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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医官累得半死,本不想和她多做解释,但想起昨天卫子夫说的关键时候,医官属不能跟一盘散沙。这才强压火气,解释道,你的医术难道在医官属封神了不成?大大小小医官来了多少,男女都有,你看谁跟你一般张口闭口把疫病挂在嘴上?
那是她们不敢!或许根本就是对自己医术不自信!
要不是自己跟她,巧合的同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鬼才愿意跟她一起合作,迟早被她害死,男医官上前紧闭了门窗,准备掰开了揉碎了跟她解释。
诊断成疫病对你有什么好处么?!皇后会被问什么责?今年这天气,眼瞅着就是个旱年,疫病易发是意外!可今年也不是头一次大旱,早就有防治策略分发各宫各殿,就是皇后生病,椒房殿的景福都没落下一次的例行敦促!这些都是有记录在案的,你觉得因为李夫人得疫病而亡,陛下问责,椒房殿会承担多少?医官属又会承担多少?外面那些药童医官又要死多少?
女医官这才有被吓到,我们我们两个,也会死么??
男医官气结,她才反应过来么?你是够细心的,也够没心的!
女医官再三确认男医官没有在夸张,骤然出了一身冷汗,乖乖坐回原座,继续切药材。
与此同时,椒房殿一夜未睡的卫子夫,也得了卫君孺的一句骂,你也够没心的!自己贸贸然去了,万一真是疫病,你!!你就没想过几个公主和皇子?
到现在都没医官来报最新病例,没有其他人生病,没有新去的医官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就是肠辟,我怎么能定言就是疫病呢?
卫子夫想到那句你弟弟死了,我的兄长学有所成,会取代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怒火和难受,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算她们在卫青丧礼期间搞小动作的账,这样正好!
卫君孺想了想,你既然能这么想,那李夫人也不是傻子,如果之后没有病例,她孤注一掷的相信自己不是疫病,冒险选择去见陛下,或者陛下一定要见她,那你怎么办?
她不敢选。卫子夫轻缓的语调总是带着些气定神闲,虽然我读书识礼,却能明白,被人鄙视不识字不懂礼,是一件多么令人自卑伤心的事。同样的随口申斥落在邢夫人、颜八子身上,或许没什么,落在她身上,大概是晴天霹雳不然何必那么拼了命的练舞,还不是想找回自己的自尊。
这样一说,卫君孺倒也赞同,不过想了想,问出一句,平阳公主当初为什么没教呢?咱们小时候,公主哪里允许有不认字的人在身旁服侍呢?
平阳公主只把她当一时给陛下解闷的工具了吧?但卫子夫也不能确定,或许是公主后来没有精力教吧。
她没精力?卫君孺表示怀疑,阿广和张衿准备留在长安了,她为了两人的安稳日子,可是四处走动,要给张家人谋个差事,就是想让张衿能硬气一点面对南宫公主,卫广也能舒服些。不然凭小衿一个县主的名头,长平侯府又要鸡飞狗跳,张坐也不得安生。
现在又尽心尽力为长平侯府筹谋,难不成从自己生病这次开始,她彻底跟李夫人划清界限了?卫子夫对这个反复无常公主实在摸不透。
不过想到现在自己的脾气,也是难以控制,不由猜测对方是不是也因为阴阳失调才脾气古怪的?
姐,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卫子夫不想把卫君孺扯到宫事上来,既然据儿和卫伉有意帮助敬声进取,就说明他是有能力的,没必要因为青儿的缘故,就非让敬声让着卫伉,连做官都要特意低他一头,对敬声也不公平。
卫君孺叹道,我只是担心,所以才来跟你聊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儿走了,我总觉得这朝堂没有原来澄澈,看谁都不像是栋梁之才,所以才担心敬声。
你这样过度保护他,也不是好事啊。卫子夫鼓励道。
卫君孺沉默点头,有时候确实是自己保护太过了,明明敬声比卫伉大,却总要他活得像个弟弟,看着就不让人放心,如今他都要有自己儿子了,若还畏首畏尾,确实白活了。
送走了卫君孺,卫子夫才又问起凤凰殿来,让医官来跟我说一下进展,再者去打听一下,陛下在忙什么?
刘彻倒是真没闲着,除了历法改革,送刘细君出嫁后,又令大行派了使者前往匈奴。
自从当初巡幸边陲后,双方已经互扣多批使者了,但还是要继续派人前去沟通,尤其是和乌孙联姻后,更是加强了刘彻招降匈奴的信心。
匈奴怎么对待汉朝的使者,刘彻自然知道,可汉朝并非蛮夷,扣押的使者理论上还是要善待的。
当然,犯错的除外,更不要想犯罪之后,还能像汉人一般,交钱赎罪。
所以刘彻也想不通,太常的韩延年,怎么敢这么干?瞬间连昆明的捷报都不香了,严厉的训斥臣工,不要一副赢了,还卑躬屈膝的态度,看着就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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