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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繁璠啊,你看到没,害死你的罪魁祸首之一,已经迫不及待的来见你了,好姑娘,你若是能遇到,千万别手软,该讨的债,该算的账,自己亲手讨要回来才是最爽的!”,不是她这个外人去败坏了对方的名声,去讹诈了她们的银子,帮着原主抚养了她最最放心不下的儿子,就可以抹平的。
“好姑娘你放心,还有一条命,我会在活着的时候尽可能的好好招待她,等那坏婆娘也去见你了,你再好好接着招待昂。”
于梵梵自认为自己能狠,能打架,却真不敢杀人,毕竟她没经验,现代社会受了那么多教育,骨子里就不是个狠的下心能杀人的人。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许是有人会说她,在一边说风凉话,自己没有替原主遭那些罪,没有切身的感受就没有切身的恨,没有切身的恨,便不足以支持她化身狠辣无情的女杀手啊。
所以,讹诈辣鸡她可以,暴打辣鸡她也行,甚至以后但凡让她抓住机会虐待,暗中折磨报复辣鸡都阔以,可让她杀人,于梵梵自认为还是办不到的,起码现在还办不到。
有了软肋,为了儿子跟弟弟,还有原主心里惦记着的那个远在西北,自己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侄女(侄儿),她做什么都得先为孩子们考虑考虑。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同归于尽的事情,在不到绝境跟前,她于梵梵是不会干的。
队伍里死了人了,虽然是女眷,毕竟是损耗,仇爷面色也不好看。
所幸走到现在才死这么一个,对比起身后已经死了三个,其中还有一个男丁的林家来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又好很多。
面对谢二老爷拉着自己的手苦苦哀求,又背着人往自己手里塞来二两银子的份上,仇爷倒是点头答应了谢广珩,上岸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停留一会,耽搁点时辰,准许谢家人埋葬了死者再上路。
靠岸的一路上谢广珩都在哭,满身的悲怆。
“母亲一辈子为了谢家,为了子孙操劳,可恨我谢广珩无能,临了临了,让母亲老了都不能颐养天年,还这般可怜的走在了半道上,呜呜呜……”
想当初父亲去的时候,他们谢家为父亲的身后事操办的何等风光,连陛下都派了皇子前来祭奠,哪像母亲,死的凄惨,死后的身后事也无比凄凉。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这些子孙无能,子孙不孝啊!
想到此,谢广珩不由的悲从心来,拉着独轮车上渐渐冰凉的手嚎嚎大哭,哪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整个谢家,其实真正为林丽晴哭的人,想必也就只有亲儿谢广珩了吧。
以前,若是林丽晴没那么多的算计,兴许内心正直孝顺的谢时宴还会真心,可现在,在接连签下了妻子给的欠条、欠命条后,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看着前头哭泣的二叔,谢时宴静静的坐在骡车上没说话,眼里却还是有着哀伤。
是啊,哀伤,怎么能不哀伤,毕竟是自己嫡嫡亲的祖母,儿时也是把自己搂在膝头,心肝肉的宝贝着的呀。
罢了,人死如灯灭,权当是自己这个做孙儿的,最后为她这个祖母做点什么,全了这份祖孙情了。
谢时宴捂着左肩,小心的下了车,走到前头于梵梵的身边,犹豫了半晌,终是厚着脸皮开了口。
“繁璠,我知道这么跟你开口很无理,可那毕竟是我亲祖母,都说人死如灯灭,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她,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跟你借点银子,我想给她买口薄棺,。
繁璠你放心,欠条我签,银子我也保证加倍还,我就是不忍她老了老了,连死都没个体面,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
“嗤~”,于梵梵听到此,忍不住就嗤笑一声。
还问她借钱?还是给自己恨不得她早点死的老虔婆买棺材?
怕不是跟她开国际玩笑吧?
于梵梵看着跟前的谢时宴,眼里写满了愤怒与讽刺。
“谢时宴,你怕不是好日子过久了,就以为自己是大爷了吧?呵呵,你,包括你这死了的祖母,乃至你那好继母,当初可都是间接或直接害死我的罪魁祸首!
我不计较并不代表了我不记恨!
我不下死手落井下石,不拍手叫好说死得好,都已经是很给你脸了,你居然还问我借银子?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谢时宴,若是你不明白你们谢家在我跟烨哥儿跟前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于梵梵不介意让你认清楚一下,你若是还想好,我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事情别多管,如若不然……”,便是再多的崽儿也没用!
谢时宴万万没想到于梵梵会突然发飙,更是没想到,在曾经软弱,如今善良的面皮下,妻子还藏着爆裂。
这还是他的璠娘他的妻吗?
谢时宴怔愣。
身后的动静却还在继续,眼看着全员下了甲板走上岸边,就在渡头,牵着马的仇爷好心的提醒了句。
“我说谢二老爷啊,你也别哭啦,若是你有心,趁着还在渡头,这里有不少买卖人做生意,你赶紧的花点银钱,采买点东西给你娘办身后事呀。”
别的不说,这边棺材虽然没得卖,可草席子总是有的,瓜果酒水总是有的不是?
既然有孝子贤孙,自己也乐得开恩,倒是好心允许他们采买一番。
毕竟这裹尸的草席子他不要,那祭奠过后的瓜果贡品,他们哥几个也不嫌弃,勉强算是一顿午饭,自己还省银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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