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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这样,对于花小麦让她掌勺一事,她仍觉有些不可置信也许应该说。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她压根儿就没想过。
掌勺哎,不是当二厨、打下手,而是真真切切地做好了菜。直接端到食客面前!虽然还不算正式出师,可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一种肯定了!
花小麦曾跟她一遍又一遍地交代过,学厨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可投机取巧,更别想着能有任何捷径,她早就横下一条心,预备在这条道上走到黑,不仅是因为对这一行有兴趣,更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出路,让自己和娘亲、姐妹们能过得好些,不必再成日受她那酒鬼老爹的欺负。
然而现在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花小麦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不勉强。
我哪里会不愿意!周芸儿又吃了一吓。忙将脑袋点得如同鸡啄米。师傅你让我试试吧。我肯定不给你丢脸!
花小麦眼睛一弯:多嘱咐你两句。门口那外卖摊子,可谓是咱们整个稻香园里,对厨艺要求最低的所在。来这里买外卖的食客,十有*都是为了图快。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敷衍了事,简单一句话,就是你万万不可砸了咱们铺子的招牌。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得很,明天只是让你试一试,假若你出了岔子,又或者有任何不妥之处,就别想再摸那锅铲一下,可听明白了?
我懂,师傅我周芸儿再度用力点头,话虽如此说,却控制不住地有点哆嗦。
别慌。那谭师傅是个好心人,见状便出声劝她,除了你师傅,这里不是还有汪师傅和我吗?有甚不明白的地方你就问,帮得上之处,我们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汪展瑞没说话,只淡淡应了一声,算是认同。
周芸儿连道了两声谢,手中仔仔细细将余下的干贝切好,偷偷往花小麦那边瞟过去,撂下一句我去瞧瞧,也不知是打算去瞧什么,就快步走出厨房。
这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自个儿好好乐呵一会儿呢!你这小学徒,算是有两分天赋的,做事也勤快,就是胆子太小些,呵。谭师傅哈哈一笑,将注意力重又放回面前的灶台。
别走远,这会子饭馆儿里还没忙完!花小麦高声在周芸儿身后叮嘱一句,也忍不住笑笑,一边与那二位师傅说笑,一边帮着将干贝倒进搁了鸭肉、猪里脊、陈皮的瓦罐中。
乔雄他老丈人的这顿寿宴,吃得都算是尽兴,放了两挂炮仗,亲朋戚友聚在一处好生热闹一回,到得下晌,小饭馆儿里再无一个食客,庆有方才领了那小舅子并着乔雄一块儿来结账。
老爷子可还高兴?花小麦抬头问了一句,一面将单子递给那小舅子瞧。
高兴自是高兴的,这么多亲戚都聚在一块儿,你们那菜做得也合口味,心里哪能不喜欢?小舅子颇有些不情愿地接过单子,低头去看,嘴里道,我爹牙口不好,那道叫做盘中一尺银的鱼,他吃了正合适我记得咱们那菜单里并没有这样菜,是送的吧,该不会格外还收钱?
还真是在为了这个担心啊!
花小麦在心头暗笑,不慌不忙道:是送的,你放心,咱们
不等她说完,想是那小舅子终于看清楚单子上的数目,就从牙缝里嘶吸了一口气。
一顿寿宴,花去这么多钱,啧啧他小声嘀咕着,显然是又觉得肉疼了。
花小麦简直无语。
筵席上有干贝、海参等物,每桌只要七吊钱,大哥你还想怎么样啊?这价格咱们之前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心里明明晓得,这会子却偏生还要感叹一回,指望着还能给你打个折上折不成?
说真的,她开了一年的食肆,还从未做过一笔买卖,是像今日这样利润薄的!
俭省是好事儿,可饭菜都吃进肚子里了,还跑来絮叨,这就不大厚道了吧?
肚子里那小东西越来越大,这一向她虽然行动还利落,却到底是有些精力不济,也就懒怠与乔雄那小舅子多说,只闭了嘴不出声,脸上倒是仍旧和颜悦色带着笑。
寿宴如此丰盛。就你之前订的那间酒楼,花得只会更多!乔雄是个豪爽的,见不得妻弟如此叽歪不爽利,竟替花小麦帮起腔来。难得老爷子今日如此欢喜,光看他那兴兴头头的模样,你这钱不就花得值?你出去打听打听,就是这稻香园。同样一桌筵席,若搁在别人身上,可还是这价钱?
我知道,我就是唉,我不说了还不行?小舅子大概也觉有点不好意思,耷拉着脑袋碎碎念,谁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磨蹭了半晌,终究是掏钱出来付了账。
送走了这一大家子人。园子里终于算是静了下来。尚未到晚饭时间。众人难得地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周芸儿在外头偷偷高兴了一小会儿,也就回到了厨房,捣鼓了许久。端出一盏小汤盅,递到花小麦面前。
师傅她小心翼翼地道。咱今天早上发好的干贝和海参还剩下一些,白放在那里太糟践东西,我就做了个参贝汤,里头搁了点夏枯草,你喝两口。是听谭师傅说的,这个对有身子的女人挺好,他们家老大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家里头还算有两个余钱,他就弄这个给他媳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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