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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花小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迅速扭转身子捏住她的腕子,半真半假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路也不会走?你那额头可真够硬的,我疼得够呛哩!
周芸儿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赔不是,脸腾地就红了。花小麦晓得她这人甚么都容易当真,只得反而劝慰了她两句,又掏出两个钱来,让她去买两包榧子糕,也好带回去给春喜腊梅尝尝。
那姑娘不敢怠慢,踢踢踏踏地拔腿就跑,不过须臾,便将两个纸包提溜了回来,犹自满面歉疚,小声道:师傅,我头先儿真不是故意的,我想事儿给想迷瞪了
想什么那样入神?花小麦瞟她一眼,该不是瞧见方才那韩公子相貌堂堂,你这妮子的小心肝,便砰砰砰跳个不停了?
师傅,这种玩笑话说不得的!周芸儿给唬得不轻,捂着心口朝后退了又退,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可没脸见人了!我实跟你说了吧,我不过是在想莫不是你真要与那韩公子比试?
你明明听见我与他都说定了,怎会还有假?花小麦闻言便笑了,我猜你也瞧得出,他心心念念非要与我比这一场不可,人家替咱们省却了初选的麻烦,就算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也该让他得偿所愿。我观你这表情,仿佛万分担忧?正大光明的比试而已,真不懂你有甚么可怕。
想想的确是没甚可怕,我只不过是周芸儿低头想了一回,那韩公子,厨艺一定非常了得吧?方才我听周遭的人议论,他那碧月轩,在省城似乎非常有名。师傅你连如何比试都不问,所有规矩都由他来定,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厨艺了得么?这是当然,单单回想当初宋静溪在提起这韩风至时,面上那如临大敌的表情,便可知这人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若能正大光明地与他斗上一回,别的不说,至少省城厨艺界是个什么水准,便可大略窥知一二。
花小麦心中自不会将此番比试当做寻常小事来看待,然而表面上,却偏生要做出满不在乎的情态,笑嘻嘻对自己那羞怯怯的小徒儿道:他厉害,你师傅我,难道就是个吃素的?我却也差不多少吧?眼下我很不需要你替我担忧,你听我说,这斗厨,在饮食界中乃是难得一见的美事,尤其是高手过招,更是精彩纷呈。算你运道好,到时候,可得睁大眼睛好好儿地看清楚喽,长长见识,对你将来掌勺,大有裨益。
这话唔,说得好像得意了些,不过,她好像也用不着太过谦虚?
周芸儿听到这里,果真欢喜起来,连连点头:嗯,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学,事先我也会帮师傅将各种准备功夫做得妥妥当当,师傅你就只管沉下心来,漂漂亮亮地赢了他!
这算是她说过的,情绪最为强烈的一句话了,显然因斗厨而心中生出许多向往,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花小麦看她一眼,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那我就借你吉言。
这日去到连顺镖局,花小麦便将在那初选会场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与孟郁槐听。孟某人没料到她竟还会遇上这等情形,不由得也来了兴致,一向沉稳的人,竟添了两分孩子气,媳妇也丢下不理了,迫不及待地跑去叫柯震武,让他无论如何后天要一起去瞧瞧热闹。
柯震武素爱美食,有这等新鲜可看,自然不愿落于人后,当下便笑呵呵地满口应承,还特特从家里赶到镖局,殷殷地嘱咐了花小麦两句,不外乎让她一定卯足了劲,给她那小饭馆以及连顺镖局,都挣个脸面回来。
花小麦心中若说一点波澜都无,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她也算是见过些大场面的人,还不至于因为要与人大张旗鼓地比试,便激动得寝食难安。与此相反,因为名士宴初选的事尘埃落定,她反而轻松了许多,每日里照旧在小饭馆儿和珍味园两边奔走,只不过每晚又延后了一个时辰回家,留在厨房中潜心钻研刀功调味。
被高手挑战,实是件长脸的事,作为应战者,理所应当也要拿出点态度来,假使随意敷衍,无论对自己抑或对对方,都是个羞辱。
时间瞬息而过,转眼,便是与韩风至约定的斗厨之日。
这天上午,春喜和腊梅开门之后,便在店外和官道附近贴了一张纸条,写明中午不做买卖,东家要与人比试厨艺,若有兴趣者,可前来一观。
临近午时,大堂之中的桌子全被搬去一边,中央支起两口大灶。珍味园中送来了几坛上好的常用酱料,摆在旁边一张长桌上,各类灶具齐全。
官道上果真下来了不少人,村里也有不少老百姓听闻消息跑到村东,自动自发地就在店里围成个圈子,少不得有人与花小麦调侃两句,直道今日要大饱眼福。孟郁槐陪着柯震武也赶了来,搬了条凳坐在一旁,捧一杯酽茶,比试尚未开始,却已兴致勃勃,笑得面上褶子都少两条。
这阵仗不可谓不大,令得那韩风至赶来时,也不免吃了一惊,张了张嘴,望向花小麦:姑娘你这是
大伙儿自己愿意来瞧瞧,我总不能把人往外赶。花小麦微笑着道,况且,你虽然说不需要人来做评判,但有人在旁看着,这比试的结果,方才显得更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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