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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道:“善人就是善人,教化人都这般亲切。”
凌尘这才发觉,东灵子身上的气息跟她的义父鬼手神医很像,也难怪她会觉得他这般亲切了。
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您是病人,可别提些不开心的,对病情不好。既然我与善人投缘,那我自然希望善人您每日都高高兴兴的。
凡牵动先生烦情愁绪的话语都属罪过。俗话说得好,患者,讲养气,我相信,只要善人您心情舒朗,再大的疑难杂症都会药到病除的。”
东陵子微微笑道:“你说得对。之前听你说起过已经拜入鬼手神医的门下,可是真的?”
“嗯。”凌尘点头。
“那也不错!”东陵子道:“虽然鬼手神医性情古怪,专研之术却也是条正道,你跟着他也不会吃亏。”
“善人看得倒是很通透。可有些人却不会这般想。”
凌尘叹着气道:“济世救人虽是正道,但注定不适合我。世事无常,其实任性一下也无妨。”
东陵子笑看凌尘,“人不逍遥枉少年。年轻的感觉我是体会不到了,只愿你们年轻人能不负年华,敢爱敢恨,便也觉着欣慰!”
凌尘笑笑,“若真能活成那样,那也是挺不错的了!”
东陵子面上含笑,随即又咳嗽了起来。
“义父!”杨久满面急色。
“您还好吧?”
凌尘忙起身帮东陵子顺气,顺带着帮他摸了摸脉,“脉象好乱。我替你施针。”
“不行。”一旁的杨久断然回绝,“你平日里只顾专研毒术,医术不精。义父身体常年带病本是羸弱不堪,哪经得起你的折腾。”
“我……”凌尘欲言又止,她本不轻易替人医病,若不是觉得跟东陵子投缘,她也懒得多事的。
可见东灵子咳得越发厉害,实在不忍,便道:“杨大哥,你这就不懂了,所谓毒药毒药,毒跟药本就是一家,善毒者必然也善医,只看医者如何运用了。”
怕杨久还质疑她,便觉得应该道出些实力来。道:“善人这是心火过旺所致,怒气伤肝,本就会引起咳嗽。想来善人这旧疾跟他忘记的那些前尘往事有关。
心病难医,全靠自己,只可惜善人将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就算大夫们找到病因,最终也都只能束手无策。”
“你说得不错。”
听凌尘讲完,东陵子表示很赞同凌尘的话,并示意杨久退下。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的。我信你,你不妨大胆一试。”
“可是,义父您……”
杨久刚欲阻止,却被东陵子出言打断,“哎,反正我都已经这般了,多试一下也何妨。再说尘儿也并非莽撞之人,我相信她!”
见东陵子态度强硬,杨久虽然担心,却也不好再多加阻拦。
“你忍着点。”凌尘命杨久端来一杯清水,并在水里加了少许不知名的白色的粉末,不用问杨久也知那些白色粉末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不放心,但杨久还是递给东陵子让其服下。
东陵子喝完凌尘调制的药水,面色当场就变了,忽青忽紫,很是狰狞。
“义父,你怎么啦?”杨久怒视凌尘,道:“你到底把我义父怎么样了?”
“善人没事!”说着,立刻展开一包银针,直接朝东陵子的后脖扎去。
没一会,东陵子面色才逐渐好转,杨久这才松了口气。
见东陵子面色因虚弱而有些苍白,杨久不由担心,朝凌尘道:“你这还要多久?”
凌尘探了探东陵子的脉,才道:“再等等!”
过了一会,凌尘再次替东陵子把了脉,才道:“好了……”
随即拔掉东陵子身上的银针,“善人现在有些虚弱,只要修养些时日,便会逐渐恢复的。”
杨久急忙上前,一脸关切,“义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东陵子身子本就虚弱,这么一折腾,显得更加疲累了。
但他面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道:“老夫被病痛折磨多年,本以为活不了多少时日,万没想到还能复原。为表谢意,我便赠凌尘姑娘一物。”
“还有礼物呢!”凌尘连忙推脱道:“不用这么客气的!”
“你同我客气什么!不过是个小礼物,我留着也没用,就当是见面礼了。”
语毕,便执意命杨久从屋内拿出一物。
“降毒草!”
看着杨久手中端着的盆栽,凌尘难掩心中震惊。
其实降毒草跟平常草木看起来并无太大区别,却是极稀罕之物。
当今世上不过两株,其中一株就在凌尘的义父鬼手神医那,没想到剩下的这株竟会在此处。
东陵子见凌尘这般吃惊模样,便知她识得此物,道:“没想到你识得此物。降毒草以毒物为食,虽不能解百毒,却能辨百毒。擅毒者辨毒解毒乃是基本。
我不懂此物,留着也是浪费,你既喜爱捣弄毒术药蛊之类的,想必留着有些用处,我便将它赠与你罢。”
“善人当真要将此物赠我?”凌尘惊奇地盯着眼前的这株降毒草,显然动容了。
东陵子道:“我非伯乐,这东西在我这个外行眼中,与一株普通的草无异。也只有在懂它的人手中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善人真是太抬举我了!”凌尘也未再推脱,兴奋地从杨久手中接过那株降毒草,道:“谢谢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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