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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哥给她备的嫁妆,她都留着,自己给的,却送回这么多......
听陛下的就不听皇后的,大司马了不起是吗?你是准备以后都跟你舅舅学了,再不登椒房殿!是吗?
你是要跟你舅舅一样不认我了,是吗?
卫大司马,你该称我皇后!
皇后......卫青幽幽的叹息,将这个称呼艰难的吞咽在唇齿间,三姐,我们...我们的关系,真的走到了无星黑夜之中,再难回转了吗?
如果有真相大白的那天,你会原谅我吗?
我...还有机会做你霞光下的巍峨群山吗?
......屋里争吵还在继续
从小到大他闯祸基本都是我处理的,上门赔礼道歉,还是强压身份说理,也都是做惯了的,陛下这次为了朝局,想让我怎么做,大可直言,不必冲孩子发火。
冲孩子发火?刘彻感觉肺都要被他们气炸了,他们几个姓卫的,贴心的时候恨不得让人把心也剖给他们,气人时候也是真要人命!他还是孩子吗?!
刘彻抖着手,咬牙道:那是郎中令啊!郎中令!!卫子夫!你是不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性,还是忘记了这个朝中还有这么个官员啊!
官员?郎中令?卫子夫怎么不知道,郎中令可是九卿之一,是未央宫陛下的郎卫之首,是宫内安全最重要的防线,也是最贴心贴身的一道防线。
她早在他鼎湖生病的时候就充分领略过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了,不然何必转战长乐宫?还有...当初陈阿娇行巫蛊诅咒时,自己没少絮絮叨叨跟郎中令韩说嘱咐,以至于自己后来见到韩说,都分外不好意思,恨不得绕着走。
我知道,也不妨坦言给陛下!郎中令本来是我私下给去病这一生看中的最高位置...我,曾想,他这样一个聪慧的孩子,等长到二十多岁游历江山风景后,可以在他舅舅手下历练一番,立些功劳,然后回长安尽心尽力为陛下做事!在这个为国家出力的位置,既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他也可以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卫子夫边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即使强忍着情绪,喑哑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委屈,却努力的提高音量,喊道:阿步出去了,阿广也出去过,敬声也出去过,玩过闹过,都是富贵潇洒过了!可现在呢?他呢?陛下啊!十七岁,筋骨未全的孩子上了战场,塞外大漠,风餐露宿,风里来雨里去的,他黑瘦了多少?!!
他...病了一场,刘彻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年轻就要多历练,身体最重要啊......
就算不在战时,冠军侯府也是长年点灯熬油的,明卿生子的时候,他也是风尘仆仆的训兵回来,没呆几天又出去了,还有...卫青应允他的游历,一推再推,是长平侯府已经出不起钱了么?是他根本没有时间!这些陛下是看在眼里的!难道如今这样的将军却还要平白被一个忘恩负义,懈怠职责的郎中令欺辱吗?
刘彻还要再说什么,卫子夫却及时堵了他的嘴,越发嘶哑的声音字字清楚道:鼎湖的事情,我不说,陛下就真的一点不对都没看出来吗?我以为你是心明眼亮,记在心上,体谅我的
听到她这么哭,刘彻顿时哑火了,卫子夫说的又怎么不是正理,六郡子弟出不了头,心有芥蒂的人平添愤懑,李家算是他们顶出来的人,自己多安抚为上,就是想这个结可以随着时间慢慢解开,他何曾猜不出底下的龃龉呢?
鼎湖时候,李敢做了什么,没有实证,况且自己不想一下折了李八子和李家全族,那样据儿也过于锋芒毕露,不是好事!所以,他也就没有再追究,也就下意识忽略当没有发生,只是现在想想当时泪雨滂沱的卫子夫,长安鼎湖的来回跑,实在是委屈了她。
况且,刘彻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敢趁他病时就打卫青的主意,心虚之下,火气也消了不少,甩袖道:朕何曾让他们被人欺辱?郎中令择日安顿下葬,任安升任太子少傅,刺杀和流言都解决了。
那陛下刚才在干什么?还让去病跪下,这事他有哪一点做错了?!
那是九卿官员啊!刘彻辩道:如果都按去病这般张狂行事,要朕何用啊?这毕竟是在围猎!万一按律治他一个张狂的罪名,岂不是更冤枉?
丞相空虚,按例御史大夫张汤就要被提拔了,陛下日后更会信重张汤,与我谈法度...好!子夫理解了,法度管不了意外和故意,管不了我大汉以孝治国和上下尊卑,管不了民不举官不纠!卫子夫面庞染上几分狠戾,红着眼睛,恨恨道:那好,若有一天李家剩余的人出了意外,若是无人状告,也请陛下如此处理!
你要做什么??刘彻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自从大病一场真的越来越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了,都已经结束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抓着不放呢?你的宽容大度呢!这样冤冤相报,朝堂上岂不是要乱套,现在卫青好好的,霍去病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李家到底是光天化日死了个李敢,还已经死了李广和李蔡,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卫子夫什么都不想,只是忍够了,几个深呼吸之下,才勉强语句通顺的冷道:陛下,我其实只想问一句,你真觉得卫青这是意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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