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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一窝蜂的贪小便宜在哄抢,可于梵梵有言在先,加之如亵衣亵裤肚兜啥的衣物这些东西是私密,不能落外头人手里,于梵梵都收拢到脚边上的这口箱子,所以自己跟前的倒是没有人来碰。
一时谢家大门外跟菜市场一样的热闹,别看东西多,其实也就三十八抬而已,加之三年多来用了不少,剩下送出的这三十六抬嫁妆,没多会就被吃瓜群众们哄抢一空,连装着东西的箱子,甚至是她亢来的大白幡,都被人一把给扛走了……毛都没留下。
这哄抢的实力,于梵梵咂舌。
乌泱泱的人群,除了那些清高的书生,看热闹的纨绔权贵,并那些得了主人令守在此不到最后不退场的家仆管事外,就只剩下些得了东西却不落忍的善心百姓。
至于其他人?转眼就散了个干净。
见到该散的都散了,于梵梵这才安心的打开身边一口箱子,取出里头最值钱的古董。
这玩意还是谢家给的聘礼,东西很好,配得上刚才那位出言相帮的小王爷。
于梵梵两步上前,捧送给了那位衣着华贵,长相白胖,还一直摇着扇子,满脸傲娇的小王爷。
这位也是位有意思的人,确认过目光,见于梵梵真心给,白胖子小王爷也不矫情。
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里的扇子,脸上挂着笑,嘴里连声称着有意思,东西却收的果断不说,也没看出来有嫌弃自己东西给的少的样子。
对方让身边的常随收了谢礼,于梵梵再次谢过,而后转身回,紧接着又从箱子里捧出了一叠书籍。
父亲亲自收拢的那些有批注的书籍,除了孤本,以及给自家崽留下的外,于梵梵把它们都捧出,一一送给了刚才那些出言相帮的书生们。
别的东西这些清高的家伙们肯定不会要,即便算是家贫心里想要的,顾忌场合面子,眼下也是不会收。
于梵梵不想人白帮忙一场,钱财不好送,免得人家嫌弃自己辱了他们的清名,不过书嘛,好吧,推却一番,看到这些书与里头的注解后,书生们纷纷如获至宝,再三言谢的收了不说,还连连朝着于梵梵回礼作揖。
至于那些出自名家的字画,虽不算特别贵重,于梵梵却也捧给了那些替主看戏的官司家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好言谢过对方,请托他们把自己奉送的东西捧给他们的主人替自己道谢后,于梵梵就收手了。
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给出的答谢,她也不怕对方看不上,更不怕这些下人背地里贪污了去,即便贪污了她也管不着,反正自己的意思到了就好。
一圈走下来,可以说,除了自己身边那口上面装满了衣物,下头放着装着压箱底银子的这口大箱子没动过外,边上另一口箱子里,于梵梵捧出的这些东西一送完,大箱子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东西了。
看着剩下的东西,于梵梵一时间有些感慨。
可怜原主余繁璠,曾经的她,嫁入谢家的时候,也是带着不菲的家资的。
就像是鸡婆婆她们说的那样,为了大孙子的婚事好看,给余繁璠下聘礼的时候,老国公让公中出了钱不说,私下里也是补贴了的。
而这些谢家给的庄子田产铺子,金银首饰,皮毛布匹等等,余爹一个将死之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是一点都没留,全都给自己的女儿当了陪嫁不说,便是自己带来的一半俞家几辈积攒的好几千两的家当,余爹也统统给女儿陪嫁上了。
为了女儿不被由武转文的公府看轻,余爹还费力的四处托人使力,把余家积攒的人情都用光了,才给女儿求来了各色的好物作为压箱底。
就这,最后别看余繁璠只有三十八抬嫁妆,可那也是实打实的。
除了压箱底的二百金,三千两雪花银外,除了谢家给的那些聘礼外,古董字画、金银首饰,皮毛布匹,珍贵药材等等这些,那可是塞满了三十八抬嫁妆,压的密密匝匝的严实。
那时候的余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女儿的未来会是这样的吧。
三年多过去,嫁妆里那些皮毛料子,药材金银啥的,原主虽然用了不少,可也不至于就只剩下眼下的这些了。
得亏自己精明,要到了一万两的补偿款,眼下拿到的这些虽说是折损了不少,于梵梵也没算太在意了,能明面上还回来这么多,她知道不容易,不然刚才便是为了自保,她也不会这么大度就是。
如今危机一锅,面上的她,可以说是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回了。
感念于梵梵的好意,那些个善心的百姓为着于梵梵着想,倒是想帮着于梵梵抬箱子护送她回,也免得让吃了大亏的成国公府,背地里找她麻烦来着。
众人这般举动,惹得那位摇着扇子的小王爷见了好笑,此人纨绔虽纨绔,人却不错。
也不知是存心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要再恶心成国公府一把呢?还是看在于梵梵识趣,奉上了最值钱古董的份上。
见那些粗鲁的汉子婆娘们要护着于梵梵回,觉得辣眼睛的白胖子干脆大手一挥,招呼自己的亲随上前。
“小山子,你去,送谢夫……额,那什么……小王一会要跟陈公子去樊楼坐坐,你赶着本小王的马车,送这位余大娘子一送。”
亲随自然领命,应声恭送完自家主子与他的狐朋狗友们扬长而去后,转身就过来招呼于梵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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