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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发生很多意外,也不符合你的身份,渐渐的就不怎么叫了。 窦太后手指虚虚的指着前方,说:不过你看,虽然祖母爱松柏,但是也没有把满院子都种满了吧?
刘彻这才仔细的看过去,答:是,五步一景,山石花草跟松柏都相得益彰,错落有致。
太皇太后站住脚,侧身问他:你说一方天地,是如此设计好呢?还是郁郁葱葱一片柏的好呢?
刘彻不语,太皇太后这是意有所指吧,她还要博采众长?怎么?儒家没有被挤压消失,还要感谢被认作松柏的黄老之言手下留情不成?
太皇太后也没有强逼他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这松柏啊,它常青,有它撑着,整个院子都一直有生机。不像花儿草儿的,开一季就败了,所以偶尔拿来应个景也就行了。
刘彻有些不甘心,可孙儿以为,花团锦簇也很好,只要种植之人多用心,勤加打理,也是欣欣向荣之势。
太皇太后听着少年天子的回答,恍惚间想起几年前的匈奴联姻,他气冲冲地过来要兵权,势要让匈奴付出代价,可结果呢?太皇太后觉得刘彻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只好笑的摇摇头,不再回话,只说累了,低声吩咐侍女冉信去准备车辇。
等刘彻扶她坐上去,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才侧头对他淡淡的说:勤加打理?这么好的花匠,哀家可从来没见过。以后陛下见到了,可要引荐给我。
刘彻一愣,下意识抬眼,只来得及看见祖母肩膀上精致的凤纹绣,车辇就走了。
他站在原地,抿了抿嘴唇,内心像憋了好几口闷气一样堵得慌。心里想:引荐给您?不被您信任,还不是一事无成,平白埋没他自己这个人才。您只听过黄老之言,没见过好的儒生,那是您闭塞!哼!您没见过就当没有吗?
闷闷不乐的刘彻往宣室殿走,听到老师和张子文都在书房等他,本想过去一同商量后续处理事宜。但半路又被王太后的人叫住,让他务必去一趟。刘彻只好让人递个信儿,让他们先回去,转身去拜见王太后。
王太后王娡多年隐忍,平衡左右,自然要比刘彻更有耐心些。好言相劝他莫要心急,先把吵架的皇后接回来,以后对太皇太后和窦太主也该越加恭敬才是,至于想做的事情,徐徐图之不必着急。
刘彻知道所言不假,本来手里就没有几个可用之人,如今一朝暴露,尚不知太皇太后对这些人的处置结果,确实不宜妄动了,于是刘彻第二天不得不调整好心情,老老实实坐在宣室殿重新开始梳理朝政计划。
刘彻自小关系最好的姐姐就是平阳长公主,自小脾气秉性相投,互相打掩护的事情没少干,就算是嫁人了,也是交往甚密,可虽然同为姐弟,命运却是不同。
风起云涌的朝堂辩论那天,平阳公主领着快四岁的曹襄满院子跑了一上午,嘻嘻哈哈的声音让整个平阳侯府都蒙上了一层恬淡的闲适,最后娘俩儿又累又饿,抓紧用过了午膳,就在烧得热热的偏殿,抱在一起好好的歇了个午觉。
一直等到下午,丈夫曹时终于回来了,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闯了这么多祸回来,但是还是必须要认下来遮掩一二,毕竟明知道是谁借了他的名字,还不好说什么。
这次忙了近一天才处理完,本想着回来能夫妻温存一番,结果平阳长公主刚笑着安慰完他几句,就把孩子一扔,去看歌舞了。曹时只好无奈的笑笑,转身跟自己的大胖小子玩得不亦乐乎。
平阳长公主斜靠在榻上,看着这批精心挑选的姑娘,很是满意。心里想着,将来说不准这里就有几个公侯夫人呢?午觉起来就知道朝堂辩论输了,平阳自然不开心,不过也没有特别意外,快刀斩乱麻没错,可是这刀还是要再磨快一点!
为了帮她这个好弟弟,她可是下了血本,这些姑娘都是自小就找人教导过的,将来不管去了哪儿,都会是称职的贤内助。对陛下来说,老一辈的侯爵之家树大根深,顾虑重重太难驾驭,她要是想插手进去,风险还是太大,交给弟弟和母后去头疼吧!自己就不掺合了。
将来刘彻还是会慢慢扶持一些新贵,那才是真的自己人,等新贵进入朝堂,后宅自然也就需要新的人手相帮了。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平阳长公主有自己的私心,宫里的那个弟媳,三天两头的闹别扭,实在不是长久之计。既然馆陶公主做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自己也可以找机会模仿在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是让人开心。
一时失败无所谓,日子还长,陛下总有真正掌权的时候。她可不要做隆虑第二,拎不清的把宝压在外人身上。
长公主长乐无极。 两个姑娘一前一后娉婷袅袅的地走进来,平阳一抬眼就笑开了,说:哟,你们两个丫头日日凑在一起,真不嫌烦啊!这次还是一起办的事?
是长公主见我们两个相配,一起做事更放心,才特意吩咐了奴婢们互相配合,怎么现在倒嫌弃我们了呢?
长公主新教导了些小丫头,估计是有了更妥帖伶俐的,看不上我们了呗!
长公主侍女叶葵在旁边斜睨了底下两个人一眼,强忍笑意,说:长公主,您就是太仁慈了,纵的这几个丫头一个赛一个的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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