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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太皇太后想到了那天被馆陶公主和皇后哄得开心的日子,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又听到刘彻提到陈阿娇,就知道这段时间两个小两口感情还不错,毕竟只是小宴,好好的日子,她也不想大动干戈了,笑着对阿娇说:阿娇啊,你怎么跟陛下说是哀家的得意之作呢?随手做的罢了,陛下才情高绝,这下看完了,肯定在心里笑话哀家文笔不好。
陈阿娇都忘了卫子夫这号人了,只是想保她手下的人,才站在太乐丞那边的,现在刘彻竟然开口要查,还换了话题来让她应和太皇太后的话。
她虽然贵为皇后也没办法,谁都可以不给面子,但是太皇太后和母亲是她打心眼里要尊重和爱戴的,所以现在只能扯出个笑容凑趣儿道:阿娇虽然只是略懂这些,但是觉得祖母哪怕是随手一作都很好,不比陛下的差呢!夸一夸也是诚心诚意不由自主的事,祖母怎么能怪我呢?
眼瞅着就要风向变换,隆虑心里着急,却被平阳公主看在眼里,抢在她前面开口说:陛下和皇后真是伉俪情深,一唱一和是变着法儿想哄祖母开心,真是让人羡慕。反正也是小事一桩,咱们听听就顺手解决了,就当是个特殊节目吧!
随即南宫公主收到平阳公主的暗示,让一向隔岸观火的她,也不得不开口配合:是啊!祖母,先别动气,就当个乐子看看吧!
好!太皇太后换了个姿势,坐得舒舒服服的,对着下首的人说:那就说来听听吧,敢不怕死的来搅扰寿宴,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卫子夫听得心惊肉跳的,终于等到了大佬们博弈完,有了可以说话的机会,心里的大石头才略略放下,沉了沉气,语气平稳的说道:谢太皇太后,刚刚那个曲谱乃是我身边的琴女郦苍所做,但是因为太乐丞想要抢功,所以等郦苍完成后,就将她从演奏名单上剔除,并将曲谱据为己有,如今还改得乱七八糟,实在是罪不可恕。
太皇太后端起茶碗,洇了洇嘴,语气平淡的问:证据呢?
奴婢两人房间里面有郦苍最初做好的曲谱,并且标有日期,这些标注都是太乐的规矩,太乐丞那里的曲谱应该也有记录吧?大家都拿来一对笔迹就可以知晓了。卫子夫长舒一口气,还好这几天闲来无事,两人对这次的曲谱演练过,也深谈过,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坚定的相信郦苍,还能有理有据的摆事实讲证据。
太乐丞一身冷汗流了下来,他其实很了解郦苍的脾气,带着些文人的倨傲和隐忍,不喜欢当众与人争辩,再加上他迫切的想要赢那个赌局,所以才敢偷了曲谱。
可怎么都没想到跟她同屋的这个叫卫卫子夫吧,竟然敢在大殿上不怕死的帮她出头,这下让他掉以轻心的证据明晃晃的成了他的催命符。
隆虑公主在上面看着太乐丞那个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所言属实,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转身想请命去派人拿东西,暗地里处理证据。结果又被平阳公主抢了话,平阳公主笑吟吟的看着她,却跟太皇太后进言道:祖母,不如您派个得力的人去走一趟太乐,拿一下证据吧。
隆虑心里气死了,这个妹妹今天怎么就又跟她作对,从小就跟陛下串通一气干些出格的事情,难道今天就因为陛下想查,她就又要坚定不移的站在她对立面了?
刘彻也顺势开口问道:祖母?
太皇太后慈爱的笑了笑,觉得刘彻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听故事,喜欢刨根问底的性子,抬了抬手,示意他派人去办,刘彻高兴的点点头,示意韩嫣走一趟。
等到韩嫣出去了,太皇太后把茶碗递给身旁的侍女,才略抬了抬眼皮,再次出口语气森森的说:太乐丞哀家看你也没什么可辩驳的了吧?非要人家把证据打到你脸上?
太乐丞闻言双膝一软,跪伏在地,连连告饶认罪。
太皇太后只冷哼了一下,并不理睬,语气变得有些厌烦,继续对卫子夫和郦苍说道:就算是太乐丞有办的不妥贴的地方,但是你们这两个奴婢搅扰哀家的寿宴却是事实,有什么了不得的,太乐上面有太常总领诸事,不能回去私下一级一级的上报解决啊?非要闹到哀家面前来?
此言一出,殿里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样,让相关人等俱是面色一变,尤其是刘彻和平阳公主,心里猛的一提,连喝下的一口压惊酒都噎在了喉咙里,半晌才慢慢的吞咽下去。
太皇太后的情绪和想法反转得太快了,他们都有些跟不上。
而跪在下面的卫子夫,攥紧了双手,瞬间感觉冷汗透湿了全身,同时飞快的在心中思索对策若是她答得不好,才是立时要把两个人的命交代在这儿了
太皇太后听见两人没有答话,语意寒气逼人的哼道:嗯?
反正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豁出去了,卫子夫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调平稳的回答道:打扰太皇太后的寿宴实在是无奈之举,可奴婢们也是想把最好的呈现给太皇太后,看在没有闹出什么事的份上,请太皇太后感念奴婢们的一片孝心,就饶过奴婢们吧。
空旷的大殿里,想起了太皇太后一个人的笑声,莫名就让人感到瑟缩:孝心?哈哈哈哈,冉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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