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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栀定了定眸子,伸手将江倚冬的衣服扯开。
他的肌肤雪白, 但是因为黑气蔓延的原因显得有些病态,明栀心无杂念,等将衣服全部扯开, 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在他肩膀之下,竟然顶了两颗黑色的钉子。
钉子似乎已经钉到了底,钉子头冒着一股黑气,看起来死气沉沉。
明栀抿了抿唇,按照系统所说将灵力引入指尖,从钉子头处慢慢渗入。
黑光与白光的照耀之下,江倚冬紧绷着的脸也稍微缓了缓。
明栀松了一口气,等感受到骨魂钉已经被灵力填满,才放下手。
她感受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再次对骨魂钉生出了好奇。
可之后,任她再怎么问系统关于骨魂钉的事情,系统也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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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冬睁眼时已经天亮了。
他感受着自己轻盈的身体,一时有些错愕。
他当任魔尊多少年,就体验过多少年的钻心之痛,而每熬过一夜,身体都是疲惫而又痛苦。
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轻松。
江倚冬垂下眸子,伸手碰向自己的肩膀。
那里平平整整,就像上面从未钉过钉子一般。
可只有他知道,在他肩膀下方,存在着两颗让他在月圆之夜遭受嗜心之苦的骨魂钉。
魔界传统,身为魔尊,身出二钉,一为镇恶,二为止善,不善不恶,方为终止。
想到这,江倚冬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说什么镇恶止善,全部都是放屁。
身为魔修,哪有什么大善人?
“吱——”
耳边突然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江倚冬收敛起脸上的讥讽,抬头看去。
“醒了?”
进来的正是他的师父与标记者——明栀。
“嗯。”江倚冬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月圆之夜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其实在身体突然发热的那瞬间,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果——死活着被抓。
因为魔尊发病时不仅会痛苦,身上还会映出魔修专有的黑纹。
所以明栀就算不知道他是魔尊,也该知道他是魔修了。
而正道对于魔修向来憎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明栀在他心中也是正道修士,所以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她厌恶的眼神,但现在,她的眸中只有关心。
“身体好点了吗?”明栀见江倚冬神色有些不对,还以为他是因为刚接收完自己的记忆,所以有些迷茫,便关心道:“因为你突然晕倒,所以我便将你带回了客栈。”
“嗯。”江倚冬低声应道,他看着不远处的少女,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师父不害怕吗?”
明栀歪了歪头:“害怕什么?”
“害怕我。”江倚冬顿了顿,也不打算掩饰,“我是魔修。”
明栀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他表情的含义。
她轻笑一声,抬步上前道:“你是魔修,那你想杀我吗?”
“不想。”江倚冬忙开口,低声道:“我不会伤害师父。”
“那就行了。”明栀此时已经走到了江倚冬的身旁,她下意识的揉了揉他的头,道:“你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别人,那我为什么要怕你?”
江倚冬抿了抿唇,心想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伤害别人。
但是头顶的手掌实在是太温暖的,他突然不想这样说了。
如果不伤害别人能让明栀一直留在他身边,那他可以放过那些人。
又或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他们杀死。
江倚冬眸色一暗,手指轻轻勾住少女的头发,哑声道:“可是正道修士不是都讨厌魔修吗?”
不仅如此,有些人只是生来为魔修,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同样会被正道修士所憎恶。
可有时候,出生也并非他们自己能选择的。
明栀想了想,道:“我是散修,无门无派,所以我也不算正道,我也不讨厌你。”
“那师父…”江倚冬眸子亮了亮,心中溢出几分欢喜,他抬眸对上少女,喉间一滚:“喜欢我吗?”
少年此时已经长为青年,一双眸子犹如烟花般炽热,可明栀脑中却还是他当初稚嫩的模样,自然也没往男女之事上面想。
于是她笑了笑,伸手捏住江倚冬的脸颊,安慰道:“当然喜欢,我可是你师父,像你这样天赋出众的徒弟,简直可遇不可求。”
明栀的回答与江倚冬的问题毫不相干,但这也无法盖住江倚冬心中的开心,他弯了弯唇,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我也喜欢师父。”
“嗯嗯。”明栀拍了拍江倚冬的头,扯过一张凳子坐在他面前,认真道:“说吧,你肩膀下面的骨魂钉是怎么回事?”
骨魂钉…
面对明栀的直球提问江倚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师父怎么知道骨魂钉?”
“在书里看到的。”明栀眨了眨眼,乱扯道:“那个时候你好像很痛苦,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扯开来了,就露出了那两颗钉子。”
“哦。”江倚冬松了一口气,毕竟骨魂钉可是魔族辛密,可没有哪位魔尊会想不开将这个弱点告诉别人。
所以众人只知骨魂钉,并不知魔尊身上都会有骨魂钉。
“突然就有的。”江倚冬垂下眸子,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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