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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刚要起身开口,就被言笑按了回去,言笑也不顾旁人投来什么目光,自顾自的瞪向霍光,那就要问奉车都尉是什么意思了?不仅把家中父母接来长安养老,还想要在成亲之日,同邀我二姨母前往观礼。本公主不懂,你是欺卫家无人,还是欺霍家无人?
霍光抬头,正要说什么,就被言欢抢了话,他姓霍,怎么能是欺霍家无人。
话语轻飘飘的,却满是讥讽嘲弄,别说是霍光脸色难看,就是落在卫伉等几个围观的耳畔,也都同时变了脸色。
公孙敬声心直口快,卫霍本就一家。
但话一出口就觉后悔,卫霍一家中的霍,指的可不是霍光。
张嘉见气氛不对,也好心替公孙敬声挡开言欢猛瞪过来的目光,起身冲卫子夫告辞道,皇后,椒房殿本就暖和,热气上头,人难免浮躁,不如我就带着几个弟妹到偏殿去准备些瓜果,也好出去清清心神。
开口就闹得剑拔弩张,看来事情不小,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争执,卫子夫也就同意了张嘉贴心安排,让瑕心带她们出去了。
言思左看看,右看看,见姜叹没有动,她也拉着言瑾悄悄的缩在了角落里。
卫子夫瞄了一眼那两个小耗子,没说话,转头问道,你又什么想说的?
霍光抿白了下唇,神色复杂的回道,大汉以孝治国,长兄虽然不在,父母犹在,霍光亲事还想请父母做主,无需旁人插手。
我们是旁人?卫伉盯了他老半天,冷不丁开口问道。
霍光没有看他,甚至腰板连晃都没晃,答非所问的说,霍光不是傀儡,想娶心仪之人。
卫伉皱眉,还想再问,却被言欢再次抢道,你这是说我摆弄你做傀儡?
哼!滑稽!这下连言笑都按不住言欢了,只见她拍案而起,大声道,就你那挑女人眼神,被狗啃了又装回去的吧?那种女人满大街上多得是,都不配我过一眼,更别提比得上任何一个我给你推荐的人了,你这分明是给我找借口,不想干了,坦白说,不缺你一个!
言欢!卫子夫也高声斥责道,从小到大这副脾气,怎么就改不了了?一不顺你心意,不管是谁,都敢劈头盖脸一顿吼!你看看刚刚让萧仰扶你进来的样子,家中摆的架子也往外面摆习惯了?!
言欢闭了嘴,却仍气呼呼的不甘不愿。
刘据见场面不好收拾,卫子夫还要再训言欢,赶紧出来打圆场,母后,二姐也是关心则乱,请您不要怪罪,回头我一定好好劝导她。
至于子刘据到嘴边的称呼,到底是换了,至于霍光的亲事,我们就不出席了,二姨母病重在床,我等也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暇分身恭贺。不过母后说的也有道理,再忙也不能疏忽了礼节,就一并托公孙表哥帮忙补上吧,他的身份也更合适些。
什么叫身份更合适些,他们不都跟着刘据么?
不过相比这些问题,卫子夫更着急想问的是,病重?为何病重?何时病重?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霍光脸色白了一下,低下头去。
刘据则一脸为难,这
难不成坦白说,霍光不仅下了请贴给卫少儿,还让他的父亲母亲去府上拜见卫少儿,把卫少儿给气病了?
卫伉也不知道这事,正疑惑着等刘据解惑,眼神一瞟就见张贺抬手摸着鬓角,拼命给自己使眼色,顺势望过去,见言笑也正压着脸色铁青的言欢。
本能的出口帮忙,姑母放心,只是今年过年时候被冻到了,再加上太子府事多,开春便要开博望苑,二姨夫难免忙了些,才好得慢了。太子已给二姨夫放了假,还派了医官,如今已没事了。
那刚刚说什么重病?卫子夫是真的急得汗都要下来了。
卫伉一停,这病情如何他还真没把握,公孙敬声却恰到好处的补上,姑母放心,有我母亲在,二姨母嫌苦不肯喝的药,早就补上了,病自然也好得快多了。
卫子夫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二姐这么多年过得艰难,心如死灰也不为过,但谁都想她能坚强的撑着,撑到也不知道要撑到什么时候,只希望卫少儿可以一直撑下去,假装这个家还是完整的。
殿内静默半响,霍光才再次开口,此事是臣考虑的不周到,臣
你们先退下吧。卫子夫神色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却很坚决,霍光和姜叹留下。
言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言笑一把拽走,几人陆续出了暖融融的椒房殿,三五成群的去往偏殿,只有张贺,回头望了望殿门,对一直守在门口的陈掌,拍了拍肩,轻叹一声,才意味深长的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言思在那边扫过一眼,心存疑惑的站住了脚,张贺却面色如常的笑了笑,天太冷了,怕陈詹事一把年纪受不住。
哦言思点点头,命人递上个暖炉,才脚步轻快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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