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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两族能够和平共处,苗疆能和睦再无流血牺牲,将军,这将是我大齐之福,也是将军之福,更是如小妇人这样千千万万平民百姓之福啊!
为了这些福,所以哪怕小妇人一介女流,哪怕明知前来掺和进这一个不慎便要万劫不复的僵局里泥沼深陷,小妇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因为我是大齐人!”
是啊,你丫的是来了,说的也比唱的好听,问题是,这棘手的问题倒是抛给了他黄塘!
自己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了以后,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大齐好不好,苗疆好不好,两族和不和平什么的,其实跟他黄塘都没什么干系,自己在意的是,他堂堂一个节度西南的节度使,若是苗疆都安稳太平,再无战事了,那自己这个节度还节度谁去?若是苗疆太平了,自己将来……
典型的利己主义者黄塘,脸色来回变换,心里刹那间想了许多许多。
于梵梵来之前就设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功课准备。
可以说,从踏入这节度将军府开始,自己所要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她都在心里预演过了。
刚刚说那番话时,自己就有留心观察上首这位黄将军的神色,见自己说完后,对方表现出的模样态度,于梵梵心思一转,马上就想到了可能的问题,她紧接着就道。
“将军可是在忧心,一旦齐苗两族和平后,将军身下这节度使的位置坐不稳?”
“你怎么……”
黄塘被于梵梵的话唤回神,下意识的就要回一句你怎么知道,话都说了一半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货连忙住嘴,只急急看向下手遥望自己笑意吟吟的女人,黄塘心里懊恼,又有些恼火,那是被一个女人看白看透的恼火。
才想大喝一声大胆,面前的女人却不给他机会,气呼呼的黄塘便只听某女人继续不疾不徐悠悠道。
“将军不必介怀,以常理想,正常人都会如此,可是小妇人却觉得,将军这番思虑是多余了。”
“哦?此话怎讲?”
此话怎讲?
“将军,齐苗两族矛盾颇深,时有大小摩擦战争,一直以来我大齐对苗人颇为忌惮,因为苗人勇武,又仗着毒障与蛊虫的保护,大齐根本没法拿下苗疆这块土地,只能世代派将领镇守,这才有了如您这般的节度使的出现。
可是将军啊,有摩擦就有战争,而打仗是要花银子,填性命的呀!
倘若您能促成两族和谈,签订盟约,这得为陛下,为朝廷解决了多大的难题?给朝廷节约了多少的军饷?为大齐挽救了多少将士的性命?拯救了多少个可能会破碎的团圆家庭?
这等不世之功,朝廷岂能忘记了将军您去?
再一个您想想,三江城归您管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越不过您去,一旦促成此事,您自当是首功,将军,这可是历届多少位节度使都做不到的事情,偏偏独将军您做到了,您觉得,到时候这功绩谁敢抹了您的去?
待到那时,京都那么大?难道就没有将军您施展的地方?没有您的一席之地?便是不能功比太宰,配享太庙,您也必定名留史书,官升三级啊将军!
而且将军啊,便是退一万步来讲,将军没有官升三级,没能调入京都,可就凭着是您促成了两族和平,苗疆的这块地界,大齐官员谁能越过您去?
一旦齐苗两族何谈签订盟约,到时候陛下必定会善待苗疆,因地制宜如对待燕云一样,开互市,和平处,共利益,便是没有了战争您只守着这三江城,将军,互市这块大肥肉,这内里的油水……您说?左右您都逢源,您怕什么?”
你还让他说什么好?
镇守东北燕云九州,守着高句丽那块的席狗贼,跟自己可是老对手了,那货当初还不如自己,就是个区区五品呢,人家如今也是三品的大将了,腰包还肥的流油!
都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明知道一切不会如她所说的这般顺利,可听面前人这么一说,黄塘不经被于梵梵描绘的美好给洗脑了,真真是伶牙俐齿!
问题是,自己却可耻的心动了。
“你且容本将军想想。”
趁热打铁啊喂,想什么想哟!
于梵梵见某人内心动摇,忙乘胜追击,“将军还想什么呢?这必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啊!”
“话是这么说,只是就你一妇道人家的片面之词,苗人却如狼虎,且代濮桑昌乃至他那小儿都猛如豹狼,这样凶残的野人,这等凶残的苗蛮外族,就你区区一言,又叫本将军如何相信?”,他又如何敢信?难不成曾经那些流血争斗都是假的不成?
“将军您真是多虑了,对方虽是豹狼,却生活在山林,用未开化来形容都不过份,苗疆此地地域如何,将军恐怕比小妇人了解许多。
这里土地稀少,多山林,出产的粮食有限,生活的人却不少,且多个外族相互糅杂,其中也不乏彼此不合,代濮桑昌的苗疆不过是族人众多且团结,这才能一直给我大齐造成威胁。
可是将军,您也知道,我大齐拥有良田的百姓,日子宽裕的在此生活都不易,对比我们大齐百姓的日子,那深藏于深山老林的代濮桑昌等各族,他们上无充裕的良田,下无优良的稻种,他们甚至连食盐都吃不上一口,那日子可想有多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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