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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瞧一瞧?瞧什么瞧?不想瞧。
“我就……”不去了。
话还没说出口,看到床上听到动静已经停止读书,此刻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崽儿,于梵梵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被崽儿的小眼神盯着,又想着只要不是要带自家崽儿回去遭罪,就只能是自己赶紧去跑一趟了。
于是她赶紧回答,“行,差爷稍等,我马上来。”
于梵梵转头叮嘱东升看好崽儿,自己果断下炕,抓起一个新本子,在上面刷刷刷写了些什么后果断收入怀中,临了出门,看到壁炉上中午她们娘弟三吃剩下,而后被她干脆加水炖煮的菜粥,于梵梵舀了一碗端上就走。
跟着络腮胡走回到关押屋子前,经过转角,于梵梵居然看到李佳虞那坏婆娘,在院门处的廊下熬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这货还手忙脚乱的扶住自己跟前的药碗,那模样要多惊慌有多惊慌,要多忙乱又多忙乱。
起先的时候,于梵梵还没在意,白了这坏婆娘一眼,心里只感慨,谢家人也真是心大,能干的人不用,居然用这位曾经在府里架子端的最高,怕是连烧水都不会的大夫人熬药?
这没把药给打翻了,烧糊了,怕都是极幸运的事情。
不过人家心大关她什么事?她只要让谢时宴这家伙签了自己手里的欠命条,拿到以后可以拿捏谢时宴乃至谢家的东西就成。
她想着,一个落魄流放了的家族,跟眼下的自己一样无权无势更无财,如果说人家亲爹都愿意送儿子了,隔房的叔伯再不乐意,什么宗族理法再不允许,什么血脉不可外流,呵呵哒,想必也没法子再阻止自己了吧?
于梵梵满心期待的,视线越过一脸阴毒又谨慎的李佳虞就走,却丝毫不知,在她离开后,身后蹲在药罐药碗前的某人,见到她没有怀疑大步离去的身影,某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却说于梵梵,进到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清醒过来,靠在墙角垂头坐着的谢时宴。
她也没含糊,走上去上下打量了这货一眼,发现他精神状况正常,没给烧成傻子后,于梵梵放心了。
毕竟,跟傻子的交易可是不作数的。
“谢时宴,曾经在刑部大牢里,你没少吃马大田替我捎进去的药品跟补汤吧?”
说起这个,那些曾经在自己最难时得到的温暖,谢时宴那被青色胡须遮掩的苍白脸上,绽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的,说来还没有谢谢过你,今日又是得你救命,繁璠,欠你的我谢时宴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发誓……”
“别,你先别激动,也别发誓,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谢时宴我只想跟你说,那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大价钱给烨哥儿准备的,从没想到过会用在你的身上,只是这些话,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用都用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吧,算上这一次,我可是救了你两回性命,你总不能让我白忙一场不是?”
“繁璠想如何?”
想如何?
自然是……于梵梵果断掏出自己刚刚写下的欠命书,一巴掌拍在谢时宴跟前,“这东西你签一下。”
“什么?”,谢时宴下意识接住,疑惑却得不到对面人的回答,只得自己伸手抓起小本本打开,入目的却是欠命书三个大大的字体显露眼前。
“繁璠你的意思是?”
“我这个人呢,自打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安全感,你们这些古……额,你们这些人,不是最讲究名声气结的么?正好,这是欠命书,说明我于梵梵不惜代价的救了你谢时宴的性命两次!”
于梵梵比着剪刀手。
“我呢眼下没啥想要的,也不知道让你怎么还我命,便想着让你签了这两张欠命书,等以后我想起来怎么让你还了,你再还给我呀。”
“璠娘……”
他的璠娘面上表现冷漠强势,其实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对吧?
她虽然说的凶,却不是真心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不想跟他牵扯上一点点关系的对吧?
要不然,今日她也不会再出手救自己的对不对?
谢时宴急急自我安慰,努力说服自己。
许是伤重,人在病重谢时宴不由的就想的多了,一想的多了,人不由的就露出轻易不曾露出的软弱,哪怕在心里。
心里涌起无端端的恐慌、无助还有害怕,自己却拿它没有任何办法,只手里死死的拽着这欠命书,捏的手腕青筋鼓起,最后却只能看着面前态度一点都不动摇软下的人。
谢时宴努力想要笑,却惨兮兮的眼睛紧紧盯着于梵梵,声音全是苦涩,“若是繁璠你想让我签,我签!”
那让自己觉得再无可能的欠条都签了,眼下这卖命条?
谢时宴苦笑,签与不签,自己与璠娘之间好像都隔了山和海洋,若是自己签能让她安心一点,能让她绽开笑颜……
谢时宴抓过笔刷刷两下,铁画银钩跃然纸上。
“行,很好!”,既然对方如此上道,那她也不能小气了。
于梵梵忍不住欢喜的把宝贝欠命书收回,妥善保管,终是把带来的热菜粥递了过去。
见对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肯接,于梵梵还强势的塞到对方手中。
不仅如此,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的于梵梵,这会子可大方了,临了离开时,她还指着谢时宴身下的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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