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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回答,就语气轻快的猜道:哦!是不是有日子没去赛马了?还想着再赢我一次让我再送你一副珍珠耳坠吗?嗯这个好像有点旧了,正好再换个新的,不过这次要是再输了,就再加送你一串红珊瑚的项链好不好?
刘陵稍稍挺直了肩膀,耳坠轻颤,上头的银线随意缠绕编织出半个灯笼似的形状,饱满圆润的白色珍珠裹在其中,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似掉不掉,温润的光泽在阳光下反射出不同大小的光环和银丝交织在一起,漂亮极了。
上好的珍珠耳坠被保养得极好,其实不管怎么看都根本没有旧,只是她每次来见他都戴着而已,让张次公以为很久没有换过新耳饰了。
而几乎是张次公又紧贴上来的几秒后,刘陵就不耐烦的加大了动作幅度,特意错开他宽阔温热的怀抱,语气冷淡的回答说:别闹了,说正事,颜家那边你联系得怎么样了?
张次公笑容微凝,不甘心地顺势又贴了上去,强硬的搂着她说:颜家毕竟是个大家族,我虽然祖上有些关系,找是找了上去。但是颜家被颜异管得很严,要做些什么大的决定怕是不能。
刘陵沉吟道:倒不是说非要把他拉过来,我这个身份已经很树大招风了,有时候不过来才是最好利用的,反着来激一激,他们更容易帮我达成目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私铸钱币的事情,那边有消息吗?
张次公的眼神略过她的耳坠,想着前段时间从街上路过,看见的一副金牡丹耳坠应该很适合她,可惜当时不方便买下来,回头有时间了一定买下来送她。正思考的瞬间,见刘陵清冷疑惑的目光追过来,立刻乖乖的回答道:风声倒是有,颜家都觉得陛下肯定会动一动钱的铸造,大概率又会新改一版,倒是你提的什么收回私铸钱币的权力,还没有听说。
刘陵拢了拢头发,眼中似有寒光闪过,道:那就再打听打听,这个事情哪怕是一点点风声都好,我总觉得这几年的改铸钱币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去年大旱,连最想捞功的李广都缩着,却偏有个卫大将军敢在陛下一声令下,就不管不顾的顶着压力出征,还史无前例的大胜而归,战利品无数!哼!国库里还有多少东西,真的值得怀疑了。
张次公垂下目光,神色阴晴不定,出言说:他是真的很厉害,一场仗,怎么打,打到什么地步和目的,我们还等着上战场摸索。他却仿佛早已在心中计划好了一般,永远都自有计较,调兵遣将不过就是将原先想的都一步步实现罢了,真的令人佩服。
刘陵侧头看了他一眼,恨意涌上心头,嗤笑道:我竟不知原来陛下的命这么好,想对付匈奴的时候就突然冒出你们这么多个冠绝天下的将军来,天天想着护我大汉,远征匈奴,真是好崇高呀!可惜我们粗鄙,小时候可真是没有这种福气!
张次公只知道她有个妹妹被送去匈奴,一直都很怕触动她的伤心事,其他的纠葛没有想去了解太多,反而很贴心的甚少在她面前提起卫大将军的事情。可男儿热血沙场出来的同袍之谊,就算是被利益阵营冲淡了,那基本的敬佩和崇拜还是在的,有时候总会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刚才是他失言了。
张次公小心翼翼地哄道:我上次毕竟也是跟着去的,回来又得钱财又得宅子的,总也要感谢他的提携吧不过!我更记得是陵儿最早发现我这个人才,给我机会的,你!才是我张次公的未来!
刘陵弯了弯嘴角,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暗芒,又转瞬被她掩饰掉,岔开话题道:对啊!封赏了那么多,接下来还要打,那钱怎么出呢?国库也撑不了几年大战了吧?况且那一个陛下一个将军的,可不是像匈奴那群野蛮人一般,只惦记着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打仗,花钱,那就要操心钱从哪里来!
嗯加赋税?
那不过是九牛一毛!况且,这钱还是从庶民手中来,到会为大汉出力的庶民中去,皇家和世家诸侯手里,还是没有多少。刘陵冷笑道:陛下掏完了自己的钱,就会来掏诸侯的钱了,私铸钱币,多么大的肥肉!他一定是早就盯上了,不然这先前的几版新币为什么越做越轻,竟然还和民众实际的钱粮换算越靠越近,连这铜钱的重量都和它实际的价值等同了,不就是想收回财权吗?
张次公细细琢磨了一下,问道:你是说陛下早就在做准备了?这几年就会把钱币铸造的权力收回皇家?可,这不是文帝定下的规矩吗?
说完这句话张次公也觉得自己有点蠢,规矩,先祖,这个刘彻要是那么听话的崇拜他父亲和祖父,就不会等太皇太后一死,就把儒家迫不及待的引入朝堂了。
减免赋税、废除严苛刑法等等这些文帝和景帝做的事情,在他面前统统可以重新、立马改回去!这还真得是要感谢那个廷尉张汤,刘彻咋说咋是,怎么都能把这些法规确立好!
怎么他身边这么多又听话又有能力的人呢?文有公孙弘压场子、武有卫大司马连连战胜、吏法严明有酷吏张汤、就别说还有什么汲黯、郑当时、严助这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出事了,不管是调上来还是调下去,都能一个比一个好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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