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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下,方道:“哦,这丫头一路舟车劳顿,疲累得很,微感小恙,怕是不能见客了。”
舒嫽表示理解“如此是该好生歇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自然要漂漂亮亮的出嫁才是。”
王妃笑笑,向她道:“说来你比阿若还略长了几岁,怎么也不知操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虽则风光,但女孩子家么,总归还是要嫁了人才算有个归宿。”
舒嫽讪讪的笑“缘分未到,呵呵,缘分未到。”
又多谈了一会儿,王妃定要留她吃晚饭,从王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舒嫽出来的时候,怀中抱了满满一堆画轴,都是王妃手上积攒的适龄公子的画像,细罗见了笑不可支,捧着研究了半日,觉得各个都很好。
舒嫽懒得理她,径自睡觉去了,夜半梦酣,似乎有人在耳边吵嚷,便醒转过来,发现竟然不是梦,声音似乎是从隔壁传来,披衣推开门,只见王府中灯火通明,不知何故。
恰好这时细罗过来,便皱眉问道:“可是王府了中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吵闹?”
细罗回禀道:“方才派人过去问过,说是德云郡主失踪了。”
“什么?”
今日去时还说是在闺中养身体,怎么这会儿便失踪了?
细罗道:“管家已经差遣帮王府寻人了,小姐先回去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得知德云郡主失踪,舒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睡得着,索性吩咐:“帮我更衣,我去看看。”
倒得王府的时候,王爷夫妇正坐在堂中,面色凝重,王妃暗自垂泪,王爷见了她,勉强打起精神“家中小事,不想惊动了舒相,实在失礼了。”
舒嫽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邻里之间本该互相照应,只是不知道好好的,郡主怎么会突然失踪?”
她这话问出口,夫妻二人俱是一阵沉默,舒嫽眼尖的扫到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信纸被揉的有些发皱,上面的小字很是娟秀,一行一行读下来,她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忽略掉那些恳切的措辞,大概的意思就是,郡主不愿意嫁给小侯爷,和她的有情人私奔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两家多年比邻而居,这位德云郡主,舒嫽少时自然是见过,印象中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常穿着淡粉的绫罗,笑起来梨涡浅浅,虽不必她姐姐的美貌,却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想不到十几年的时间,竟然长成了如此的女中豪杰,实在可敬可叹。
此时却不是敬叹的时候,舒嫽想了想,敛眉沉声道:“郡主被贼人掳走,实在可恨,若天亮仍寻不到,须得上报朝廷增派人手,早日找到郡主才是要紧。”
王爷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本王多年不在朝中,有些地方,或许还需舒相周旋。”
舒嫽道“郡主也算与我相识一场,此乃舒嫽的分内之事,王爷千万不要客气。”
待到天边泛白,出去寻找的家丁陆续回来,均一无所获,曙光照进堂内,王爷的鬓边也是一片银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信远王的女儿,宁国侯府未过门的媳妇失踪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京城差点没被翻过来,刑部并京兆府都被折腾得人仰马翻。
为了保全郡主名节和王府的脸面,对外只说是被贼人掳走,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稍微留心些的,大概都知道郡主是被人拐跑私奔了。
次日早朝之后,舒嫽被请到了宸妃娘娘处。
因她是女子,又是公主之女,皇上从不禁她出入宫闱,是以有些个宫妃偶尔有事会央她帮忙,这一回,不用去想,舒嫽也知道所为何事。
眼前的宸妃娘娘秀丽的面庞满是愁绪,眉间微蹙,端的是我见犹怜,让人不由得心中感慨,姊妹两个一母同胞,怎的性情却相差这许多。
此时她皱着眉,向着舒嫽细细的道:“出了这样的事,本宫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本宫一介女子,除了了给爹娘传两句无用的宽慰之词,连见他们一面都不能,只好来拜托舒相,本宫记得那时候,你我两家在一块儿过中秋,阿若也是叫过你一声姐姐的。”
舒嫽道:“娘娘放心,此事若有舒嫽可以尽力的地方,舒嫽必定不会推辞。”
“如此,便有劳舒相了,舒相的仁义,本宫和家人一定铭记在心。”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舒嫽便告辞,宸妃娘娘不仅亲自相送,还派人将她一路送出了宫门。
舒嫽回去之后,直接把轿子停在了王府。
刚一进门,便看到刑部侍郎和崔绍站在院中,王爷见她来了,便道:“这二位乃是刑部派过来帮忙的,你们都是同僚,想必比我熟识。”
二人齐齐向她行礼:“下官见过舒相。”
舒嫽微微颔首“查案要紧,二位大人不必多礼。”
第8章
据德云郡主的贴身丫鬟绿琴所说,自己被迷晕后昏倒在地上,醒来之后便发现郡主不见了踪迹。
一个刚刚才到京城,平日里足不出户的郡主,去哪里弄到的药去迷晕下人,王府中守卫森严,她又是如何逃出去的,实在令人费解。
全无头绪,便只好从头来过。
“方便的话,舒嫽能不能去郡主的闺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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