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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叹本来是准备把事情都说一说的,可听卫子夫这么安排了,也顾忌着她精力不济,就不再坚持。
陛下确认没受伤吗?
......姜叹笑容一凝,低头答:陛下自然没有,皇后,这次意外都是臣的过错,请皇后责罚。
卫子夫微微倾身,笑着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想问问,毕竟知道全程的,我身边也就一个你了。
臣明白。姜叹情绪还是很低落,卫子夫也不知道劝些什么好,卫伉还在,若是说得太细,怕他说给卫青和言笑听,惹他们伤心,屋内顿时有些尴尬。
卫伉瞅了瞅卫子夫,又瞅了瞅姜叹,主动打破沉默,问了问曹襄的情况,不知道言笑回来没有?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姜叹没有主动告退,卫子夫也想能了解一点外面的事情是一点,没有撵人。不多一会儿,宁良人来了,姜叹才起身告退。
景福,帮我把那篇《戒终赋》拿来吧!宁良人喜欢司马相如辞赋,她这里没有,但是这个枚皋,跟司马相如也是有联系的,用这个应该做借口跟宁良人聊天,看起来就没那么突兀了吧?
景福从桌底的抽了半天才抽出来,洋洋洒洒一大篇,皇后,您先把药喝了吧,不然奴婢可不给您!
你这孩子!卫子夫看她那担忧的样子,只好妥协,好好好!不看,喝药,快拿给我吧!就是放在旁边,比较安心。天色已晚,你先带小伉出去休息吧!
这还差不多,景福看着卫子夫把药喝光,收拾好屋内的纱布等等,又看了卫子夫的伤口,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的带着卫伉出去,并请了外间的宁良人进来说话。
第143章 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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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这面色是真的不好。
生病嘛,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卫子夫一摆手,笑道:坐吧,就是病中无聊,想跟你说说话。
宁良人意有所指,浅浅一礼,就坐在了对面,笑着回道:陛下不在宫中,后宫自然是寂寞的。
卫子夫也抬头看她,寂寞?怎么自己觉得这个才女不是寂寞,是忙得很呢?现在还寂寞吗?起码你们还能打打闹闹的,我看你们小日子过得很好,要是陛下回来,恐怕连打闹都不敢了。
皇后这是羞妾身呢?那日出手,妾身也是不得已,毕竟王夫人皇子为大,生怕有什么闪失,皇后不在,我这个好姐妹自然是要保护她的。宁良人主动请罪,皇后若是知道始末,也一定能明白妾身有情有可原之处。
皇后不在,若是知道始末......她知道的倒是不少,可这么明显的暗示自己不在宫中...这...应该不是她的一时口误吧,她知道自己之前几天不在未央宫,是在试探,还是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秘密了?那都有谁会知道呢...
在倒是在,不过我那日确实病得起不来,没想到你们有胆子闹得那么大。卫子夫感觉精神有些不济,悄悄抹了汗,强撑笑意随口搪塞道:不过言笑处理得还算得体,陛下又新得祥瑞,我就不在这么好的日子里找事了。
宁良人笑而不语,没有反驳,也没接话,只是歪了歪身子笃定的看向卫子夫,笑容里多了几分狡黠,这么拙劣的借口,实在是不够她看的。不过几息之后恍若什么都没说过一般,眼风扫过她手边的《戒终赋》,扶了扶簪子,生硬又从容的换了话题,听说这次枚皋跟着陛下又有新作,皇后这里若是收到新传回来的辞赋,可要第一个给我看看,司马郎官的赋,我是没机会再多要几篇了,枚皋的说不定还有希望。
现在还有闲心要赋,真是好心态啊,卫子夫推了推茶壶,装作随口问道:你这么喜欢司马相如的赋吗?
陛下喜欢嘛!宁良人回答得很快,接过来给卫子夫和自己都满了一杯,这个枚皋其实本也可以与司马相如一争高下的,但是听陛下说,他竟然觉得辞赋者如倡优,心怀芥蒂,自然手下经纬文章就不能铺陈。
卫子夫点点头,郦苍走之后,已经很久没人能给她滔滔不绝的讲些自己的爱好了,一时竟然错了心神,专注认真的追问,那你觉得什么才算好辞赋?
人与自然交换能量,与宇宙交错才能迸发出激情,不伤怀不兴叹,以此雄豪之心织就经纬文章!宁良人像是也说入迷了,也忘了来的目的,用手沾了水,在漆桌上写写画画,眉飞色舞的说:所以,文人若真是倡优,取悦的不是别人,而是这天地万物,宇宙洪荒!
烛光晃动,眼前的女子散发着自信的光彩,就像是她当初在东明殿外看见她厉声安排各项人手的时候,灵动的模样特别吸引人,不自觉的卫子夫笑容也越发和煦,挑起语调,轻声打趣她:哦~~我以为你会说取悦的是自己。
宁良人收回手,不好意思的拿帕子去擦桌子,嘴上却控制不住的再补回一句:这...这样的话恐怕会是东方朔说的,皇后还真是不出意料,会更欣赏东方先生这样的人!
那我也拽一次文辞,卫子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眯眯的看着她,带着明晃晃的欣赏,一字一顿的说:宇宙洪荒,万千风景就是吾心,为何偏爱一篇辞赋的世界,枚皋有一日说不定也会改变笔风,你也是一样,何处不可安此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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