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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次公走回屋子,轻手轻脚躺下,心里想着,便是见了一面又如何?不过是那根线被她拉得更紧罢了,不过唯一所幸就是自己终于可以安枕好眠了。
春寒料峭,晚上又下了些小雨,屋顶上刻着长生无极四字的瓦当齐齐探出屋边,往青青绿丛中,淅淅沥沥的洒下些连串的雨滴,雨珠静悄悄的沉浸到泥土里,无声无息的滋润着盛开的花朵,而这一切仿佛谁都不知道。
张次公例行操练结束,一动不动的站在檐下,他想这未央宫真是神奇,住久了,连他一个大老粗都能从濛濛春雨中听出些缠绵悱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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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想着河南之地出发后,日子过的有些飞快!还没觉出什么,都已经进了盛夏五月,闷了好几天的云,终于又轰隆隆的作响,像撒豆子一般往人间泼洒着甘霖,让几日来的燥热一扫而空。
看着卫子夫心情甚好的站在廊下,听江校尉在汇报椒房殿护卫整编情况,虽然宫中护卫尽归南军编制。但是听到卫青对江护卫的评价,卫子夫知道刘彻把他们派到椒房殿来,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想着能多补偿他们些,也就只能从编制等级上弥补了。
比如说给江护卫补一个虚衔的校尉,领的例钱能多些,再比如其他从期门或者各属调过来的人,在椒房殿日常安排处理事情的时候,尽量让他们领自己擅长的那部分。
郦苍听着卫子夫和江护卫,哦,现在应该称江校尉了,两个人细细的规划和安排,心中却有些郁闷,那天冉信走的时候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磨了卫子夫好几月都没问出来。
唉之前她觉得没有什么秘密大得过那件往事了,所以才没什么好奇心,可是自从曲逆侯陈家的事情解决了,她也像是放下了一半的重担,对关于卫子夫的秘密真是忍不住不打听。
况且,那日场景真的有些让她不安,没等她再想些招数,刘彻打着雨伞来了。最近流传甚广的歌谣把卫子夫差不多快吹到天上去了,陛下一准儿又是来借机拽霍去病玩的。郦苍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例行行礼后并没跟进去,而是缩在了门口的摇椅上,等着听鸡飞狗跳的帝后拉锯战。
果然没一会儿,卫子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行!陛下上次带他淋雨又踩水,就为了什么太史属部的什么星象历法,结果呢?去病着凉烧了一天一夜,没把妾身吓死,陛下还想再来一次吗?
刘彻解释的声音紧跟着传来:这次是骑马去,那花马上就开了,之前都答应让他第一个去看,不能食言啊!朕保证,绝对不会让他着凉了,而且还有期门的人跟着呢。
卫子夫也不让步:期门的人是能浮在半空中帮你们遮雨啊?还是能帮他喝药啊?为什么非要今天呢?眼瞅着就要下大雨了,你们两个要是都生病了可怎么好?
怎么会生病呢?这次带着伞带着蓑衣,绝对不会淋到的。
陛下,不是妾身不讲理,什么花那么稀罕啊?就不能挖回来看看吗?非要今天赶着大雨出去?
这不是还没下雨吗?说不准就是小雨啊!这个花娇贵得很,移植不了,再说朕当初都答应去病了,你总不能让朕食言吧!
陛下最近不是忙着跟中大夫主父偃忙着商量事情吗?怎么今日不忙了?我想去病肯定和言笑一样懂事,知道陛下忙于国事,偶尔有忘记什么的,也不会在意的。
想着前段时间差点忘记言笑生日,刘彻有些脸红,这次带着霍去病出去玩倒是记得清楚,提前挪了行程。转头瞄到已经穿戴好的霍去病伸头伸脚的出来看,赶紧冲他比划着让他先回去,江校尉把这些尽收眼底,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卫子夫警觉的望向刘彻。
后者刚冲江校尉警告了一个眼风,立马回头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子夫,她们可都说你霸天下呢!看来你比朕厉害,要称霸天下了。
若是放在几天前,卫子夫会既害羞又惶恐的退让,刘彻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招数用多了就没那么有效了,卫子夫现在很是免疫,示意江校尉先退下去,然后走到殿门口,得意的笑:那当然,陛下就是天下,霸占陛下的心就能霸天下。
刘彻一噎,袖子一甩,斜睨着她道:好大的口气,朕的心装的是大汉百姓,大汉未来之辉煌,你连门都进不来。
卫子夫也开始耍赖皮:没关系,不开门,妾就在门外敲一辈子,陛下将来免不了开疆拓土,妾就在心门口守着,跟着未来臣服于大汉的新臣民一起混进去。
刘彻转了个角度,飞快给背后比划了几下,然后上前附身,在卫子夫面上寸许的地方堪堪停住,望进她漆黑璀璨的眼眸,气势由霸气渐渐变为暧昧,宽阔温暖的手掌抚上洁白如玉的面霞,直到上面飞起了红霞,磁性低哑的声音才回答她:鬼主意挺多啊!终于有些骄矜的样子了,不枉朕宠了这么久啊。
虽说都快十年了,但望着矜贵绝尘的刘彻,卫子夫还是转瞬就沉迷在他的眼神中,双手缓缓揽上他的腰,就着刘彻慢慢收紧的臂膀,两人面庞越贴越近,最后卫子夫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砰砰的心跳声仿若近在咫尺,几乎就在她掌下跳跃,这一切更是让她感觉到刘彻的温柔真实和触手可及,卫子夫的心砰砰而跳。谁说帝王家里无情无爱?她就得了富贵又得了人心,也许富贵不可绵延后世子孙,也许人心所向也会反转,甚至爱以后可能也会消逝,但在那个当下,他们满心满意都是彼此,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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