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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卿翻了个白眼,是他被人服侍着长大,才不懂这些生活常识的吧!不是自己聪明,是他笨!顺手把穗子收回香囊。正色道:侯爷有事找我?
霍去病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得很是狡猾,我刚刚可没扯谎,猎人翻山下来的时候,确实指了一条小路,可绕出去传信,我跟定襄那边确实联系上了。
真的?!这真的出乎明卿的意料了,为了避嫌,她是真的没主动打听官衙那边的内幕消息,但是她做生意的,消耗支出自有一本帐,这段日子虽然有自己带来的东西和县衙粮库作为支撑,但仍然是拮据着过日子,霍去病没少对外作出安抚之言,她只以为是路马上要开通了,他给大家的激励之语,等真正开了路,到时候会申请粮食等物资过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真的,所以你要往定襄打听什么人?霍去病看她眼睛亮亮的,惊喜着望过来目光,像极了今日阳光下,闪烁着落下来的冰晶雪雾,灵巧又闪耀,心里一动,不自觉的放柔声音,开口道:若是有定亲之人消息想打听,我可以帮忙。
看到定亲之人四字出口,对方纠结又怒嗔的面容,生怕搞砸了这么好的气氛,霍去病又补了一句:就当是我私下对做好事不留名之人的...嘉奖,可好?
不用了!明卿下意识就像拒绝,既然能走,我明日就带人离开。
哦,那太不巧了,那山路崎岖湿滑,若无人带路,恐怕找不到。霍去病撑着下巴,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抿嘴笑道:知道路的人,都听我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准说!
这不就是摆明了让自己有求于他吗?
无耻!
明卿又岂是轻易低头的人?紧咬着牙关就是不松口求助。
哎呀!你还不吧穗子拿出来烤啊?霍去病夸张的叫出声来,意有所指的说,你再不动作,就来不及啦!若是这点小事办不好,毁了之前你的努力,多可惜啊!
......
来来来,我帮你!霍去病伸手就要去帮她解腰间的香囊。
不用,我自己可以!明卿拍掉他的手,自己去解香囊,专专注注的烤上面挂着的冰块,就不理他。
霍去病看怎么逗她都不开口了,只好起身,边往外走,边感慨:哎呀,明明是我主动,人家都不领情,真是太没面子了,看来人家是想要这嘉奖的机会放在未来某一天,啧啧!没想到明先生竟然还期待将来跟我再有交集之时....
等...等等...明卿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住了他,霍侯爷都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别同王大人一般叫我了,喊我名字就行,还有...
还有什么?哦!对了,王大人说,你心向客卿之谋,身为女子多有不便,就要求称呼你明先生,我这样喊,也是尊重你吧!
还有...往定襄传信的事,麻烦侯爷了。
霍去病这才乐了,转身回来,看她一脸勉强诚恳的样子,也不好再逗她,只下意识的挑眉笑道:要不要给我个密封的信之类的,我保证不拆!
明卿被逗笑了,看在他还算磊落的样子上,也就不扭捏了,坦然道:不必了,只是麻烦侯爷帮忙询问定襄太守义纵...
你打听他干嘛?审淮南案的时候,曾跟义纵例行询问过张次公的情况,张次公在被刘陵提携至长安之前,曾经为匪,明卿不会跟义纵有什么关系吧?她喜欢义纵?义纵比她大不少啊!
义纵有姐,曾是陛下亲封的女医官,义姁,侯爷应该也见过吧?
你想打听她?家中有人生病吗?
明卿点点头:算是吧,想问问义姁是否还在定襄?
霍去病沉吟道:这个我再帮你问问,之前义纵有来信说过,她姐姐说雪灾之后容易有疫病,所以带人去往严重的乡县行医去了,暂无所踪,还想让我帮忙打听消息呢。
明卿有些急了,上前几步道:带人走的?去哪里了?可听说她身边有位不为女,是否一起同行?
不为女?什么人啊!
算了,只是听说,我也不甚确定。明卿适时打住话头,侯爷若是有医者义姁的消息和行踪,麻烦告知一下我。
又撒谎?霍去病轻叹口气,答应下来,只是转头出门的时候,轻轻道了一句: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不会乱说的,你何必呢?
......明卿在原地站了许久,出神了许久,撒谎?谁愿意整日的遮遮掩掩,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整个县里,说了算的,谁不比他们两个大?但他背负着侯爷的尊荣,就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担起该做的事情,小到马场损失,大到整县百姓,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就像她,自己选了家主这个身份,没人逼自己,就要做该做的事情,多方平衡、小心谨慎,岂能半途而废,因人...而异?
只是之后的半个月里,天气虽然偶有反复,确实越来越好,修整工作也都渐渐提上日程,看似一切都重归各位,但是霍去病却雷打不动的每天都来找人喊她一起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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