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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抱住他的胳膊,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思绪:妾没事,就是今天事情太多,难免有些冲动,怕给陛下添麻烦。
刘彻侧支着身子,探头去看她,别撒谎
卫子夫转了转身子,哽咽声忍了又忍,飞快的摇了摇头就又往被子里面缩去,
刘彻又轻轻拍了拍她,温柔的哄劝道:听话,别撒谎
卫子夫攥紧了被子,哇的一声哭出来,陛下,子夫害怕,万一我害怕
卫子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只有害怕两字说的分外清楚。
刘彻的下巴垫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拍着被子,眼圈也红了。果然,她是被吓到了。
郑重的声音在帷帐内响起:卫子夫,做我刘彻的妻子,你必须要有勇气,也要坚强!
卫子夫停住哭声,倏的转过头去,看见那双浩如星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玩笑和哄骗,而是满满的爱意和郑重其事。是她自平阳侯府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感情,深沉、热烈、真挚、纯净、浓郁,他是也爱上她了吗?妻子?她从来没听他对自己提过这两个字。
卫子夫颤着声音重复道:妻子?
刘彻眼神温柔,对,妻子!朕承认的妻子!所以你以后要绝对的相信朕,不要骗朕。不明白就问,知道吗?
卫子夫翻身过来,回抱刘彻,陛下说的可是真的?可我怕,我真的怕了!万一陛下没有喜欢上我,或者将来不再喜欢我,那卫子夫说不下去了,眼里豆大的泪珠又接二连三的滚下来。
卫子夫,别怕!刘彻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朕在呢,你想的事情不会发生了!今天这种事也不会再发生了!
为什么?!
为什么又绕过去了?又有多少过往是她不知道的?对于这些事,卫子夫有太多疑问想问了。他总是给自己未来的保证,可对过去的好奇心,就像是这几天自己对那孩子莫名而来的惦念一般,来的那么突然和汹涌!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多事情都那么奇怪?
那个孩子是他的吗?陈阿娇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了?为什么他不管?还有为什么她没有遇到来自陈阿娇太多的杀意和狠绝的手段?太皇太后临终时对她说,曾经帮她挡了不少皇后的暗箭,那之后这五年呢?真是陈阿娇忙于窦太主和董偃,或者是修仙炼丹之事,才没有兴风作浪吗?
可是刘彻刚刚说,一切都过去了,卫子夫习惯性的就想绕过去,但!这次都这样了,若她还不问,怕是没有机会了:可是,陛下,那个孩子,还有掖庭里面的那些女子为什么?
刘彻沉默了几息,继续道:这些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朕的错,她们都过去了,过去的一切要到此为止。而未来她们要如何,才是你要想的事情。
可子夫怕是不能
刘彻躺平,手臂穿过她的颈下,将她拥在怀里,朕告诉你个秘密可好?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那种。
这卫子夫心里有些打鼓,今天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听到秘密这个词,她有些瑟缩。
刘彻拿起挂在腰间经常把玩的玉佩,放在她的手里,黑暗中只有豆大的烛光,却能准确牵引着卫子夫的纤纤玉指,随意的把玩。一边语气轻柔的说:怎么?以后都不打算跟朕有小秘密了?亏你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还养了个上树下河的霍去病,最后竟就这么一点点胆子!
卫子夫脑袋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小声的清了清嗓子,陛下说就是了,子夫听着呢!
刘彻嘴角翘起,将她的头拢在胸口,声音一字一顿,缠绵悱恻,吾爱汝,甚深,盼汝画地为家,自此儿女绕膝,家宅和睦。子夫你能做到吗?
仰躺在刘彻怀里的卫子夫,机械的抬了抬头,刚刚吞回去没多久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流出来,甚至比她紧紧的搂住刘彻的手还要快。她翻身躺在刘彻身上,大滴大滴的浸入刘彻胸口的衣料上,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一大片。
刘彻感受到胸口温湿的感觉,手里一下接一下的捋着她的头发,轻悠悠的语气带着不容错识的认真:既然这椒房和掖庭令你如此胆寒不耻,那朕帮你,让你重新建一个,可好?
就像是新起来的郡县一样!就像是未来的匈奴草原一样!
刘彻抓住她的小脑袋,轻轻拂去成串往下掉的眼泪,你还没回答朕呢?好不好?
卫子夫在他怀里不住的点头,好!好!只要陛下支持我,子夫立下承诺,必然给陛下一个和乐幸福的家!
刘彻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道:还算你乖巧,要是不答应,朕这湿了的衣服,可是要你赔的。小小夫人的俸禄,朕看你赔到哪年哪月去。
赔给陛下一辈子,总是能还清的。
这还差不多,好啦,别哭了,月子里哭对身体不好,你还没给朕生个皇子呢!朕不会放过你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陛下!我这儿还没出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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