,他在一侧的位子上坐了,面带兴味地打量着低眉敛目的寇窈,像是找到了什么自己感兴趣的玩意儿一样。
寇窈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倏地想起顾老夫人寿宴那日,这位秦大公子醉酒离席时似乎用同样的目光向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那情药不会是他下的吧?
寇窈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心中冷笑道,他们这些姓秦的还真是一个德行!
刚来金陵时那个调戏自己的许威也和他们秦家有些干系!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小银察觉到主人不妙的心情也蓄势待发地绷紧了身子。寇窈指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心中思索着怎么报复一下这个姓秦的。
还未想好,秦则便略有些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听闻寇姑娘在北疆治好了不少将士的疑难杂症,想来也能调养调养陛下的身子,省得太后总是担心他。
这可真是个笑话,太后若是真的心疼谢垣,还会仍由他被噬心蛊操控成为一个傀儡?
寇窈暗暗翻了个白眼,口中却恭谨道:不过是因家中做药材生意略懂些岐黄之术,在北疆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当地军医不认识的药材才凑巧治好了将士的病,公子谬赞了。
秦则的眉毛挑了挑,她倒是不邀功。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日的情药对她没有作用,估摸着是她随身带着解药。
毕竟她走在哪里都是块让人垂涎的肥肉,以往说不定也遭过这样的路数,所以防范得严一些。
至于让她看谢垣整个太医院都瞧不出谢垣的异样,那人说给谢垣用的蛊毒在苗疆都算罕见,她一个小丫头又能看出什么来?
于是秦则道:给陛下诊脉吧。
谢垣被诊脉二字触动,下意识伸出了手腕。太医院院判熟练地在他腕下放上了脉枕,还搭上了一方锦帕。
寇窈顿了顿,将如玉的手指搭了上去。
锦帕是毫无生气的雪白,锦帕之下是谢垣苍白到不似活人的肌肤,之上是她略带粉意的玉白手指,相交在一起竟有一股诡异的惑人之感。
她于把脉问诊之道并无多少经验,但即便没有多少经验,也能察觉出谢垣的身体虚弱不已。不过这虚弱中又透着一股古怪。
可她不知道这古怪来源于哪里。
于是寇窈保守着开口说道:陛下身体虚弱,还有些气血亏空,想来是呃,想来是太过操劳的缘故。
一旁的太医不动声色地向秦则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他们能看出来的陛下最大的毛病了。
秦则毫不例外听到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回答,随后瞧见寇窈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开了其上的软木塞子。
这是我平日里自己用的养身补气的药,想来陛下也可以用上一用。她在掌心上倒出一颗,很是自觉地递给了太医,烦请太医检查一下。
红木的药箱打开,最上面一层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银针和各种器具。太医用银针验了药,又沉吟了一番用药匙碾下了一点药粉,亲口尝了尝。
寇窈想起禾迦端来的那一瓷碗亮晶晶的鱼鳞,突然哽住了。
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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