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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智在她心里痴情温柔的形象立刻大打折扣。
许思苧留下一句话,走的时候灰头土脸。
乔晨后来听说许思苧回去生了一场大病,经常高烧烧的人都不认识了,洪霞和许鸿安大闹一场后,因为这场病暂时休战,后来许思苧病好了两人仍然分居就那么僵着。
新川这边,乔晨考完彻底放松下来,也和许家二老聊了一些话,她现在心里很安定也想得开,毕竟无论如何都是上两辈的事,她尊重爷爷奶奶的选择,何况许奶奶因为这事对她心存愧疚一直照顾有加,她继续别扭下去对谁都不好。
“奶奶,你也放开吧。”
许老太太心里何尝没有疙瘩呢,当初只是两个女人互相尊重互相成全罢了,许老太太敬佩乔晨的奶奶也无法推拒自己的丈夫,何况还有两个儿子需要父亲,也不是没提议过留下乔远,许老太太承诺会当亲生儿子一般抚养,劝她再觅良人,但她不愿意。
可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乔远英年早逝,她亦重病而亡,愧疚和歉意几乎将许老太太淹没,唯有将这份歉意弥补在乔晨身上。
乔晨和乔远都像她,许老太太摸摸乔晨稚嫩却坚定地脸庞,仿佛看到那人当年的模样,泪水潸然而下。
“奶奶,等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爸和我奶奶吧。”乔晨读的大学和生父沉睡的烈士陵园在同一个地方
“好。”
八月初三份通知书送到大院。
乔晨和段肃捷报考志愿都是国防科技大学,通知书也是一起送来的,两人分数相差无几,是新川中学高三学生里最好的成绩,许文语报考的是军医大学,学校很好,离贺简距离不远,熬过大学的日子两人相聚指日可待。
听说孟智滑档了,他也报考了国防科技大学,估分成绩也够,不知道为什么通知书没到,后来孟智父母查了他的分数和估分相差甚远,之后孟智收到一所二本院校的录取通知书,父母劝他这就行了,孟智一门心思要复读,再没和段肃捷他们那些人一起玩过球。
恰逢假期,贺简陪父母来新川探望许文语,同时郑重其事的说了他和许文语的事,希望能得到许鸿山和梁倩芳的允许,他自己也参加了考试准备读军校,更上一层楼。
许鸿山和梁倩芳虽然不舍,但对这桩事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贺家老爷子也跟着一起来了,他见到乔晨觉得面熟,再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以及乔晨奶奶年轻时候照片后激动不已。
“令仪在哪儿?”
乔晨奶奶全名乔令仪。
众人沉默。
贺简瞪大眼睛,他知道爷爷的心事,当年老爷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立志加入我党,但是家里不允许他冒险,老爷子父辈怕他一声不吭跑了直接把他关在家里断了经济来源,但是老爷子心志坚定一直想办法离开家,后来是老爷子的小妹妹偷偷把他放出来,塞了一些私房钱和衣物,老爷子自此离开富贵的家,改了姓名随军闯荡。
战火连天的岁月,贺老爷子并不知道这次与家人分离后再未相见,他在军中混出名头之后也想找回乔家,但听说乔家已经落败,再之后就是举家随蒋入台的消息,就连自己的小妹妹也不知所踪,他只打听到小妹妹在他离家后不久反抗封建父亲,远嫁外地,后来离了婚,之后就什么消息都没了,老爷子只能自我安慰可能妹妹也随家里人走了,建国后贺老爷子被调到南疆,那十年期间也多亏南疆偏僻,他才没有因为家庭原因被查,一家安生过了那么些年,妻子已去世,他也打算死后也葬在南疆就此生根。
贺老爷子听到乔令仪与乔远的事故之后老泪纵横,许老爷子羞愧难当,乔令仪走时他给她磕了个头,这辈子对不起她,现在见了她的娘家人也是长跪不起。
两家小辈都怕两位老人悲痛伤身,只能尽力劝慰他们往好处想。
许老太太又哭又笑:“我们养了晨晨,她无意救了小语又送到了她娘家抚养,这是两不相欠也是缘分。”
谁说不是呢。
何况再看看乔晨亭亭玉立,肖似乔令仪当年,贺老爷子稍感安慰。
原本说好的只有乔晨陪许家二老去祭拜乔奶奶和乔远的队伍再次扩大,乔远长眠的烈士陵园离新川很远,乔奶奶的骨灰就寄存当地的殡仪馆,这次去也是让她入土为安,葬在烈士陵园附近的墓园,她当年带着儿子孤身离开,现在想必也愿意陪着儿子长眠在同一个地方。
一行人浩浩荡荡,谁也劝不住谁。
其中也有找了个探亲理由一同出发的段肃捷。
贺简现在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就很开心嘚瑟,见段肃捷低调随行就忍不住调侃:“你家里什么亲戚在那儿,是不是借机提前拜见岳父呢?”
段肃捷笑而不语。
然后贺简就被敲了一个脑瓜崩,贺简一回头,看是乔晨跳起来敲的,立马熄火了,揉着板寸脑袋一脸讨好的笑。
没办法,小姨子不仅是小姨子,还是表妹呢,现在爷爷面前的大红人,在许家说话有分量,而且许文语听她的,还有一点更要命,当初贺简看乔晨不顺眼……
要是让爷爷知道了,小命不保。
于是他相当狗腿的谄媚:“妹妹,这是怎么了,小心手疼,你要是想打姐夫说一声我自己动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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