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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望前方,顾见秋一行人早已不知所踪,因是御剑,也没留下什么痕迹,苏琼琼心知此次无法与顾见秋相认,干脆寻找灵草矿石。
这时,有三男一女四名练气散修往这边走来。
苏琼琼见了,特意后退一段距离,给他们让道。
这并非是苏琼琼懦弱,而是一点社恐加礼貌。
银团子眼珠子动了动,望向那四人。
他的身上,四根银丝外放,又瞬间变得透明,与阳光融为一体。
无人瞧见,那四根银丝穿过野草,于山路中蜿蜒,最终缠在四人足上。
他眸光微动,正欲送四人殡天,忽而想起什么,眼眸半垂,没有动作。
那四人说说笑笑,说些没用的闲话,却手中暗扣法器,在经过苏琼琼时,身形同时似虎豹般跃起,法器同步攻向苏琼琼。
细针偷袭,两柄长刀一左一右形成角状砍向苏琼琼脖子,而她前边又有一柄飞剑直击胸口,两刀一剑锁住苏琼琼所有的退路,无论她想往那边躲,都会撞上武器,最阴险的是那毒针,细弱毫毛,又进攻迅速,比大刀飞剑攻击更快更急。
若躲细针,必然没法躲避之后刀与长剑攻击,若不躲避,还不知那针上抹了什么毒-药,绿油油的十分不详,挨上一针,或许都不必后边长刀与飞剑攻击,这一针直接让人失去反抗之力。
情况十分危险。
这般情境下,苏琼琼却在发愣。
眼前这突发事件完全出乎她意料,也让她反应不过来。
她自穿越修真界,便有顾见秋护着,从未经历过什么危险,更别说打劫,因此此时遇见劫匪,感觉像在看电视,没有真实感。
就跟前世她生活在富裕安定的种花家,虽知国外允许持枪,动乱不堪,但没法想象有多动乱,国外民众被暴徒枪击而死的新闻,她看过后最后感慨一句国外真乱,没法感同身受。
如隔了一层雾纱。
也是由此,生死关头,她在发愣。
不过到底曾步入渡劫,且她只是缺乏实战,不缺实力,便算她因发愣失去躲避最佳时机,待反应过来,直接在身侧竖起一道剑意墙,将细针、长刀和飞剑全挡在身子之外。
她望着这四人,不解地问:“为什么杀我?”
话音刚落,她便知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总有人要莫名其妙杀人,或者是因旁人身上多佩戴了两间法宝,或许是因旁人手中有一样宝物。
可笑又可怜。
往日顾见秋带着她领着她,她见到的修士都是友善而和气的,她不曾走进过修士真实的生活,也不曾融入过修真界。
是顾见秋替她挡住了外边的一切黑暗与风雨。
她又望望顾见秋离去的方向,对顾见秋的感激又多了一分,若不是顾见秋,当年刚穿越修真界的她,怕是没法适应修真界的生活吧。
他将这事推迟了百年。
有了这百年缓冲,她不至于手足无措,连打架都不会。
她收回视线,望向眼前四人,忽而觉得可笑。
她也确实笑了。
便算她失去了顾见秋的庇佑,也不至于成为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那四人没答,一击不中后收回法器,同时再次出招。
四人多年同进同退,早已培养出默契,两人攻上,两人攻下,又是从四面八方封锁住苏琼琼的生路。
苏琼琼右手虚虚一握,一柄剑意凝成的长剑落在她掌心,她手腕随意动间,一抹明亮而璀璨的剑光在空中划过,剑光所过之处,水汽直接凝成霜花。
攻击她的长刀长剑瞬间覆盖一层白霜,这层白霜似火苗蛇燎,沿着长刀长剑迅速蔓延上那四人的手臂。
寒意透骨,半臂一麻,四人瞬间松开兵器,连连后退,然那寒意并未随他们后退而减缓,瞬间半个胳膊化作冰雕。
一男散修反应及时,以匕首直接将那条手臂斩断,身形一动,往外遁逃,另外三人反应稍慢,冰霜蔓上胸膛,斩断手臂已经迟了。
那女修毫不犹豫跪地求饶,另外两名男修亦是如此。
苏琼琼走进,问:“为什么杀我?”
她还是想要个答案。
或许荒谬,或许别有内情。
那女修惊惶,张张嘴没敢答,倒是另一名男修直接道,“前辈赎罪,晚辈眼拙,见前辈生得貌美,在红楼那能换个好价钱,才狗迷心窍做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还请前辈宽恕,晚辈一定洗心革面,再不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苏琼琼咬唇。
原来理由还真是如此荒谬。
往日她听那些弟子说这些事时,虽觉得那些散修丧心病狂,但到底离她很远,没有真实感。此时,那些故事,全成了真实。
她望着这三名跪地的散修,不像是看人,像是看到张大嘴的巨大怪兽,伸出无数黑色的小手,要将她拉进去。
苏琼琼禁不住后退两步。
她刚退,一枚燕子毫针“倏”地刺入她之前站立的山石中,却是那求饶的女修见苏琼琼神情恍惚,隐蔽地偷袭了一招。
若是苏琼琼没退,燕子针尾,会尽数没入她的小腿。
苏琼琼大怒。
都是砧板上的鱼了,居然还敢这么作死?
她手中长剑再次一挥,将那女修和另外两名男修彻底变成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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