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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犯了什么事儿?
孟郁槐啼笑皆非。一步跨过去,皱眉居高临下道。
话音未落,就听得房中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嗓音。
爹!
下一刻,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便从屋里扑了出来,迈着小短腿儿使劲捣腾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爹你回来啦!娘说你今天准回来,她没骗我!
孟郁槐原还想板起面孔盘问小核桃一番,这会子却是再也绷不住,弯腰将肉呼呼的小闺女捞起来抱牢,腾出一只手挡在她头顶。贴贴她的脸颊:柚子乖,可有惦记爹?
又转头望向房门口,笑道:橙子,你怎地不过来?
门边上,还有一个小姑娘。无论年纪、容貌还是穿着打扮,与他怀中的那个都毫无二致,只是不似那般活跳,扒着门框赧然道:我要是和柚子一起去,爹该抱不过来了。
谁说的。
孟郁槐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橙子也抱了起来:爹的力气大着呢,两个都是我的闺女。自然两个都要抱。让我瞧瞧唔,二十多天不见,你俩越发水灵了,走在外头,爹都不敢认了!
两个小姑娘很欢喜,嘻嘻哈哈笑出声来。小核桃歪着脑袋往这边瞟了瞟,嘴巴噘得能挂油瓶,仍是一声不出。
花小麦自屋里走出来,冲孟郁槐抿唇一笑,招招手:别在雨里站着。仔细淋坏了她两个。柚子,橙子,先进屋里去好不好?郁槐,你也赶紧先进来换身衣裳。
小橙子乖巧答应一声,立刻从孟郁槐身上出溜下来,小柚子却是恋恋不舍地在孟郁槐脸上吧唧亲了一下,这才蹦跳着窜进屋里。
孟郁槐整颗心都是满足,跟在两个小闺女后头进了房。前院里秦大嫂早烧好了一锅滚水,花小麦便打发他去沐房洗澡,翻出一套干爽衣裳给他换上。
此番孟郁槐出远门,却是因连顺镖局接了一单银镖生意,数目极大,对方不放心,百般请他一定要亲自走一趟岭秀府。
一年前,他已将连顺镖局从柯震武那里买了过来,如今是实实在在的东家,然而说到底,比起在镖局中坐着理事,他倒始终觉得出门押镖更为自在,幸而如今韩虎等人也逐渐稳重踏实,即便他不在时,也能将大小杂事处理得周全,他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归来的路上日夜兼程,才终于赶在过年前,回到了家。
这一趟还算挺顺利,路上没出岔子。
他坐在桌边,回头对立在他身后替他擦拭头发的花小麦笑着道:许久没走镖,外出转转,感觉还不错,往后得空,我也该多走动走动才是。顺便的,我也在岭秀府给你看了看铺子,有那么三两间挺合适。我给了当地牙侩两个钱,让他先帮忙把铺子留一阵,横竖临近过年,这时候买铺子的人也不会多。你几时得闲,咱也该拨个时间再去一趟,主意你自己拿。
好。
花小麦对着镜子里的他一笑:那边的人,饮食口味和咱桐安府差得挺多,我琢磨着,掌柜和大厨还是都在当地请的好,咱俩若是再去,少不得要在那里耽搁些时日,待我把这边的事情安顿齐整再说吧。眼下你还是先去管管你儿子你是不知道,今儿差点把我气死,就为了他,娘还跟我吵了一架,这会子还生闷气呢!
孟郁槐回头看看两个小闺女,见她俩坐在榻上玩得正欢,没注意这边,便将花小麦搭在他肩上的手捏了捏,低低一笑:我刚回来,你就给我出难题?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到门边,敛容正色道:孟昭,你过来!
小核桃在家里甚少被叫到大名,这两个字一出口,往往也就意味着他犯事了,当下脸上便是一苦,老老实实站起来,慢吞吞走到孟郁槐身前。
你干了什么。自己说。
我没小核桃偷偷瞟了一旁的花小麦一眼,声音低得好似蚊子哼哼。
还说没有?你到现在还不认错是吗?
花小麦心头那一股火又窜了起来,扬声对孟郁槐道:今日稻香园里吃团年饭,那位新来的耿师傅不是北方人吗?人家头一回在咱们铺子上过年。为了将就他,我们便特意包了饺子,结果孟昭,你做了什么,是非要我说出来吗?你再不老实,我要去拿戒尺了!
娘你别小核桃唬得一跳,吸了吸鼻子,怯怯望着孟郁槐,吞吞吐吐道,我下了鱼塘
这么冷的天你下鱼塘?孟郁槐倏然将眉头拧紧了。冻着没有,可觉得头疼脑热
咳咳!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身侧的花小麦使劲儿咳嗽了两声。
你下了鱼塘,然后呢?他赶紧收起一脸关切,粗声粗气地道。
然后小核桃扁着嘴要哭。然后我挖了两块湿泥上来,全都和进饺子馅里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
孟郁槐无语,揉了揉额角:你做这事儿对你有什么好处,饺子你不要吃吗?
小核桃摇了摇头,又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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