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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仁与周芸儿关系不错,春喜和腊梅又向来挺喜欢这姑娘,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便带头应承下来。
正说着,就听见身后孟郁槐的声音传来。
芸儿妹子要出师了?这是好事啊!
花小麦回过头,脸立刻垮了下来。
好吧,她承认,最近这几日,她之所以满脑子只想着稻香园的事,一方面的确是想在自己生孩子之前,将事事都安顿妥当,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不愿再因为唐茂林一家的事与孟郁槐吵闹。
连着好几天了,孟郁槐都很晚才回村,待得洗漱干净回房,花小麦早就已经睡下,只留个脊背给他,到了早晨起床的时候呢,又往往推说自己疲乏,死活都要在榻上多赖一会儿,不等他出了门,就绝对不起身说起来,两人已许久不曾如从前那般亲亲热热地腻在一块儿。
孟郁槐晓得自己那句不经大脑的话惹恼了她,有心同她好好儿赔个不是,又被唐茂林的事绊住了脚,没脱出空来。今日特意来铺子上接人,便是希望能哄得她高兴。
却不料花小麦只回了一下头,便立刻又转过身去,接着对周芸儿道:不管你要用什么食材,只要不糟践东西,价钱再贵都行。也别死撑,自己不熟悉的菜,用不着硬着头皮做,专拣你拿手的就行,可听懂了?
我知道了周芸儿赶紧点头,看一眼孟郁槐,小声道,师傅,天儿不早了,要不你跟郁槐哥先回去,我若有不懂的地方,明日再问你?
那就先散了吧。花小麦从嗓子里哼出一句,站起身垂着眼皮,跟在孟郁槐身后出了门。
第三百零九话 媳妇是要哄的
冬夜里的风带着一股凛然冷意,斜刺里杀出,刮得人脸上生疼。冷不丁从暖烘烘、拢着火盆的室内走出去,浑身立时就要打个冷战。
花小麦一踏出饭馆儿的门,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把手往袖子里一缩,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快了些,满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到家,舒舒服服地钻被窝。
孟郁槐跟在她身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紧赶两步来到她身边,拽了她一把。
你走慢些,最近脚肿得那样厉害,黑灯瞎火的,仔细跌跤。
花小麦没搭理他,脚步却真个慢下来。
还生气?孟郁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天是我一个没留神说错了话,过后已是懊悔了,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咬住我这一个错处,就不松口了?
嗯,那话你的确是一不小心说出来的不假,可你若心里不这么想,又怎会脱口而出?
花小麦仍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闷着头往前走。
舅舅找到了。
孟某人在她身后低低地道。
她脚下不自觉地顿了顿,心道关我屁事?然后继续不理人。
他那日之所以会跑掉,是因为那追债的寻到了工棚里。他去茅房,正巧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拿着家伙跑来,心里又惊又怕,左右无法,只好躲了起来。这几天他一直在城外的林子里猫着,多半是遭了罪的,胡子拉碴,眼瞧着瘦了一圈
花小麦走在他前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来了火刀村这么久,甚少见到如此没担当的男人,唐茂林可真称得上是个中翘楚。被人追债,自个儿找地方躲起来,由着媳妇闺女担惊受怕。还得应付债主,这算什么?
也不必问了,他如今肯回来,多半是因为债务的问题被孟郁槐解决。心中那块大石落了地,再不用害怕了呗!
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憋了半天,终究是压不住那股火,回头气哼哼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还指望我能同情他吗?你说的没错,他是你亲舅,他遇上了灾祸,你就算倾家荡产,也理所应当替他把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孟镖头你为人如此高尚。在你面前,我真自惭形秽!
说着便往村南冲,原本已慢下来的脚步又变得飞快。
小麦!孟郁槐将眉头拧得死紧,上前捞住她胳膊,你能不能讲讲理?
我不讲理?花小麦哼笑一声。我是拦着你,不让你替舅舅还债了,还是不许你去找他来着?我自个儿在心里不痛快也不行,还非让我在旁边拍手叫好吗?
她越说火气便越盛,一个劲儿地把胳膊往回缩:你撒手,咱俩虽是两口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我累得很。想早点回家歇着,这事儿我也不想再跟你讨论下去了。
话音未落,就伸手将孟郁槐一推,气鼓鼓地一径冲回孟家院子。
她走得太快,孟郁槐在后头看得胆战心惊,紧紧跟着她。直到见她跑进房,砰一声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唇边露出一抹苦笑。
天晚了,孟老娘屋子里仍点着灯。许是听见动静,便开门走了出来,掀起眼皮往孟郁槐身上一打量,淡淡道:跟我进屋。
孟某人无可奈何地去了孟老娘房中,抬眼就见桌上搁着一个簸箩,里面针线齐全,孟老娘手里还捏着一个做了一半的小兜兜。
他心里一软,低声道:孩子出生还有两三月,娘您何必大晚上的还忙着给他做衣裳?且不用这样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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