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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睡的正香,梦中都是自己在山林狂奔,追鸡撵兔,被一群母狼包围争相讨好的潇洒英姿,结果忽的,它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像是地上沙土被翻动的声音,四眼黝黑的耳朵瞬间直立起来抖动着,结果那扰狗清梦的动静又戛然而止。
眼皮子都懒得睁,只想在梦中继续约会的四眼抖了抖耳朵,又继续睡它的美梦去。
偷摸靠近,小心的避开帐篷口睡着的讨厌大狗子,李佳虞蹲在已经熄灭的火堆这一侧,小心翼翼的举着跟顺手捡来的棍子,轻轻的扒拉着火堆,一点点一点点的,一点都不敢有大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谨慎态度,那是生怕自己闹出的动静一大,就会吵醒对面的狗子一样。
她也是没办法了,自己跟儿子那是又累又饿,夜里落脚的时候,余氏那贱妇还做那老香的食物,勾的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却一口都吃不到,就这,贱人还有吃有剩。
先前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火堆里还有只鸡!
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上余氏这贱妇,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不说,还接连的吃亏。
明目张胆的抢她肯定干不赢,抢若不行,那便只能背后下手了,真不是自己想来当偷儿来着,她李佳虞也是被逼无奈的。
平安的来到埋鸡的火堆边,捡了跟柴火,忍着心脏怦怦直跳的紧张,李佳虞尽量放轻放缓动作,眼睛还不住的四顾观察。
见到对面的恐怖大狗子耳朵忽然动了动,李佳虞吓的心肝乱颤,手上扒拉的动作蓦地停住,蹲在原地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咚咚,咚咚……李佳虞只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
好在静默片刻后她发现,那狗子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李佳虞狠狠松了口气的同时,手里的棍子再次拨动了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眼瞧着余烬中那大块土坷垃渐渐显露出身形,李佳虞眼神发亮,唇畔带笑,手下的动作不由的加快再加快,见到食物后,眼看成功在即而陷入忘我的李佳虞,手上动静不受控制的变大且密集起来。
听进四眼耳中,它只觉暴躁。
这该死的动静,到底还有完没完?
不得已舍弃梦中美食狼的四眼,霍的一下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结果却发现,跟前燃尽的火堆对面,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手持棍子在拨弄他们的火,火堆?
当四眼看到那黑乎乎的影子,把一团黑嘎达从余烬中拨出来时,四眼瞪大了自己的一双狗眼。
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嘎达里裹着的东西,可不就是自己辛苦抓来专门讨好无良主人,后来还被无良主人做成了叫啥花子鸡的玩意么?
好家伙,感情这黑影子是偷鸡贼!
明白过来后,四眼瞬间就怒了。
哪里来的大胆小贼,居然赶在他四爷爷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佳虞终于把叫花鸡搞到手,兴奋的顾不得警戒,抱起坷垃准备起身要撤的时候,四眼想也不想,嘴里嗷呜一声,身体反应却比嘴巴更快的直接一个虎扑,朝着对面将将站起身的李佳虞飞扑了过去。
可怜怀抱土坷垃的李佳虞,人都还没站稳,唇畔的笑容都没能落下,整个人忽的就觉天旋地转,突发的状况,鼻端闻到的腥臭,双眼在跌倒时对上四眼那冒着绿光的眼,李佳虞终是忍不住害怕,嘴里一声惊呼,“啊……”
一声尖叫,瞬间划破了营地的宁静,所有的人瞬间清醒过来。
仇爷跟许大炮手下轮到今晚守夜的两个衙差,在听到惊呼的时候一个激灵的醒来,人一抖,下意识一把抓起身边的大刀,哗啦一声铁刀出鞘,两人背对背,一脸的防备,手握大刀左右挪移,警惕四周,脸上跟口中却是全然下意识的懵逼反应。
“谁?”
“怎么啦?怎么啦?”
而如谢时宴这般守在帐篷后头的人,听到李佳虞的尖叫,他第一时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声音离得太近了,谢时宴出于本能,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提气纵身越到帐篷口,还带着醒来时特有迷糊的脸上全都是戒备。
“啊……不要!”
可怜被四眼飞扑的跟着仰倒在地的李佳虞,只感觉一股腥风凑近自己,朦胧的月色下,她看到露出一口的尖牙的血盆大口,照着自己的面门袭来,腥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脸上,李佳虞哪里还顾忌到手的鸡,怀抱猛地一松,嘴里凄厉抗争的大喊,害怕的下意识闭上双眼,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咋回事,咋回事?”
帐篷内,美滋滋搂着乖崽入睡的于梵梵沉浸在睡梦中,正抱着乖崽跟现代的爸妈显摆自己无婚有崽呢,突然就被一阵尖叫吓的一个激灵醒过来。
她打着哈欠,下意识的护着身边的儿子半坐起身,身边便响起同样被吓醒的东升的声音,东升有些紧张,“姐?”
于梵梵无视帐篷外已经开始喧闹的动静,忍着好奇,拍了拍怀里受惊的崽儿,忍着困劲,打着哈欠,回头安慰担忧的弟弟。
“哈~没事,没事,外头冷,东升你待在睡袋里别动,继续睡,看着烨儿,哈~姐去看看,别怕啊,没事的,四眼还在外头呢。”
说着话,于梵梵顺手捡起身边入睡前才脱下的衣裳披上,给儿子掖好被子,抬手就去撩帐篷帘子,听到身后东升担忧的关切,“姐,你小心点。”,于梵梵也只连连点头嗯嗯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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