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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朕哪里跟你说话不对了?
什么叫外人?我母亲是外人吗?有些话不跟她说,跟谁说?跟你吗?我嫁给你这么久了,不过花点钱吃药治病,你看你扣的那个样子,你以为我愿意吃啊!还不是为了你!
朕...朕有拿孩子说过你吗?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
你没说,别人没说吗?你那几个姐姐背地没说吗?还有前朝的那些人,你连他们议论我都管不了,还当什么皇帝!怪不得祖母不信任你!
你...你有本事给朕再说一遍!
我跟你说什么?你就会跟祖母作对,读什么儒家文绉绉的废话!我不告诉祖母,你都要被那些东西教坏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
刘彻你敢走,我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卫子夫默默在心里鼓掌叫好,皇后,您说话真带劲,哪里疼痛说哪里!不过您是真不知道那点钱是多少钱吧?
这种情况数不胜数,开始的时候他们还避讳着卫子夫,后来看她什么都不说,没有煽风点火,也没装好心劝和,反而当她是个摆设了......
可惜卫子夫想的是,皇后您太看不起自己了,你这大火还用我扇风吗?我保护好自己别被刘彻余怒误伤就不错了,你不知道他气的曾经摔到我面前一个滑腻腻的不知道啥玩意,害得我差点摔跤,他不要孩子,我还要呢,以后你发完火,我都尽量避着刘彻走,你知道吗?
有时候刘彻气得拍案而起,转身就拂袖而去,只剩一个吃得满手都是的她,跟气鼓鼓的皇后大眼瞪小眼。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和刘彻给她的护卫队很靠谱的考虑,卫子夫假装看不到陈阿娇眼底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心思,笑颜如花的问:皇后,你要尝尝吗?你宫里做的这个菊花糕真好吃,就是杏仁饼差点意思,不如太皇太后那儿的好吃。
陈阿娇气得柳眉倒竖,你就吃吧,也不怕本宫下毒毒你个一尸两命!
卫子夫笑着怼回去,皇后想杀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我赌皇后现在不敢!
你!
卫子夫从从容容的站起来:郦苍,我们走!
夫人?你真不怕皇后对你下毒手?刚刚你吃的时候,奴婢心惊胆战的。
刚刚之前是不敢的,以后就说不定了,毕竟人情急之下会不会狗急跳墙,未知数太大了,我可不敢再赌了,以后去请安就什么都不吃了。卫子夫眼神染上些冷肃,语气冰冷的说:她想杀我弟弟的事,我想起一次来就气一次,既然暂时奈何不了她,不趁机把她气疯一回,我这口气都不顺!
郦苍:
卫子夫收回嘴角的笑容,默默想到:她现在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韩嫣会那么得他的喜爱,就算是逐金丸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为,他也百般的维护,就是因为可以有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可以随便说说的对象吧。
皇后跟窦太主是一家,还没到必须要做选择的时候,陈阿娇就偏着心,不管什么都当作家长里短的就说出去了,言语之间还多是埋怨不平之言,让本来很是满意刘彻的窦太主,也渐渐生了微词,人人都说这婆媳关系最难处理,可是丈母娘和女婿之间也是需要做妻子的多加调节的。
这些事情原来的卫子夫不懂,她听说的、遇见的都是婆媳之间的问题,可是到了宫里,有了言笑,母亲进来跟她谆谆教诲的时候,她也学着报喜不报忧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跟刘彻相处的重点。看着家里人因为陛下对她们的封赏而感恩,因为刘彻对她关怀体贴而满意开心,对比了陈阿娇和窦太主的骄奢蛮横,卫子夫想,她也许就是赢在了这对刘彻的描述上吧。
之前没有言笑的时候,刘彻每次参加完家宴,都会静静的站在窗前,望向那混沌一团如墨,星月深邃疏朗的夜空,偶有微风吹起衣领,都衬得他背景冷硬而萧索。也许他自己都不知在想些什么,漆黑的眸子如同幽深的寒潭,孤寂、寥落,哪怕是淡淡的一瞥,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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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了言笑,刘彻似乎也多了些人气,但依然习惯性的站在了窗前。卫子夫坐在暖暖的灯下,并不准备打断他,随手翻着一卷刘彻藏在床头的晁错的《贤良对策》,突然想起自己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跟卫青的一次深谈。
青儿,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初是因为我到了建章吗?
卫青冷不防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卫子夫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卫青放下糕点,解释道:我笑当初二姐怀去病的时候,神思悠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实在难伺候得紧,三姐那个时候插着腰训道:看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将来生出来的孩子都看不起你,要了就要了,怕什么给家里添麻烦?不是你的骨肉?不是和我们血脉相连的亲外甥?闭嘴!喝药!哈哈哈,如今三姐怀孕了,也是免不了情绪起伏、神不守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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