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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的林丽晴一再忍耐,本想着说,趁着小五发难之际,趁机压服突然反骨的大孙子, 试图让大孙子屈服,而后通过大孙子去压服余氏那贱人, 好让自己上车, 结果……好吧,结果不说也罢。
林丽晴是忍了再忍,熬了再熬, 可任凭心里再如何有骨气,一个上午走下来,她基本就去了半条命。
再度出发,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臭兮兮小车子,老太太终于不再拿乔,忍着不甘,示意身边二儿媳跟二儿的老妾,赶紧扶着自己上前去,她要坐车!
都没走到谢时宴身边呢,老太婆就重重喘息着,一副要断气的模样,“宴,宴哥儿啊,祖母,祖母实在是走不动了,你,你且让余氏,让余氏让祖母上车坐一坐,歇一歇,让她拉着祖母赶路吧。”
隔着一辆四轮车身走在前的于梵梵,那是多耳聪目明的主,即便她不想听,这扰人的嗡嗡声就是要往自己耳朵里来。
听到老虔婆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没脸没皮不拿自己当外人,于梵梵简直要气笑了。
这个时候,她是多么的佩服人家仇爷的英明无比啊。
只可恨,为了给崽儿提供优厚的环境条件,她的小四轮还是做的大了些。
正想要停下,冰冷无情,狂风暴雨的好好嘲讽某老虔婆一番,顺道好替原主出口恶气呢,不料,身后的渣男却先开了口?根本就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谢时宴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赶上来的亲祖母,他有些怀疑,曾经自己看到的慈爱祖母,真的是眼前的祖母吗?
想到先前休息时,妻子巴不得离自己八丈远,还带着儿子不理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那样的孤寂荒芜,谢时宴眼下都没能挣脱开来,而祖母却还要让自己去欺负他恨不得以命补偿的妻儿?
“祖母,宴儿敬重您是长辈,也知要孝顺,却也不能满足您的无理要求,还是那句话,您让孙儿以什么名义去问璠娘提这样无理的要求?您有脸开口,孙儿自认没脸去。”
这话上道,听着还像句人话,于梵梵背地里点评。
却不料,人家老太婆还不依不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教模样。
“宴哥儿,你怎么这样说祖母?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是你祖母,亲祖母,祖母受难,祖母有命,你竟敢不从?
再说了宴哥儿,你不是打从心底就怨怪祖母,更不认可,先前祖母与你母亲做主给余氏的休书么?
既然你不认,那休书就不算数,祖母都这般落下脸面来求你,不还是为了你好,为了成全你给你台阶下,帮你创造机会,让你能跟余氏重修旧好么?你,你怎么不领情?”
我去,好胆!
这脸皮厚的堪比京都城的城墙啦!
于梵梵感慨,这姜不愧是老的辣,只是这样的说辞,老虔婆有脸说,自己还没脸听呢!
什么叫为了你?成全你?
去特么的成全,她稀罕?一个渣男,送她都不要!再俊,再是颜狗,天下美男子辣么多,待到崽儿长大,她有才有貌有票票,啥男人木有?至于要一个别人的男人?
于梵梵就跟吃了狗屎样的恶心,而那边同样错愕的渣男,他的下意识的反驳,倒是让于梵梵拍案叫绝,扎的老太太哑口无言。
“祖母,陛下都没有判决璠娘跟谢家一道流放,您做下的孽,上下嘴皮子这么一翻,就此不认账了真的好吗?”
虽然自己心里是有希冀,恨不得那可恶的休书作废不算数,可这小心思在眼下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璠娘心善,亲自护送自己与儿子上路流放,(于梵梵:你想多了,我没你这么大的崽。)那是她的品行高洁,可更因为是这样,他才不能连累她陷入谢家的泥沼,更不能让她成为罪民被一道流放。
就是再想再续前缘,也得自己自由了,有能力护着她了以后,才做打算,而眼下……
“祖母,璠娘跟咱们没关系,您再年长也不能硬拿身份压人,没这个道理,再说了,璠娘的车那么小,她人还那么瘦弱,还拉着烨哥儿那俩孩子,你再上去合适吗?车子根本坐不下,璠娘她也拉不动!”
一句铿锵有力的拒绝,打的老虔婆哑口无言,指着烨哥儿对面放东西座位的老虔婆,手抖啊抖的,最终却没能达成所愿。
因为,谢时宴根本不再给她这个机会,丢下这么句话人拔腿就走,不再看抖着手的所谓祖母一眼,只留下一脸阴狠的老虔婆低头垂泪。
这一幕看的于梵梵暗自满意,觉得戏儿唱的不错。
拉车再上路,因为心情松快,于梵梵脚步都轻快了三分,只是她走的轻松,其他人嘛……
一路走来,任凭衙差们再怎么催促,鞭子再怎么挥舞,面对一群身骄肉贵的家伙们,流放第一日的五十里地,走的人犯们那叫一个□□。
对于这群少爷夫人太太们来说,真是一辈子的苦都在这里全吃上了。
就不说别人了,便是谢时宴这个打小练武的人,因着身上带着伤,肚子里没食物,一整日高强度的走下来,谢时宴都有些吃不消。
一行人走走停停,叫叫嚷嚷,悲悲切切,拖拉到入夜了都还没有走到地方,最后了还是官道两旁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嚎叫,再配合着路边灌木丛林子里淅淅索索的动静,这群少爷奶奶们才终于被吓破了胆子,硬是超常发挥的赶在驿站要关门前,赶到了第一晚落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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