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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呕血了吗 第41节

      莫说男子,就连女子也为她心折。
    玄香说:“愿听娘娘差遣。”
    看着玄香怀里的秘戏图,蓁蓁撅起嘴,这本没有什么用啊,他看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将那本书拿过来,举在手里,不堪入目的画面迎风哗啦啦地翻动。
    少女咯咯笑着,看着玄香说,
    “我想要那种话本子,越是露骨越好。神通广大的玄香姐姐,你能够弄到的吧。”
    玄香脸红了。
    “娘娘这已经是……珍藏版。”
    “可是我想要嘛。”
    她撒着娇,别说是皇帝,就连玄香听着骨头都是酥麻的了,只好收起为难的表情。
    “那好吧。”
    “只是娘娘,千万莫给旁人发现了。”
    秽乱宫廷这样的罪名,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玄香也怕自己小命不保。
    到时候皇上都要说是她带坏了贵妃娘娘。
    说起妖妃,人人的脑海中难免浮现出褒姒妲己之流,那妩媚入骨、撩人腿软的模样。
    谁又能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她生得太乖巧了,甚至是纯洁无辜的,不带半点风尘味儿。
    她长在这座宫廷,就像从欲望中开出的白花。
    不由自主地让人想要宠着她,呵护她,不忍她枯萎凋零。
    蓁蓁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颊边又浮现了浅浅的梨涡,继续荡起了秋千。
    她哼着歌儿,全然不觉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半点不妥。
    有时候玄香觉得她懵懂纯真像是一个小孩子。
    有时候又冷漠乖张,像是玩弄人心的妖女。
    那样复杂,宛如一个漩涡,吸引着人不断下坠……
    “万一白大人明儿不来……”
    “他会来的呀?”好像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少女歪了歪脑袋。
    他怎么可能不来。
    催人心肝的真相就摆在面前。
    明日,她的眼线就会将消息送到他府上。
    池仙姬活得好好的,如今在广宁侯的庇佑下,混的是风生水起呢。
    唯一被辜负的,只有她白蓁蓁。
    不对,是从前那个傻傻的白蓁蓁。
    蓁蓁闭上眼。
    眼前又是他掐着她脖子时,赤红的双眼,以及那把直直指着她心口,闪着寒光的剑。
    溺水时,怎么也游不上去的窒息与绝望感。
    一切的一切,总是在梦中显现。
    每一思及,便是锥心刺骨。
    放下?
    她又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为什么要放下。
    他该尝尝那种滋味。
    那种坠入地狱的滋味。
    当初,她被毒箭折磨得几乎濒死。
    印朝暮气不过,冲去白家要解药,回来时却脸色难看。
    他说,白雨渐不肯交出解药。
    冷漠得一如既往。
    而白家也表示,不愿再听见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可能放下。
    他不是要入朝为官么。
    那她便站在更高的位置。
    也该感谢他亲授的医术,不然她不会那么快取得俪韦的信任,也不会让皇帝对她另眼相看,获得今日之地位。
    她进宫这几年,一直在想。
    如果能够重新遇到他,她会怎么做。
    秋娘说美貌是女子最大的武器。
    她想到池仙姬的那些把戏,忽然得到了灵感。
    既然柔弱和无辜,可以打动这个自诩圣人的男人,何不加以利用?
    她看着安宁公主围在他身边,就好像当初的自己围着他转一样。
    她感到了好笑。
    也有点好奇,他到底有哪里好呢?值得从前的她那样疯魔,那样不顾一切地喜欢他。
    想不出来。
    那就不想了。
    可是人就是这样啊。
    得不到的很想要。
    得到了又弃如敝履。或许如同池仙姬所说,他真的像一件珍贵的宝物。
    只有真正到手的那一天,才能彻底驱除这个心魔吧。
    等到那一天,他也不再有任何价值。
    ……
    夜里,圣上摆驾碧梧宫。
    当今天子的后宫,算不得空虚。
    贵淑德贤四妃之中,唯有贤妃之位空置。
    下面还有几个嫔妾美人,皆是妖娆姿色。
    然魏贵妃盛宠之下,竟是一杯羹都分不出去。
    蓁蓁点起灯,将一些香料洒进铜香炉中。
    这些香是她亲手所制,有安抚人心的效用。
    这两年皇帝时常会感到气闷烦躁厌食,是蓁蓁小心为他调理还亲自制作药膳。
    皇帝已然很是依赖她。
    皇帝姚玉书躺在少女膝上,双目微阖。
    他生得清俊,有些角度与白雨渐神似,性子却南辕北辙。
    大概是在富贵乡中温养久了,有种靡靡颓废的美感,身上常年熏着龙涎香,不重,蓁蓁却没来由地想起今日男子身上那股松香。
    余味苦涩清冽的,与他大不相同。
    “你今日去了明渊阁?”
    “是。”
    姚玉书闭着眼,任由少女柔嫩的手指在太阳穴那里轻按着,“你觉得,白卿如何?”
    “臣妾依陛下之言试探,确是可用之才。”
    少女一身宫装用的是流光锦,绣着她最喜欢的杏花,在夜色中会散发出银光,好看极了。
    姚玉书许久不语,许久才轻声问。
    “给朕讲讲宫外的事情吧,朕很好奇。”
    蓁蓁笑了笑,她取下朱钗,素发披肩,合衣躺下,躺进他的臂弯。
    她说小月洲。说起她的朋友。
    皇帝看着帐顶,忽然没头没尾道:
    “你身上有杏花的味道。闻起来不错。
    他的语气甚是平淡。
    身为帝王,他的生母与他憎恶的人留下了一个女儿,该是何等奇耻大辱。
    如此丑闻,若是有人知晓。
    他脸上划过一丝阴鸷。
    那是与人前的懦弱全然不同的神情。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
    她睫毛纤长,肤色白净,没有一丝警惕,让人觉得纯洁无瑕至极。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又慢慢地闭上了双眸。
    蓁蓁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想起第一次,被他翻牌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