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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女子目瞪口呆,李嬷嬷为之侧目。
    惠嫔大概也感受到了这些灼热的视线,十分不舍地从曲红昭怀里退出来:“娘娘,嫔妾当年被吓得呆住了,未能亲口向曲少将军道谢,后来想登门致谢时,她已远赴边关。如今嫔妾既入了宫,怕是没什么当面得见的机会了,您若见到她,可否帮我转达一句谢意。”
    曲红昭亲手将那支精致的珍珠步摇插入她发髻间:“好。”
    当年随手帮的忙,换得对方如今念念不忘,曲红昭心下也有些感慨。
    只是她记得,当年的小姑娘是有位青梅竹马的,那小少年与心爱的姑娘走散了,寻又寻不到,急得眼泪和冷汗一起流,还被曲红昭调侃了一番。
    有心想再问几句惠嫔是如何入宫的,但眼前还有其他人在,不好厚此薄彼,曲红昭便暂将疑惑按下。
    众人见过礼后,曲红昭对着美人实在开心,便捡了几件自己游历时的趣事说给她们听,把大家逗得花枝乱颤。
    刚开始众人还悬着心,担心这位新晋的丽妃娘娘不好相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那还是好的,若是要故意折腾她们才叫糟糕。
    但曲红昭几个故事讲下来,她们早忘了刚刚的忐忑,都围在曲红昭身边央她再多讲些。
    李嬷嬷和缠雪均有些目瞪口呆,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所谓拜见,不就是大家走个过场,面上客客气气地说上两句话,就各自散去吗?
    说到底,后宫诸位妃嫔,都是为了争夺帝王宠爱活着的,身份天然对立,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搞这些面上亲昵有何用?
    曲红昭并未察觉二人的惊讶,这些事她做得十分自然——当大将军的,没点团结将士们的本事怎么行?
    “娘娘,您是在哪儿听来这些故事的?”有人好奇道,“绘声绘色的,仿佛您真的经历过一般。”
    曲红昭笑着看问话的女子:“你喜欢听就随时来景仪宫找我,我说给你听。”
    那女子连忙道谢:“谢娘娘。”
    这一声娘娘,简直能叫酥人的半边身子。曲红昭欣赏着眼前的美色,只觉得皇帝不宠她们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当今帝王年纪轻轻,后宫众女自然也不大,里面年纪最大的沈良媛,也不过二十七岁,比皇帝略长几岁。
    曲红昭愿意哄人,众女也是着意讨好,相处下来,自然是一场宾主尽欢。
    众人依依不舍地散去后,曲红昭回身,对上了李嬷嬷和缠雪呆滞的目光。
    “娘娘很喜欢她们?”李嬷嬷语气里饱含着难以置信。
    “漂亮妹妹谁不喜欢呢?”曲红昭反问。其实众女里也不是没有年龄比她大的,但她仗着阅历多,看谁都是小姑娘。
    一个个大小美人,围着她乖乖巧巧地撒娇,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香气,有什么可不喜欢的呢?
    曲红昭甚至觉得自己短暂地体验到了昏君的快乐。
    李嬷嬷带着恍惚的表情退下,独留下缠雪沐浴在曲红昭审视的目光下。
    “说吧,周婕妤和盈袖,什么旧怨,谁的错?”
    “这……说来话长。”缠雪欲言又止。
    “长话短说。”曲红昭在战场上,习惯了精简的报告。
    缠雪咬了咬唇,豁出去一般总结道:“她认为二小姐抢了她男人。”
    “……你还是详细说说吧。”
    “是,周婕妤入宫前,曾和人定下婚约,本来两家都换过庚帖准备纳吉了,结果那男人突然反悔,说他对二小姐坠入爱河,非卿不娶,以此拒娶周姑娘。当时这事闹得不小,周姑娘闹了个挺大的没脸,自此……便跟二小姐不对付,”缠雪偷眼看了看曲红昭的神色,“要奴婢说,她后来进宫做了婕妤,也是因祸得福,该感谢二小姐才对。”
    曲红昭无奈:“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缠雪有些不服气,想反驳一句能进宫当娘娘,谁会不愿意呢?但转瞬又想起来,曲盈袖就不愿意,只得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有些事她有心替二小姐隐瞒,但既然要帮曲红昭扮曲盈袖,为防露馅,还是得事无巨细,于是又补充道:“当时,周姑娘气急了,闯进赏花园子里当面质问二小姐,说了些难听的话,结果被二小姐扇了一巴掌,还当着一众贵女的面把她踹下了水,又命人拿竹竿架着不让她上岸,说是让她在水里清醒一下,周婕妤就这般在水里泡了一炷香时间。”
    “……还有吗?”
    “没了,”缠雪诚实地摇头,“周婕妤从此以后也不太敢惹二小姐了。”
    曲红昭又问:“周婕妤的父亲是不是翰林院的周修撰?”
    “是。”
    “我知道了。”曲红昭点点头。
    缠雪也不懂她知道了个什么,但到底对曲盈袖比较忠心,说完还想着维护两句:“这事真不是二小姐的错。”
    “那是谁的错?”
    缠雪斩钉截铁:“狗男人的错!”
    “……”
    “周婕妤那什么未婚夫婿,二小姐根本就看不上,是他自己发癫,”提起此人,缠雪尚有些忿然,“还平白连累二小姐被人议论。”
    曲红昭颔首:“周修撰家里的事我听说过,这事确实未必怪盈袖。”
    “您真的不怪二小姐?”缠雪有些惊喜。
    曲红昭瞪她:“只是说退婚的事不怪她,没说把人推下水的事也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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