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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且这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你自己都说城西戒严了,秦兄你一外地来科考屡屡应仕不第的老举人,京都城没什么人脉关系,又是如何知道这等机密的消息的?”
“嘁,兄台你小看人了不是?我秦某人虽然不才,却也是堂堂举人,再不济也有同科进士及第的三五好友,六七同窗,别当我秦某人落魄,孤家寡人的没甚人脉没门路!”
“也就是说,城西的消息是你同窗递话给你的?”,没可能啊?
不是自己瞧不起眼前这位,他又不是没脑子。
好友同窗再是进士及第,这等事关朝廷的机密大事,一般的官员也不可能知道,而且即便知道,那些官员也不可能会随意宣扬,不怕头上乌纱不保吗?
而且城西至今都还戒严着呢!再好的朋友,也不会跟他姓秦的这么一个无所事事,连饭都快吃不起的落魄举人说这些个事情,还说的如此详细呀?
所以,这么劲爆的消息,面前的家伙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被人质疑了的秦举人眼里闪着愤怒,面上却故作威严,努力保持淡定,抬手抚了抚自己颌下的短须,傲娇的点头又摇头,却是不直面问题:“是,也不是。”
吃瓜诸人越发好奇,“如何一个是也不是?”
其实吧,这位秦举人哪里是从什么同窗好友、同科进士那里得到的消息?
人家那些人在金榜题名后,就极少有人搭理他这个没出息的破落户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落魄自此,连返乡的银钱都无。
自己之所以得到消息,那不是因为自己租住的屋子,人家房主家里是世代做小吏,如今掌家的汉子,正巧在刑部大牢做狱卒头子,清早归家来时带来的消息,又恰好被上门求缓租子的自己给听到了么。
若不然啊,这城西都戒严了,他一个没能耐的穷举人如何知晓?
至于眼下自己出来嘚瑟八卦会不会出问题?
毕竟这三家被围抄家下大狱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内城都传遍了,私底下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也就是他们外城消息滞后一步。
而且去缉拿这三家在外做官滞留人员的兵马,昨晚已经连夜出城去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全京城的百姓都能看到官兵押解犯人进京,所以消息怎么都不可能堵得住。
最重要的是,别看眼下城西还戒严封着,可就自己所闻所听所分析,可能要不了多久城西就会解封,而里头发生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扬开来,毕竟不能小看京城百姓的嘴不是?
自然的,自己说这些也不算泄密,更不怕有人事后找上门来。
于是,秦举人接下来说的更叫一个眉飞色舞,放心大胆。
“关于这一点秦某人不便透漏,但是秦某人可以保证,在下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诸位是有所不知,秦某人不仅知道城西出事,更是确信成国公府谢家完了!
据说这谢家是最惨的一家,连夜被陛下下旨围了府邸不说,全家上下,上到垂垂老矣的老夫人,下到嗷嗷待哺的襁中婴,都无一幸免的全都被龙鳞卫拿下了不说,陛下更是震怒,直接夺了谢家开国被赐的丹书铁券,当庭罢了二老爷大理寺的官职,谢家全员押解刑部看押不说,更是下达通缉令,要缉拿在外的国公爷与谢家大爷速速归案呢!”巴拉巴拉……
屁股都没坐热的于梵梵,没等来热乎乎的馄饨,却直接等来了如此直白劲爆的消息,于梵梵都听懵了。
什么叫谢家无一幸免的全都叫龙鳞卫给押解去刑部大牢了呢?
侧耳倾听的于梵梵惊呆了,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急又怕。
喜的是,她家老天爸爸可真给力!不愧是穿越者们的亲爸爸,爸爸一怒一开眼,成国公府谢家立马就倒霉催的自食恶果遭报应了,根本都无需等自己隐忍,图谋以后,心说先好好养小包子,将来等小包子功成名就有势力了,再母子齐心的动手灭了谢家,自家亲爸爸就帮着动手给谢家团灭啦。
哈哈哈,团灭好啊,团灭妙!那什么狗屁丈夫的,她于梵梵也不稀罕,灭就灭呗!
可急的是,爸爸,亲爸啊!你老人家动手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戴眼镜?
我的崽,你的孙,那还在那该死的倒霉窝里头呢,您老打击报复的时候,咋就把我的崽也一并算进去了呢?
夭寿了这!
于梵梵再也顾不上幸灾乐祸了谢家倒霉催了,惨白着脸,着急忙慌的掏荷包,急吼吼的给桌子上丢下几个铜板,于梵梵撒腿就跑。
一边跑,于梵梵内心一边嚎。
崽啊,你别害怕,妈妈这就来救你啦!
赶着去成国公府那边看个究竟的于梵梵,一阵风样的刮出馄饨摊,惹得端着托盘来送馄饨的摊主连连惊呼,“客官,您的馄饨……”
可惜,于梵梵根本没心思听,只给摊主留下了翩然远去的背影,惹得摊主摇头喃喃唏嘘,“客官这是火烧房子啦?这般急?连下好的馄饨都不要了?啧啧啧……好在没白要!”,一枚枚的捡着桌面上的大钱,摊主瞬间心安。
于梵梵急于确认消息真假,一路心急如焚的跑来城西想要亲自验证。
也是好运,于梵梵赶到城西的时候,戒严已解了,看着恢复往日模样的城西,望着街道上行人并不多的青石大道,于梵梵心里顿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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