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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蕊建议道:臣想着,与其等,不如待攸宁的计划了结了,就主动做个套推二人交手,输赢不重要,先看看其他人反应。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但也要浪起,才知道有多少,咱们越早摸清状况越好,不是嘛?
说的不错,卫子夫满意的挥手,豪爽道:好,既然你有想法了,就去做吧!我也等一回惊喜,不必禀我都干了什么,只在做好之后再来告诉我就行。
闻言,计蕊的眼睛都瞪大了两圈,自从重新掌权之后,卫子夫不仅一扫之前柔和手段,还对手下人越发纵容。
原来是管紧了詹事府,生怕行差踏错惹人诟病,养成了很多人事事禀告,谨慎做事的风格。现在卫子夫却分外放得开手,还让他们自己做主去对打王温舒和阎奉!?
这?这惊喜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不过卫子夫还是一如既往的耐心叮嘱,你们先去做,出事了也不打紧,有我兜着呢!就是没有达到目标也没关系,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你们输了,下次来过就是。只是宁愿让他们误会,也莫要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是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
皇后,要不还是您想个法子,詹事府照做吧?我们若给您惹出个乱子...
计蕊只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若是放在原来,卫子夫是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处理后宫事情虽然日日不停持之以恒,但像今日有了匣子的事,一切就会在匣子关闭的时候就讨论完毕了,日后再处理,反正细水长流嘛,椒房殿也不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
但今天卫子夫明显也受到很大情绪震动,却仍然坚持理事,还状态很好,计蕊兴奋之下,难免忐忑不安。
皇后是说真的嘛?
原来是怕你们惹出乱子。卫子夫干脆的打断她,温柔道:所以管得严,而且也有我不怎么自信,更被动接招的缘故,一直不愿意出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做这件事!自然要多些昂扬风范,再者,这么多年下来,我若信不过你们,信不过自己,连放手都不敢也太没出息了,哪里配做椒房皇后啊?是不是计蕊大人?
看着计蕊欣喜应承的样子,卫子夫更觉心中开阔不少,只是仍然忍不住冒出一丝黯然,原来被平阳逼着走,不觉这路有什么开心的。
现在却发现,权,真的很有意思,人、事、都很有意思。
当然,有喜就有悲,世间的是从来不因你重鼓斗志,就一帆风顺的。
计蕊坚持留下来服侍卫子夫吃了中饭才要走,陈掌就慌慌张张进来了,皇后,太子和陛下在甘泉吵了一架,不知什么原因,太子是抱着霍嬗回来的长乐宫。
卫子夫又疑又惊,吵架了?吵得很严重么?可他们两个吵架,抱霍嬗回来做什么?
陈掌擦了一脸的汗,臣忙着跟回来传旨的侍中说话,没有注意霍嬗小公子,可刚刚少儿竟派人来找我,让我找您带着医官赶紧去长乐宫!
少儿找自己?长乐宫也有医官啊!
糟了,肯定是霍嬗出事了!!!
卫子夫眼前一黑,却已不自觉的往前踉跄了两步,快叫医官去长乐宫!!备辇!!
快快快!!
第262章 奉车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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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子夫匆匆赶到的时候,未央宫的医官已经把脉结束,正在跟卫不疑和卫登了解情况。
刘据则难得的面色阴沉,独自坐在霍嬗床前。
嬗儿怎么了?卫子夫都来不及扶一把摇摇欲坠的发髻,就扑在床前查看霍嬗的情况。
煞白的小脸足足瘦了一圈,听到声音也只是微微抬眼,勉强露出个笑容来,姨祖母...我乖乖回来了,说好奖励我让我挂在剑上的绳结呢?
然后就是轻轻的哼两句,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昏睡过去。
卫子夫转头去看刘据,刘据则环视了一下周围,嘱咐阿边细细照看,另扶了卫子夫往外面去说话,母后,嬗儿的情况,怕是很不好。
很不好?甚至连一句母后莫急都没有说,刘据甚少这样简单粗暴,霍嬗难道并不仅仅只是生病了?这一圈出去是祭祀的,难不成刘彻脑子抽风给他吃什么丹药了?
可这些念头只在卫子夫的脑中匆匆闪过,她来不及抓住这些猜测,也不敢去抓。
什么叫很不好?卫子夫听得分外清晰,自己反问的声音都有些抖,甚至感觉无数凉风瞬间灌进了嘴里,心肝脾肺都瑟瑟起来。
刘据早已比卫子夫高出很多,此刻低头看见卫子夫骤缩的瞳孔,整个人都很僵硬,不由后悔没有早点送信回来让母亲做点心理准备,只好尽量缓和着说,海上风大,自上岸后,嬗儿就一直水土不服。不疑表哥说,开始大家以为他是晕船,在陆地上走走就没事了,可没想到越走情况越不对,其他晕船的人在靠近甘泉的时候,早已经都活蹦乱跳了,他却还是这副样子,从精神不振到上吐下泻也就是几天的时间。
越说越气愤,刘据忍不住跺脚,儿臣在甘泉宫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等到想起要跟舅舅商量事情才发现舅舅甚少露面,问了小登才知道嬗儿已经起不来榻了,都是舅舅在照顾。不得已,儿臣顶撞了父皇,接霍嬗回来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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