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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接话道:皇后,你去了,无非就是真的和假的两个结果,假的,我跟计蕊领罚,皆大欢喜,可如果是真的呢?皇后有没有想清楚要选谁?平阳公主若不是心意已定,怎会报到椒房殿的詹事府?臣斗胆问一句,若是平阳公主心意已定,您是不是要站出来跟二...跟如今的长平侯夫人,说...说一声呢?
说一声?自己跟月皎说什么?说你不仅要亲手帮我把平阳公主接回来,还要亲手帮我把你的夫君和孩子让出来,给卫家增添荣耀吗?卫子夫觉得光是想一想,眼泪就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心如刀割,恨不得死了才好,天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弄成如今这个局面呢!!
低头看见陈掌目光沉静的盯着自己,卫子夫内心突然升起了希冀,陈掌会有办法么....立即附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想让我跟她说什么?
陈掌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站在他的角度,牺牲月皎一个,大家都能得利,卫家荣耀能再上一层,有何不可?
但是...因为去病备受冷落的日子,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本就是俗人一个,经不起其他人一次又一次的诱惑和拉拢,如今他这般沉着,只是内心更为坚定,卫子夫选什么,他就要选什么,卫家...起源于卫子夫,这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臣只是俗人,自然要选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个,但是目前看,皇后才是臣最大的利,所以皇后选什么,臣就选什么,决不会自作主张!
原来他也没有办法...卫子夫眼中的光瞬间就黯淡下来,心潮涌动,胃里止不住的酸意翻滚上来,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惊怒之下,心绪起起伏伏,满目的希望都破灭了,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弯下腰来,连咳带呕,腰都直不起来了,攸宁和计蕊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去那盆盂、热水和帕子。
别叫...卫子夫虚弱的、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计蕊和陈掌还没反应过来,攸宁就赶紧回话道:皇后放心,不叫医官,只要您还清醒,我们就不惊动医官。
说话间,卫子夫握紧了盆盂边缘,马车上的点心都吐得差不多了,再吐都是苦到牙齿发涩的苦水,又酸又涩,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颤抖着!
瑕心这才跌跌撞撞的靠上来,半哭着说,皇后姐姐,你别吓我,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都可以想办法,您别着急!
卫子夫只觉得耳鸣得很,脸色苍白得吓人,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轻轻摇了几下手,示意她别担心。计蕊捧着水,不断的让卫子夫漱口,又敲背又顺气,急得也是满头汗。
一直折腾了许久,卫子夫才觉得自己能暂得喘息,浑身无力的瘫在攸宁怀里,目光看向陈掌好久,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刚要张口,陈掌就抢道:皇后放心,今日詹事府是臣值守,这事不会告诉少儿的,一切等您有来了决定再说。
好...卫子夫虚虚的吐出一个字后,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就沉沉的靠进了攸宁怀里,合眼休息了好久才略有些精神,强撑着被攸宁和计蕊扶起,费了好大力才挪到榻上。
瑕心留下收拾,陈掌则在门外等消息。
不知不觉的,已经快月上中天了,星光稀疏,蝉鸣阵阵,本是个惬意的夏夜,谁能想到却在椒房殿闹了这么一出呢?
景福从外面匆匆回来,把消息跟陈掌说完就去帮瑕心了,等计蕊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打扫干净,退下去休息了,就剩陈掌一个在院中发呆。
陈詹事,你怎么还没走?
陈掌回神过来,望了望屋里,问:皇后如何了?
计蕊眼神微黯,哑声道:明日一早,召平阳公主进宫。
这是还不死心啊!陈掌刚刚就在想,卫子夫和月皎她们四个,再算上少儿,到底在平阳公主府怎么长大的,皇后为什么对平阳公主这般的信任和看重?只是因为有提携之恩和亲上加亲的关系吗?这么多年没见了,连陛下都不怎么同意平阳公主和离,皇后图什么呢?
只是...不管图什么,都不重要了,关键是眼前,这恩义和情义,快要把卫子夫撕裂了!
计蕊和陈掌往外走了许久,一直快到詹事府门,计蕊才停下,望着那高高的门槛,泄气道:我还是做不到郦苍那样,在皇后忧心之前就能把事情解决掉,好比双桂,敢脑子不清楚的搞些楚巫...
你疯了吧!陈掌冷冷的出言打断她,不该说的别乱说,还想后宫再清洗一遍?郦苍是郦苍,你是你!况且...这事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谁?计蕊看到陈掌望过来眼含深意的目光,突然就想到陛下!陛下今日在何处?
陈掌见四下只有灯烛摇晃,并无人走动,这才压低声音道:漪兰殿王夫人,不过景福说,宁良人今天也派人打听这件事了。
东明殿最近无事,她...是心血来潮吗?
谁知道呢!明天看看情况吧!陈掌没有再多说,一切并不明朗,他也没有多余手段可以想,只能硬上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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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从天色将明枯坐到日头高挂,在攸宁的多方劝导下,才勉强吃点稀粥,其他的一点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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