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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凭澜没带弓箭,又没有侍卫,这要是这么多人都是来暗杀孟凭澜的,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法逃脱。
难道她的梦是神明显灵,托她来警示孟凭澜的?
“王爷,快跑!”仓促之下她脱口而出,惊恐得声音都变了调,“飞天跑得快,能跑得过他们,我……我……”
她一时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但她知道,孟凭澜不能有事,孟凭澜就是汝阳的王,更是汝阳安危的关键所在。
“我坐到你的后面,”她情急之下抓住了孟凭澜的手臂,想从他身侧翻过去,“可以帮你挡着点刀箭……”
孟凭澜怔了一瞬,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宝儿说什么?她一个芊芊弱质女子,居然说要坐到后面帮他挡箭?
“王爷,你快动一动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顾宝儿都快哭了,“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孟凭澜深吸了一口气,扣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和腰,猛地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唇瓣柔软,带着一丝花朵般的清香和甜蜜,孟凭澜用力吸吮着其中的甘美,仿佛想把眼前这个人拆吃入腹。
他果然没有猜错,顾宝儿平常装着对他不在意,全是假的,一旦有了危险就彻底暴露了,对他情真意切,不惜以命相护。
想想也是,这天底下能对他孟凭澜视若无睹的女子,只怕还没有出生吧。
……
“唔……”顾宝儿用力地挣扎了起来,打断了孟凭澜脑中的遐想,他不得不松开了手。
“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亲我,”顾宝儿气急了,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快走啊,你还要不要命了?”
孟凭澜凝视着她,一带缰绳,飞天不退反进,朝着土堡的最高处疾冲了上去。
站在顶端,孟凭澜傲然一扬马鞭,指向前方:“宝儿,看,那是我的玄麟军,在我汝阳地界,在我玄麟军的护卫下,谁有这本事来动我分毫?”
第20章 怎可如此孟浪
土堡的另一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再过去是一片密林,此时此刻,近千名玄麟军分为两队,正在列队厮杀。
玄麟军盔明甲亮,一队执红,一队执黑,队形时而矫若游龙,时而化作利刃;再一看,前边密林前的小土丘上,分别有几人手执旗子指挥着队列的进退。
顾宝儿被这凌厉的气势震慑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抓着孟凭澜的手指松开了,呐呐地问:“不是来……来害你的人啊……我还以为……”
她又羞又恼,一头扎进了孟凭澜的胸口,不说话了。
想想也是,这是在汝阳,四周都有汝阳军重兵把守,北有榆州,南有南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纵深而入,派这么多人来杀孟凭澜?
都怪那古怪的梦境,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
孟凭澜拍了拍她的后背,哄道:“听错了也没什么,宝儿,你愿意这样护着我,我很高兴。”
“我……我其实没有……”顾宝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有一半是因为梦境重现的慌张,还有一半是心里莫名泛上来的愧疚。梦境中男子遇到的杀劫,应该就是女子的背叛导致,她不知怎么就和那女子共情了。
孟凭澜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还要口是心非地嘴硬,算了,她脸皮薄,就不与她计较了。
他宽宏大量地岔开了话题:“好了,别想这事了,玄麟军的阵型训练可难得一见,你再不看就没有了。”
一听这话,顾宝儿立刻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重新凝神观看了起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顾宝儿只是个外行人,只见将士们在下面策马飞奔,随着令旗的变化而变化,时而令行禁止,时而刀戟相加,煞是好看。
看着看着,她有了疑问,好奇地问:“王爷,那要是打仗的时候,敌军把那几个拿令旗的射杀了,群龙无首,你的将士岂不是要乱套?”
孟凭澜笑了起来:“旗手并不是中心,而是听命于后面的指挥使的,那是军中核心所在,当然有铁桶般的保护。”
顾宝儿立刻再次看了过去,果然,挥舞令旗的士兵身后,各自还站着几位官阶更高的,脸色凝重,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讨论一番。
“看,”她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是祁将军,他在最后面!”
孟凭澜的眼神一滞,轻描淡写地道:“他是玄麟军主将,他不在谁在?”
“他好厉害,”顾宝儿有些崇拜地赞叹,“这么多骁勇善战的将士都听他的,他训练得真好,打起仗了一定所向披靡。”
孟凭澜略有不满,暗示道:“祁袁山跟着我出去平乱时,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下总该明白了吧?祁袁山再厉害,也是跟着他出去打仗,作为副将,哪有比主将厉害的道理?
“那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将军,”顾宝儿浑然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钦佩地道,“祁将军虽然身居高位,可难得还宽仁和善、乐于助人,有这样的人守护汝阳,真乃汝阳之幸。”
孟凭澜沉下脸来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远处的祁袁山朝着他们这里看了过来,旋即又迅速地将目光放回了队列之中。
约莫半炷香之后,演练结束,祁袁山手一挥,令旗一放,近千名玄麟军翻身下马,动作几近整齐划一,十分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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